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空靈不清楚什麽事。


    但根據對李氏了解,如此反應,必定關係重大。


    李氏與他這個小家。


    他這個四哥,絕對會選李氏。


    外麵兩個宗師,到底防誰呢?


    李空靈越發明白,為什麽兒子如此抵觸李氏。


    全家上下,最清醒的居然是兒子。


    李空靈一身小宗師氣勢,展露無疑,怒吼一聲。


    “滾。”


    外麵兩位宗師,頓了下,收到通知,悄無聲息離開。


    李白首賠笑道:


    “空靈,消消氣,別激動,孩子還在這呢。”


    李空靈沒好臉色。


    “四哥,咱們公事公辦,誰也別為難誰。”


    “我們一家人,不會賴在這不走,請他們放心。”


    李白首為難道:


    “空靈,這說什麽胡話,讓爸聽到,又該不高興了。”


    李沐魚輕咳一聲,淡淡道:


    “老爺子不高興重要,我不高興,就無關痛癢。”


    “一別兩寬,大家都不煩心。”


    李白首皺皺眉,目露疑色,凝視著李沐魚。


    李沐魚輕聲道:


    “你看看,你們啊,真讓人覺得別扭。”


    “怕我為禍李氏,我說離開,你們又說一家人,怕老爺子生氣。”


    “既當又立,不太好。”


    李白首裝傻問道:


    “大侄子,別胡說,你為什麽會為禍李氏?”


    李沐魚淡笑道:


    “你說呢。”


    頓了下,李沐魚輕聲道:


    “你連我爸都瞞了,指望你說,那還是算了。”


    “我來說吧。”


    “綁架我的人叫曹修,出自流放城,根源是數十年前,流放城內的一場動亂。”


    “曹修家破人亡,這筆賬,就算在了李氏頭上。”


    “最終,砸在我腦袋上了。”


    “說起來,我也是給你們李氏背鍋,你們這麽對我,我很寒心啊。”


    李白首眼睛動了動,疑聲道:


    “大侄子,你都清楚?”


    “這不應該吧?”


    李沐魚淡淡道:


    “是啊,這本來不應該,可這橫禍砸在我頭上,就沒有應該不應該了。”


    “爸,你不是問,我被抓了,都遭遇了什麽嗎?”


    “我不說,是怕你擔心。”


    “但李氏好像是有點不放心,不說清楚,恐怕我小命都要沒了。”


    李空靈聞言,臉色頓變,目露凶色,狠聲道:


    “我看誰敢?”


    李沐魚輕聲道:


    “親爹唉,別放狠話了,胳膊擰不過大腿,你再強,小宗師也打不過兩個宗師。”


    “沒用。”


    “更何況,李氏有的不止是宗師。”


    房間內氣氛壓抑。


    李沐魚輕咳一聲,說道:


    “扯遠了,聊正事。”


    李沐魚看向李白首,緩緩說道:


    “榕樹安保的人,進入房間,第一眼就能見到曹修的屍體,第二眼,就能看到地上的法陣。”


    “相信以李氏的見識,查出法陣來曆,應當輕而易舉。”


    “‘奪魂陣’,曹修大限將至,以此法陣,配合秘術,有幾率達成‘奪舍’。”


    “而曹修的第一目標,並非李彧。”


    “而是我。”


    “李彧是備選,除非我死了,曹修才會奪舍李彧。”


    “現如今,我沒死,李彧也沒死,曹修死了,你說,曹修奪舍我,成功了沒有?”


    房間內,氣氛凝滯。


    幾人大氣不敢喘。


    李白首早已了解,泰然自若。


    李空靈,韓雪夫妻倆,一臉愕然,眼神中,滿是難以置信。


    韓雪情緒激動,怒聲道:


    “我們走,既然不歡迎我們,懷疑我兒子,那我們離你們李氏遠遠的,那還不行嗎?”


    說著,就要拉李沐魚出門。


    李沐魚將親媽拉住,輕聲道:


    “媽,不搞清楚我的事,他們可不會放過我,李氏的第三代被人奪舍,成了仇家,傳出去,李氏可就丟人丟大發了。”


    “這種醜聞,必定不能出門。”


    “媽,你先坐,我能處理好,你先聽聽,之後該罵街罵街。”


    “替我多罵兩句。”


    “最好再撓個大花臉,踹兩腳。”


    韓雪牙關緊咬,心頭氣急,惡狠狠瞪了眼李白首,還有窩囊老公。


    “我跟你們李氏沒完。”


    “李空靈,能過過,不能過,我們娘倆也能活,誰稀罕你們李氏。”


    “一會我就讓兒子改姓。”


    李空靈怒極反笑,冷冷道:


    “四哥,我叫你一聲四哥,四哥也教了弟弟,如今的李氏,已經不是我家了。”


    李白首找補道:


    “空靈,瞎說什麽,大家真的是擔心孩子。”


    李沐魚開口,冷笑道:


    “擔心孩子威脅到自己?”


    “能理解,一個無關緊要,連名字都是初次聽到,甚至都沒見過的外來人,誰也不會聖母心泛濫。”


    “可你們有什麽好的解決辦法嗎?”


    李白首如實說道:


    “這方麵放心,能解決。”


    話音未落,李沐魚冷嘲道:


    “當自己是武聖啊,什麽話張口就來。”


    “首先,檢查我是否被奪舍,就是個難題,據我所知,沒什麽好辦法。”


    “除非‘搜魂’。”


    “一旦搜魂,非死即傷。”


    “這就是能解決?”


    “如果無法確定,疑慮就不會解除,人心底的芥蒂,如一座大山,無法撼動。”


    “你拿什麽堵住李氏所有人的嘴?”


    李沐魚咧嘴笑著,充斥著譏諷。


    李白首默然注視。


    他翻閱過對李沐魚的調查,性格上,與綁架前,判若兩人。


    李沐魚敲敲腦袋,說道:


    “你之前說,曹修的資料,我不該知道,確實也對,一個普通人,不應該知道那麽多想查都難以獲悉的情報。”


    “沒辦法,不知是福是禍。”


    “曹修的奪舍雖然失敗,可畢竟事實上,我與曹修的神魂,產生交融,他是死了,不過,在我腦子裏,也留下了一點東西。”


    “我仔細研究過,大概保留了他死前48小時的零散記憶。”


    “他是誰,什麽來曆,怎麽找到的我,我知道一些。”


    “隻要他思考過的,我都記得七七八八,說實話,李氏的這些人,除了老爺子,之前我是一個都不知道。”


    “能認出你們,也得多感謝曹修。”


    李沐魚頓了頓,看了眼爸媽,繼續說道:


    “說了這麽多,隻是如實敘述,是否相信,無關緊要。”


    “說說大家都關心的吧。”


    “我到底有沒有被曹修奪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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