這個人是誰,為什麽會來祭拜伯父伯母。


    「你好,請問——」


    洛沉還未說完。


    白衣女子轉頭就走,風帶起她的白衫,悄悄從洛沉的指尖滑過,薰衣草的清香,縈繞鼻間。


    「雲映,雲映?!雲映!!」洛沉放下手裏的花,追過去。


    白衣女子加快腳步,奈何並未逃過洛沉的追趕。


    「雲映……」洛沉從她背後將她擁進懷裏:「是你對不對,為什麽要跑,為什麽……」


    他就知道,她一定還活著。


    他找了她好久,等了她好久,這幾年她都去哪裏了,既然還活著,為什麽不回來。


    「先生,你認錯人了。」女子溫婉的聲音傳來,緩緩轉過身。


    白紗虛掩麵容,遮著半張臉,女子包裹的很嚴實,但那雙紫色瞳孔尤其顯眼迷人。


    好似無需其他,一雙眼睛足矣蠱惑人心。


    「我沒有認錯。」洛沉抬手想要褪去她的白紗。


    女子主動揭開麵紗,嘴角噙著一抹笑意:「先生,這次確認了嗎?」


    他抬起的手微愣,看著眼前這張陌生的麵孔。


    「小八?」


    洛沉回頭,見何燼向這邊走來。


    「小心!!」何燼飛速向這邊跑,赤色眼眸蔓延嗜血的殺意。


    白衣女子的刀刃已沒入洛沉的軀體上,隨之迅速逃離現場。


    洛沉望著漸漸遠去的白色背影,拔出匕首,看著血液外流。


    黑色西裝上的薰衣草胸針,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帝都醫院……


    洛沉腰上纏著繃帶,眼中無神的看著窗外,何燼在給他包紮。


    從墓園到醫院,洛沉一句話都沒有說過,一個人發呆。


    「小八,你在猶豫什麽?這不是你該有的反應。」這次被突然攻擊,洛沉明明有機會躲開,卻沒有躲。


    好在匕首有偏離,流血比較多,沒有傷及內髒。


    「表哥,是她,我不會認錯的……」雲映回來了,她沒有死。


    「雲映不會想殺你,所以,你想多了。」何燼無情地揭穿道。


    「她沒有殺我。」現在他還活著呢,要想殺,她早就殺了。


    何燼拿著筆在紙上寫,寫完後拿了幾副藥,一起遞給了洛沉:「定期換藥。」


    洛沉拿著藥,沉默不語,看起來狀態很不好,像是失魂落魄著了魔。


    何燼摘下手套,習慣性的消毒,醫用酒精的味道,是他手上慣有的味道。


    「洛沉,你要記得,你不僅僅是江城洛家的二少爺。」何燼說道。


    「我記得。」洛沉低聲回應,走向門口。


    關門前夕,洛沉問了何燼一個問題:「表哥,姑姑姑父去世後,你有真正快樂過嗎?」


    何燼坐在椅子上,手裏的動作一頓,冷漠的臉,多了幾絲變化。


    麵具,好像要碎了。


    洛沉沒有等他的回覆,關門離去。


    有啊,怎麽沒有呢。


    他望向桌子上的照片,暖陽微微照可人,竹編帽碎花裙的翩翩少女,是他一生摯愛,是他此生最大的救贖。


    夜幕降臨,夕陽橙紅向暖,薄暮晨光,冷清疏離,被黑夜漸漸吞噬的暖橘色。


    別怕,明天和美好,依舊會重逢。


    第215章 早安郅先生


    時光如梭,光陰似箭,轉眼間,距離郅野和花與的婚禮僅剩三天。


    這段時間,花與一直和郅野形影不離,一起逛街,一起挑選糖果鮮花,酒水飲料,一起準備婚禮事宜。


    她發現郅野很熱衷於準備他們的婚禮力求所有做到最好,像個孩子,不亦樂乎。


    偶爾還是會變的沒有安全感,晚上抱著她哭,夜裏驚夢失眠。


    她知道郅野有心事,但不會告訴她,她隻能予以陪伴。


    她知道婚禮是他一直的期待,是為了彌補她,也是滿足他自己的小心願,和她一起步入婚姻的殿堂,走向圓滿。


    【雪園】的清晨,靜謐美好,花與像個睡美人一樣,躺在床上。


    郅野在她身側,輕吻她的側臉,然後悄悄出門,準備早餐。


    平靜的生活,靜謐美好,安逸恬靜。


    柴米油鹽,悲歡喜樂,呢喃細語,句句皆你。


    與爾相伴於此,足矣。


    花與睡眼惺忪的起床,穿著郅野的白襯衫,她走到落地窗前,拉開窗簾,伸了一個懶腰。


    拿著情侶杯,走出臥室。


    廚房傳出動靜,她走進去,從背後抱住他:「早安,郅先生。」


    「早安,郅太太。」


    ——


    南城,花景禦住所。


    一盤黑白棋下了一半,白衣少年,亞麻色溫暖發色,栗色眼眸中透著病態癡狂。


    手執黑子,嘴角上揚。


    對麵坐著那位叫龍音的姑娘。


    「龍音,這局棋,是不是太慢了。」花景禦似笑非笑,話中有話,落下黑子,白子全盤皆輸。


    龍音看著棋局的局勢,竟是分不清他們到底是黑還是白。


    ——


    【琅玨】……


    某包間內,一向自律的人,喝得爛醉如泥,醉態依舊風度,遍地酒瓶。


    原以為冷情心難動的人,不會流淚,他終究是高估了自己。


    厲霄珩靠在沙發上,領帶微微鬆散,墨色髮絲淩亂。


    手臂放在眼前,擋住卑微悔恨的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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