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張氣氛稍稍緩和。


    李沐魚就不用說,靠著嘴遁,極力保住狗命。


    雞蛋不能放在同一個籃子裏。


    烏頭是夠強,從他玩死葉寒山就能看的出。


    眼下情況卻不樂觀。


    陳煜學,顧鬆筠,馮山雪,哪怕是徐素,都有可能突然發難。


    鬼知道他們會用什麽絕殺手段。


    李沐魚鬧的動靜,真實實力暴露的差不,他的那些底牌,恐怕也都被摸的一清二楚。


    若是出手必定是尋求一擊必殺。


    李沐魚信心不大。


    一旦動手,這些人恐怕會默契殺他一人。


    李沐魚心裏苦,什麽鬼日子,今夜除了周茹,誰都別想睡著。


    一時間,無人開口說話。


    不知說些什麽。


    沉默片刻,周鳴岐盯著他,開口問道:


    “你跟小茹姐姐說的那事是真的,不是誆騙?”


    李沐魚耐著性子解釋道:


    “當然,先不說我沒理由騙老板,再說了,在此之前,我可沒打算讓老板跟來,本想著讓老板給一條靠譜的路線,我自行前往。”


    “我就擔心你們這一號人過早摻和進來,人一多了,事情就麻煩,許多有道理的話,說都說不清。”


    “實在頭痛。”


    周鳴岐憤憤道:


    “少廢話,就因為你,現在小茹姐姐多危險你知道嗎?”


    “那株‘紫鱗晶胎’真有你說的那麽神奇?”


    “抵得上一條人命的東西,就這麽被移植到三郎街,這種滿是毒氣的玩意,莫不是誆騙?”


    李沐魚憤憤教訓道:


    “聖徒,沒事多看看書,別問這麽沒營養的問題,以你的身份,想要查清楚這件事很容易,沒必要問我。”


    “至於為何會被移植到三郎街,這就要問問你家那些老東西,有沒有暗中幫忙,或者說,本就用心不良。”


    周鳴岐惱怒道:


    “你又在挑撥。”


    李沐魚直呼冤枉。


    “大哥,動動腦子,查查資料,紫鱗晶胎那是一種珍貴的天材地寶,又不是路邊野草,生長在毒瘴彌漫的絕地,一般武者不做足萬全準備是萬萬不可深入。”


    “你說老板當時是怎麽深入,安然無恙回歸,並且將‘紫鱗晶胎’移植回來,這件事正常嗎?”


    “老板鴻運齊天,天極武聖保佑,或許能做到,你覺得這麽想可信嗎?”


    周鳴岐聽完也陷入沉思。


    仔細想想,這種萬難之事,單單憑借周茹一個人,在幾年前,十幾歲的時候,就能從荒山野嶺,將這株致命的毒樹安穩的移植,用小腦去想也知道不可能。


    為何能安然無恙,必定有人代替周茹負重前行。


    如此幫助她,到底是出於好心,還是另有打算,如今不得而知,關鍵是,當時情況如今無人知曉。


    李沐魚看了眼陳煜學,觀察他的反應。


    從以往到此刻,陳煜學的反應,都是茫然,憤怒,疑惑。


    他也不清楚這些事情。


    周鳴岐質問道:


    “你真的能解決?”


    李沐魚搖搖頭,認真說道:


    “有方案,可以嚐試,總比坐以待斃,到時候尾大不掉,傷人傷己。”


    “或許其他人,比如你們東曦教的幾個當家的,雷音禪院那幾個老禿驢,有些獨特手段,但一個個都袖手旁觀,你還能有什麽好辦法嗎?”


    周鳴岐轉頭望向顧鬆筠。


    護道人顧鬆筠心領神會,解釋道:


    “聖徒不用如此看著我,關於此事,我並不清楚,教內其他人了不了解,我也不知道。”


    “既然李少爺有辦法,又熱心腸,你還是別管了。”


    周鳴岐心中有所不滿。


    或許教內那些人清楚此事的危險,卻遲遲不付諸行動,任由事情發酵。


    到底是什麽心思。


    東曦教的殘酷,周鳴岐最清楚,聖徒選拔,九死一生。


    他都能挺過來,但是他不理解,為什麽在周茹的事情上,東曦教的那些大人物,也表現的如此冷酷。


    他在想或許對方說的那些並非危言聳聽。


    顧鬆筠輕咳一聲,打斷周鳴岐思緒。


    教內選擇他作為聖徒,有著更深層次考慮,如今不能出意外,教育方麵,他這位護道人責任重大。


    顧鬆筠眼神深邃,深深看了眼李沐魚。


    對這個年輕人很警惕,並非殺不得,隻是不想惹上麻煩。


    葉寒山的死,這是在為流放城每一個宗師敲響警鍾。


    或許李氏做不到趕盡殺絕,但有一點,他們一定能做到。


    報仇。


    這件事,在數十年前就有答案。


    數十年之後,李氏更加強大,不再是當年那個愣頭青,做事穩重,心機深沉。


    與這樣的李氏為敵,顧鬆筠心裏沒底。


    不去撩撥李沐魚。


    休息片刻,主要目的達成,與李氏的年輕人接觸。


    然後,他們還有主要的事情去做,就不去打擾,在周茹醒來之前,東曦教一行人離開。


    朦朧夜色下,周鳴岐依依不舍。


    李沐魚確定幾人徹底離開,這才稍稍鬆了口氣。


    跟這幾人待在一起,提心吊膽,動不動就要豁出命,這還不是因為自己太弱了。


    李沐魚摸了摸脖子,傷口恢複。


    陳煜學臉色陰沉,在東曦教幾人走後,就一直在凝神思考,至於在想什麽,李沐魚不清楚,大致猜測是跟周茹相關。


    也與他自身有關。


    三郎街勢力,是典型的忠誠派,或者說守舊派。


    周家一係死忠粉,家臣。


    不參與流放城爭鬥,齊刷刷圍在周茹身邊,保護其成長。


    流放城的忠誠派人數不少,實力都不弱,在流放城內,是一支不可忽視的力量。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


    正統。


    周茹代表周家正統,這才是那些忠誠派願意賣命的根本原因。


    東曦教號稱繼承天極武聖遺誌,奉天極武聖為祖師,歸根結底,就是一些唯利是圖家夥。


    這些人非常希望將周茹吸收入東曦教。


    這樣一來,東曦教那就是流放城的正統,血脈純正,無人可質疑。


    但此事絕不可以發生。


    有強者阻止,李氏也不願此事發生,忠誠派看透了東曦教的狼子野心,更不想讓周茹被牽連其中。


    那座泥潭還是要躲的遠遠地。


    或許周茹自己也清楚,隻不過如今,大勢變化,流放城局勢也要發生改變。


    所有人的命運也在悄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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