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茹怡給二妞一個眼色,二妞秒懂。


    哇~一嗓子,大哭了起來。


    二奎看到閨女哭的難過,心裏也不舒服。


    他受到的教育是不能忤逆老人,所以在馬貴珍罵媳婦和閨女時,他基本沒吭聲心裏卻也不好受。


    現在看著自己閨女那瘦小的樣子,委委屈屈地在自己這個父親身邊哭,他怎麽能受得了。


    “娘,你有什麽不高興衝著兒子來,孩子還小,別嚇著了。”他鼓起勇氣,看著母親哀求地說。


    馬貴珍耷拉著臉,看著一向順從自己的二兒子,今天怎麽了?開始忤逆自己這個母親了?


    從小在母親身邊長大,趙二奎哪能不知道,馬貴珍現在肯定是非常非常的惱怒。


    他轉頭看了看一旁默不作聲的父親,又小心地和馬貴珍說:“娘,先讓她們娘仨回屋,我一會兒過來,讓你打我幾下出出氣。”


    說完伸手抱起沒什麽重量的閨女,對著媳婦和大閨女說:“我送你們回屋,一會我再過來。”


    趙茹怡乖乖地牽著劉俊敏的手,跟著二奎離開東屋,回到了西廂房。


    被抱在父親懷裏的二妞,睜著忽閃的大眼睛,對著姐姐俏皮地眨眨。


    看到她可愛的樣子,趙茹怡隻想趕快把她喂的胖一點。當然還有自己,瘦的皮包骨頭。


    劉俊敏看把她們娘仨送回屋的丈夫要離開,趕快抓住他的胳膊,小聲地問:“娘不會真打你吧!”


    二奎安慰著媳婦說:“我都當爹了,她不會打的,放心吧!”


    “你別和娘吵,好好說。都是我不好,不應該拿大妞給的餅子······”劉俊敏越說聲音越小。當然不能怨大妞,孩子是心疼她,想讓她多吃點。


    還沒等她說完,二奎打斷她的話說:“小敏,你沒錯,是我沒本事。娶了老婆生了孩子,沒讓你們吃飽飯。


    不說了,我去好好跟娘說,你帶孩子在屋裏別出來了。一會兒讓秀秀把飯桌收拾了,總不能家裏的都讓你幹吧!”


    聽到男人維護自己的話,劉俊敏眼睛紅紅地,好看的嘴角彎了起來。


    不知道最終趙二奎和馬貴珍說了什麽,東屋沒有再傳出罵人的聲音。


    飯桌秀秀收拾的。


    趙茹怡想,這個父親還是願意維護妻女的,隻不過他不可能時刻看到,家裏的不公平對待。


    所以,分家,要提上日程。


    這裏是一座北方的小村莊,因為村口有一棵上百年的大榆樹,村子因此得名。


    大榆樹村,村後是連綿起伏的大山,五十幾戶人家被一條寬二十多米的河從中間隔開,把村分成上榆和下榆。


    從60年代鬧饑荒到現在70年代,村裏窮是窮點,卻沒有餓死的。


    現在家家戶戶每頓飯,也隻能吃個五六分飽。


    家裏男孩子多的,老人就跟著少吃點。


    夜裏趙茹怡進入空間,經過幾天的勞動。


    白天把家裏的盛滿水的桶偷渡到空間裏,放到晚上,水溫接近空間裏的溫度,再給莊稼苗澆上。


    每天來看看,期盼著早點成熟。


    眼看著玉米和大豆今天就可以收了,在外麵幾個月才能成熟的玉米,空間裏隻需要一周的時間。


    空間裏對植物的生長有加速的作用。


    對人沒有什麽影響。


    看著地裏的幾棵玉米杆和豆杆,結出一個個碩大的玉米棒和飽滿的豆莢。


    心想如果能自動收就好了。


    隻見地裏的玉米和豆子就像收到指令似的,馬上自己動了起來,秧苗連根拔起,玉米棒和豆子分別堆在自己麵前,玉米稈和豆秧同樣分別堆在一旁。


    驚喜來的太突然,簡直變成了驚嚇!


    摸摸這個,拿起那個,由衷地欣喜。看來以後完全可以解放雙手了……


    被收起黃澄澄的,飽滿圓潤的玉米粒和大豆,顆顆分明,散發著濃鬱的香味。


    現在有了種子,剩下的地也全部種上。


    意念起,手裏的玉米棒,粒粒飛向不遠處的土裏,一排排地種下去。大豆用同樣的方法也種了一些。


    水也順便澆上,經過上次種這塊土地的經驗,莊稼不需要施肥,除蟲,拔草。


    隻要定期澆水即可快速生長。


    種滿這塊土地用了沒幾粒玉米和大豆,剩下的糧食先存放在空間裏,想個理由再拿出去。


    出了空間躺在被窩裏,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夢裏還惦記著地裏的莊稼。


    東屋裏,已經熄了油燈。老爺子自從前幾天去女兒那回來,就悶悶不樂的。


    老太太問過幾次,沒問出什麽話,也就放下了。


    今晚這麽晚了,看老頭還依在炕邊拿著煙袋杆,吧嗒吧嗒抽著旱煙。滿腹心事地沉默不語。


    老兩口早就分著睡了,老太太平時怕冷睡炕頭,老頭睡炕梢。


    老太太從被子裏起來,把棉襖披在肩上。靜靜地看了老頭一會兒,等老頭跟她說說。


    半天老頭還是沒憋出一個字,老太太急了,挪到老頭身邊。


    小聲問:“到底什麽事?你這是要憋死我嗎?遇到什麽事不得咱們商量解決嗎?


    快說吧!”說完話眼巴巴地看著老頭。


    煙霧繚繞的房間裏,老頭拿著煙袋杆,敲了敲炕沿,把燃盡的煙葉從煙鬥裏磕打出來。


    “蘭子那丫頭又懷上了…”老頭幹巴巴地說。


    “啥?她不要命了?生四丫頭時難產大出血,當時要不是我和她二哥在她家,及時把她送醫院,撿回一大一小兩條命。


    當時醫生堅決地說,以後再也不要懷孕生孩子了,不然命就別想要了。


    四丫頭五歲剛過,她就忘了?那老婆子當時是怎麽不讓送醫院的。這傻孩子呀!”老太太心疼地捶打著胸脯。


    “這孩子怎麽不知道心疼自己。


    王海國怎麽說的?”老太太狠狠地問老頭。


    這個女婿難道就不心疼自己媳婦嗎?想當年,自己閨女趙蘭可是榆樹村的大美人,大眼睛雙眼皮,笑起來兩酒窩。地裏活兒也是一把好手。


    誰家有年齡相當的男娃子家,不時請媒婆到老趙家提親。


    趙蘭是趙老太太唯一的閨女,從小長得好看,又乖順聽話。


    怎麽舍得早早嫁出去。


    最後便宜了王海國。


    老頭唉聲歎氣地說“海國要競選小組長,如果這次成了,手底下可是管著十幾個工人。跟原來的普通工人身份就不一樣了。”


    蘭子婆婆的意思是,蘭子如果生不出兒子,就讓海國和咱們蘭子離婚!


    趙老太太聽到這兒,哪受得了別人這麽欺負她寶貝閨女。


    當她老趙家沒人了嗎?


    當她是死的嗎?


    馬上就問老頭,


    “那天你回來的時怎麽不說?不行,明天一早,叫上老大,老二,再帶上兒媳婦去找王家算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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