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輕染和剩下的保鏢再次經曆了一場惡戰,現在除了她和付若安,就隻剩下陳強一個保鏢了。


    看著近在咫尺的實驗室大門,謝輕染問道:“陳強,你後悔跟我來這裏嗎?”


    此時的陳強很狼狽,身上的衣服是破損的,一隻手臂耷拉著,臉上滿是傷痕和鮮血,嘴唇幹裂。


    但眼神卻亮得嚇人。


    陳強咧嘴笑著:“小姐,我這條命本就是你救的,如今能幫上你,我很開心。


    跟著小姐來此一遭,我不後悔,覺得還挺值的。


    我見到了許多人沒見過的事物,接觸到了以前想都不敢想的東西,嘿嘿,值了。”


    謝輕染動了動嘴巴,卻說不出什麽話來安慰他。


    她當初救他,沒想過要他報答,隻是後來見他無處可去,才收留了他。


    之後身邊缺人,就把陳強留在身邊,這一留就是好幾年。


    陳強做事細心,幫著她處理了很多事。


    可如今,卻要陪自己來這實驗室送命。


    謝輕染心裏升起了愧疚,但她不後悔。


    就在三人剛邁出第一步時,實驗室的大門忽然開了。


    門後站著一個年輕男子,此時正笑意吟吟的看著她們。


    看到男子的那一刹那,謝輕染皺了皺眉頭,無他,隻因為這男子的麵容有那麽一點熟悉,但謝輕染確定自己沒見過這個人,那這熟悉感從哪裏來的?


    這個男子正是謝輕染以謝家為餌,要釣出來的謝老爺子的私生子謝棕。


    謝棕笑著看向謝輕染,說:“不愧是謝家的血脈,有膽量,竟然敢就這樣闖到實驗室來,真讓人佩服!”


    謝輕染:“你是誰?”


    謝棕笑道:“按輩分,你該叫我一聲小叔才是,畢竟我和你爸是一個爹的種。”


    謝輕染挑眉,這才想起來,謝家還有個私生子沒下落,所以當時她就讓謝家得以留存下來。


    沒想到這謝棕竟然是實驗室的人,她今天就見到了。


    但是,小叔?就憑他?


    嗤!


    謝輕染:“嗤!小叔?憑你也配?你怕是想多了。


    我沒在謝家待過一天,享受過一點福利,就這麽把名頭安在我身上,你怕是打錯算盤了。”


    謝棕也沒生氣,仍然笑著:“可你否認不了你身上流著謝家的血,也改變不了你的血脈。


    哦,隻要你願意,我相信博士也能改變你的血脈,對吧?”


    謝輕染:“嗬,也是,你們這一群沒有底線沒有道德的瘋子,自然是什麽事都做的出來。”


    謝棕:“哎呀,我們那些人提供方便,別人給我們供給資金,你情我願的事,怎麽就是瘋子了?更何況,你不得不承認一件事,那就是隻要有需求,那就永遠有市場。”


    謝輕染無話可反駁。


    人就是這樣,可以一致對外,也可以對同胞下死手。


    謝棕沒再為難謝輕染,而是親自帶路,帶他們進實驗室。


    隨著大門關上,沒人看到外麵變了樣。


    而正在泥沼裏掙紮的付若楠等一眾特警,突然掉到了地麵,摔的眾人七葷八素,眼冒金星。


    有特警隊員懵了一下,然後大喊:“頭兒,頭兒,你看,這裏是不是我們之前走過的?我們回來了。”


    付若楠捂著手臂站起來,看著石頭上他們之前留下的標記,懸著的心也放下了。


    隨後說道:“包紮傷口,然後迅速退回去。”


    眾人:“是!”


    一群人快速包紮好傷口,然後頭也不回的跑回臨時駐地去了。


    …………


    謝棕帶著謝輕染三人,穿過了一條甬道,經過了幾間實驗房間。


    不經意的一瞥,讓陳強臉色發白,脊背發寒,走路就像踩在了棉花上。


    因為他看到了之前死去的保鏢,出現在了實驗房間裏。


    陳強手腳發軟的跟在謝輕染身後,也說不上來心裏是什麽感受。


    謝棕發現了陳強的勉強,笑道:“怎麽?這位兄弟是看到了什麽?嗬嗬,別驚訝,我們實驗室裏什麽都有,現在你就受不了了,那等你近距離看的時候,豈不是會暈過去?


    這可不行,做為一個男人,怎麽能這麽膽小?你也別怕,不過就是一些實驗罷了,而且用得還是屍體,這算不得什麽。”


    陳強聽後,有些不敢置信,什麽叫用得是屍體,讓他別怕?


    不是,這是人能幹出來的事?


    雖然說是屍體,但他們真的就一點都不怕?


    不理解,真的不理解!


    陳強的疑惑沒人解答,他也隻能在心裏瘋狂輸出,麵上什麽表情也沒有。


    謝棕停下了腳步,指著前麵的一間透明的大實驗房,說:“看,這就是研發一類藥劑的實驗房,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身邊的這位小姐,被注射的就是一類藥劑。


    這類藥劑潛伏期是72小時,但也可能會提前發作。


    作用就是提升力氣和讓人失去意識,很少有人能抗住藥劑的折磨。


    這類藥被注入身體後,先是密密麻麻的疼,就像螞蟻咬一樣。後續疼痛加劇,深入骨髓,像是被人拿著錘子在敲。一般在第二階段就會有人承受不住了。


    等到第三階段了,又癢又疼,百折撓心,無從下手。


    第四階段藥物就開始侵襲大腦,如果意誌力薄弱的,不用等到最後一個階段,就會被徹底控製。隻要進入了最後一個階段,即便拿到了解藥也於事無補。”


    聽了謝棕的話,陳強的心跌到了穀底,按這說法,付小姐豈不是沒救了?


    他看著一言不發的謝輕染,心下有些擔心。


    謝輕染聽後卻沒什麽表情,她知道謝棕說這些是為了什麽,目的就是想借此拿捏她。


    但令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付若安突然開口了。


    “喂!你繞了那麽大一圈,目的就是為了讓染姐姐受製於你們吧?不得不說,你們真的很會想,也挺敢想的。


    你們自己沒把握能製住染姐姐,所以才想著通過我來製住她,對嗎?”


    謝棕的表情就像見鬼了似的,他不可置信的指著付若安,說:“你……你沒事?怎麽可能?!那可是博士研發的強效一類藥劑,你怎麽會沒事?!”


    付若安抬起血紅的眸子看向謝棕,嘴角掛著一抹笑,開口說道:“哦,可能我這人天生就反骨,越是想要控製我的,我就偏生抗拒。如果換成別的,指不定我就中招了。”


    說完呲著一口大白牙,樂得很。


    聽了付若安的話,謝棕回神了,特無語的瞥了一眼她。


    暗自鬆了口氣,嚇死他了,還以為沒效果,原來是意誌力堅定,還沒完全被控製住。


    嗬,他倒要看看,這個女人能堅持到什麽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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