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沐魚微笑著,望著周鳴岐,眼神深邃,仿佛要看穿他的靈魂。


    周鳴岐憤怒,不喜他的目光。


    刀光乍現,斬向李沐魚脖頸。


    鐺!


    ‘魚鰭’抵擋住,迸發清脆聲響。


    死寂野外,黑暗中,傳來接連騷動。


    鳥兒,野獸感覺到危機,遠離去往深處,不敢逗留。


    李沐魚臉上仍是掛著微笑,麵對這位東曦教聖徒,確實有點欺負他,大家都是三級武者,隻不過氣血值方麵,差的有那麽億點點大。


    氣氛緊張,雙方劍拔弩張。


    暗中,烏頭為李沐魚捏一把汗,他是真的敢啊,真就不把顧鬆筠這位宗師放在眼裏嗎?


    李沐魚不慫,他不能不緊張。


    這位爺要是有個閃失,這筆賬不僅要算在東曦教頭上,也有他的份,除非他不想活了。


    烏頭心在跳,很慌。


    雙方僵持之時,陳煜學開口,嗬斥道:


    “你們要打,滾遠點,真是把你們給慣的。”


    “顧鬆筠,你要殺人趕緊殺,不殺人就給我老實一點,耍威風可以,別打擾到小茹,否則你走不出這片林子。”


    被陳煜學這位小宗師,第二次威脅。


    他這位宗師,仍沒動怒,犯不著,欺負陳煜學這個小宗師,解決不了問題,甚至還會有更大麻煩。


    “聖徒,冷靜,小姐在睡覺,打擾到不好。”


    周鳴岐目光微寒,冷冷凝視,握刀的手才緩緩鬆開。


    “再讓我聽到你散布謠言,不管你是什麽身份,我都會殺了你,這裏是流放城,不是漢州,不是你們李氏的地方。”


    “在這片土地上,所有生靈都以天極武聖為領導者。”


    “你這種李氏的狗雜碎,等待你的,隻有死亡,被屠戮,你和你的家族,會被野狗分食,這就是你們挑釁天理的後果。”


    李沐魚淡定聽著,對於李氏的詛咒,能怎麽說呢,這裏是流放城,沒有人不仇視李氏。


    就連山林中的一些妖獸,也痛恨李氏,將他們囚禁,失去自由。


    “聖徒,罵夠了嗎?”


    “如果沒罵夠那就繼續,李氏與流放城,和你們東曦教有什麽,不是我能夠幹預,說起來,我就是一個棋子。”


    “當你在與一個棋子為敵時,無疑證明一點,你也是一枚棋子,大家同病相憐,何必步步緊逼。”


    周鳴岐微怒道:


    “是你在送死,將自己的生命放在屠刀之上。”


    “你可以來狗區,但你不應該去三郎街,更不應該出現在小茹姐姐身邊,你是在挑釁流放城。”


    李沐魚淡笑道:


    “吃醋了?”


    周鳴岐咬牙,怒聲道:


    “你……找死。”


    李沐魚轉頭看了眼陳煜學,平靜說道:


    “最危險的地方就最安全,好在老板心地善良,不像你們這些家夥,一個個滿肚子壞水,張嘴就是算計。”


    “我這麽一個好人,我能有什麽辦法。”


    陳煜學目光微寒,沉聲道:


    “小子,說話客氣點,我的脾氣可沒他們那麽好。”


    李沐魚不僅不慫,反倒是硬剛。


    “陳爺,那就好好收收脾氣,都多大年紀,還控製不住脾氣。”


    敏銳感知到陳煜學的殺氣,李沐魚立即說道:


    “多事之秋,老板活著對一些人有用,死了也不是完全沒用,這種利弊取舍,總有一些人會去考慮。”


    “陳爺,收著點脾氣,我這是在幫您,老板這麽好的姑娘,總不能因為你們幾個老幫菜的算計,就淪為犧牲品,不該是這樣。”


    陳煜學的那股殺意收斂,眼睛盯著李沐魚,沉聲道:


    “你自身難保,用不著你來操心。”


    李沐魚認真說道:


    “我什麽情況,瞎子也能看的出,放眼望去,全是敵人。”


    “陳爺,您放眼望去,哪個是敵人,哪個是朋友,您分的清楚嗎?”


    陳煜學不耐道:


    “我說了,用不著你操心。”


    李沐魚置若罔聞,繼續說道:


    “陳爺,你還是沒明白我說的意思,不是我操不操心,而是局勢就這樣,不管我操不操心,都會有人為老板操心將來。”


    陳煜學語氣陡然一寒,殺意漸濃,寒聲道:


    “威脅我?”


    李沐魚淡淡道:


    “我沒這個資格威脅你,但流放城這麽大,有人能做到,眼下不就是有人來問問情況。”


    “您說,如果情況不好,別人如何想,如何做?”


    陳煜學怒聲道:


    “還不都是你害的。”


    李沐魚大喊冤枉,輕聲道:


    “陳爺,局勢變了,有些人早就知曉,做出反應,為將來謀劃。”


    “您呢,為將來謀劃嗎?”


    “或許您也是別人謀劃當中的一步,不管您樂不樂意,流放城早已不是幾十年前的流放城,當年高喊的名字,化作曆史,你們這些老人,為了信仰堅持。”


    “可有些人,他們的信仰是權力,為了自身權力,犧牲一些人,甚至是信仰,那也不在話下。”


    話音未落,一把長刀橫在李沐魚脖子處。


    刀刃在他脖子上劃出一道血痕。


    李沐魚語速加快,說道:


    “我知道這些話會觸怒,現實如此,我不是流放城人,不會去粉飾你們之間早已變質的情誼。”


    “李氏老爺閉關衝擊武聖,若是成功,在他離開李氏之前,有時間必定解決流放城這種曆史遺留問題,為人生一個階段畫上句號。”


    “李氏在接手這座流放城之初,就計劃解放這座城池,至於為什麽拖到現在,您是當年的當事人,不用我一個在當時還未出生的後輩來說了吧。”


    “當時李氏空有野心,沒有實力。”


    “可一旦老爺子突破至武聖,這就便有了,解放這座流放城,他的名字必定要被人族銘記,這種功績,他不會放過。”


    “有人開心就有人愁,對於平民而言,解放流放城,對他們是好事,最起碼不會像現在這樣任人魚肉。”


    “但有些人不會願意,當年你們這些人就不願意,如今想通了,但時間在流逝,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想法,流放城內有一部人他們不願意。”


    “一旦沒有足夠的籌碼與李氏,與人族高層談判,以他們以前做過的事情,必定會遭受清理,為了避免這個局麵,你猜他們會怎麽做?”


    “你們當年又是怎麽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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