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家營子的派出所人不多,加上所長在內也就五個,其中一個還包括後廚。


    他們除了所長年紀大有經驗以外,剩餘的幾個都是剛剛從部隊退伍回來的生瓜蛋子。


    他們站在一塊,目瞪口呆地看著何沫把林申當成陀螺扇。


    目光漸漸地從呆滯變成欽佩。


    其中一人捅了捅邊上戰友的胳膊,小聲感慨:“我小時候要是有這一手扇陀螺的手法,我們村的小孩兒都得管我叫大哥。”


    被他捅胳膊的人想附和他,剛想開口,就感受到了自己所長射來的死亡視線,到嘴邊的話就說不出來了。


    呂家營子新分來的所長名叫李誌金是個從業十年的老公安了,他之前在縣城那邊也是當的所長,因為呂家營子這邊的派出所剛剛建成,局裏開會討論並且詢問過他的意見以後,就把他調到了這裏。


    今天是他在呂家營子上班的第三天。


    他今天早上上班的時候還意氣風發地想著要在上任的第三天,給手底下的這些生瓜蛋子燒燒火呢。


    有句老話不是這麽說的麽:新官上任三把火。


    萬萬沒有想到他這三把火還沒有燒起來,何沫就拎著林申來到派出所給他燒火來了。


    麵對林申被抽得跟陀螺一樣滿地轉圈兒的樣子,李誌金剛剛剛想開口勸,何沫就把他的話給堵回去了。


    聽著那一句句的“清官難斷家務事”“都是兩口子,床頭打架床尾和”等等讓他十分耳熟的話,李誌金眼前一黑又一黑。


    遙想以前,每當遇到這種需要調解的夫妻打架的事情,他們都是用這些話術和稀泥和過去的,沒成想有朝一日也會有人用這些話來堵他們的嘴!


    並且還是個女的!女的打得丈夫毫無還手之力!


    李誌金看著何沫那張張合合喋喋不休的嘴巴覺得今天他真的是遭了報應。


    報應他以前跟戰友去調解別人夫妻打架時和的那些稀泥!


    過了好半天,眼瞅著那男的都被打得翻白眼了,李誌金開口了:“同誌同誌!你們夫妻恩愛啥的回家恩愛行不行?我保證不攔著!”


    李誌金絲毫不覺得自己說的這句話有什麽問題,何沫說的那些話雖然氣人得很,但她有一點說對了。


    那就是“他一個大男人,打幾巴掌還能打壞了”?


    女同誌力氣再大還能大到哪裏去?


    更何況林申作為村子的外來人口,他們在前兩天對村裏的外來人口進行調查時就已經調查清楚他到底為啥在這裏長久停留了。


    雖然他以前工作的時候老是和稀泥,但他打從心眼裏是看不起打女人的男人的。


    而且他還信奉一句話,出來混的總是要還的。


    林申以前都把老婆打到流產,那麽老婆養好傷了打回來好像也沒有什麽問題。


    還是那句話,清官難斷家務事。


    何沫之所以把林申提溜過來打,要的就是所長的這一句話。


    她早在昨晚上的時候就已經跟她姑父打聽過呂家營子這個所長的性格了。


    那就是一個特別會和稀泥的人。甭管啥事兒在他的心裏都是能糊弄過去就行,甚至有些事情在他的心裏都不必分出一個是非對錯來。


    要不然好端端的,上麵為啥要把他從縣城平調過來?


    這個派出所的副所長據說是要從外地調過來的一個能力很強的人。


    隻等著曆練幾年後接了李誌金的班兒了。


    “這可是你說的,我把他提溜回去打,甭管以後我們夫妻‘恩愛’成什麽樣子,你都不會管!”何沫自打嫁給林申開始,幾乎每天都是被林申打著度過的。


    她以前腦子不好,一直都沒有想過反抗的事兒。


    現在她腦子好使了可不就得打回來?


    何沫決定效仿先賢吾日三省吾身。


    早上報仇否?中午報仇否?晚上報仇否?


    林申六個月對她實施的暴力,她打算在兩個月或者三個月內把這些“疼愛”給他還回去。


    何沫自認自己是一個特別懂得感恩的人,沒道理林申“疼愛”了她那麽久,她光讓人付出。


    李誌金瞅著眼圈發白的林申,沒忍住:“同誌,暴力解決不了所有的問題,咱們有啥話還是好好說,別動不動就打打殺殺的,也得看看人家的身體狀況是不是?”


    李誌金這句話的前麵幾句何沫是不愛聽的,但是後頭那句何沫聽懂了。


    意思是要看著林申的身體來,別給人弄死了唄?


    對於李誌金的這句擔憂,何沫特別想告訴他,她在“照顧”人這件事情是專業的。


    想當年在學校裏,她的護理知識是年級第一,選修的臨床外科學分也十分優秀。


    她必然會照顧好林申。


    “行,我知道了,那我走了啊所長,往後咱們見麵的時間還多著呢,客套話我就不多說了。”何沫朝李誌金等人揮揮手,眼瞅著林申眼神又要恢複清明,何沫反手就抽了個耳光過去。


    他滴溜溜地又轉了一圈,眼神又開始迷糊了。


    說來也是巧合,今天早上何沫一出家屬院,就遇到了在外麵蹲她的林申。


    這狗東西看到何沫的第一眼就想把她往邊上的玉米地裏拽。


    一是想拉她進玉米地裏泄泄火。林申覺得自己這麽做完全沒有毛病,何沫可是他結婚證上的老婆!


    她不給自己睡想給誰睡?


    二是他想要威脅恐嚇何沫一番,讓她趕緊跟他武城。隻要何沫回武城,那麽她之前的躲避以及她老姑打他的那一頓他都可以既往不咎。


    何沫跟林申到底在一起過了那麽多年,林申一撅屁股她就知道他要拉什麽顏色的屎。


    所以她一拳頭打在林申的後腦勺上,在林申被打蒙圈以後,她就提溜著他的頭發進了派出所。


    秉著有始有終的念頭,何沫扯著他的頭發就走,出門口時她看了一眼跟死狗一樣還陷入沉睡中的王平之一眼。


    朝藍花楹眨眨眼睛以後,她大步扯著林申離開。


    林申這個人最怕轉圈等“運動”,甭管大圈小圈隻要轉了他就會迷糊,控製不好自己的身體,這會兒也是一樣的。


    藍花楹看著何沫跟林申的背影,她決定送林申一份編織夢境的大禮。


    他不是喜歡動手去片老鼠嗎?那就讓他在夢裏變成老鼠被人“片”好了。


    何沫治療“外在”,她的編織夢境治療“內在”,雙管齊下,相信很快就能把林申這個家暴變態男治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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