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國木田不忍心,就算是知道這些人都做了錯事,但是依舊還是想救人。


    「國木田,看清楚,雖然身體還溫熱,但是人早就死了,昨天以前就死了。」石澤強調,以免國木田衝動激怒站在場地中間休息的少女。


    「昨天之前?」檀抓住重點,「石澤先生跟亂步先生不是昨天才幫她逃跑的嗎?」


    「是這樣沒錯,但是少女之前就已經暴走過一次了,也是因為這個,我們才會這麽快就找到實驗室。」石澤嘆氣,「如果仔細看,就能發現這裏的人,都已經死亡起碼三天了,就是不知道為什麽,屍體還活著。」


    「……」在場的人都有些震驚的看著麵前除了表情木然之外,跟普通人沒什麽區別的村民,最怪異的,應該是失去了一隻手臂的站在中間休息的少女,低垂著頭看不清表情,但是看得出來,她已經很認真的整理過自己,隻是幹枯的頭髮跟失去的一隻手臂,讓她依舊顯得有些落魄。


    「要開始了,找地方坐下就好。」石澤隨意的想在空地邊緣就這麽坐下,被織田作拽住了。「哎?」


    織田作拖了兩塊石頭過來,把石澤、亂步還有太宰三人塞在不算大的石頭上,剛剛好。


    「……兩個亂步就算了,太宰完全可以坐地上節省空間。」中也嘲諷,「給他浪費了!」


    「哎~我可不像是小小的蛞蝓,隨便哪裏一塞就看不到了。」太宰才不管,有人照顧他而且還是織田作,他正高興,暫時可以跟中也休戰。


    「暫停一下,快開始了。」石澤招呼中也坐他旁邊,中也隨意的在石澤身邊坐下,也懶得去找東西當椅子。


    等入場的觀眾各自找東西坐好,或者直接坐在地上之後,站立不動的少女抬起了頭。


    少女額頭上有明顯的縫合傷痕,不過實驗畢竟是精神方麵的,這也很正常,少女不算非常漂亮,隻能說清秀,如果還活著,氣質應該屬於溫柔可人的那種。


    少女伸手做出一個開場的舞姿,姿態優雅,麵容平和,慢慢隨著隻在少女腦海裏出現的歌聲開始舞動,像是優雅的天鵝舒展翅膀。


    石澤雖然很認真的在欣賞舞蹈,但是依舊分出一部分心神將外圍的玻璃擋板加厚,小瞧了這用生命跳出來的舞蹈。


    太宰治玩著手裏的玻璃球看了一眼石澤,石澤微微搖頭,示意不要打斷他能處理,太宰治收好玻璃球繼續看舞蹈。


    緩慢優雅的舞蹈開始激烈起來,明顯能看得出舞者這是在講述自己的痛苦跟悲傷,木然的站在不遠處的村民似乎被吸引,然後跟在少女背後開始模仿她的動作,但是沒有專門學過舞蹈的身體,僵硬的肢體強行跳舞隻會造成更大的痛苦。


    穀崎兄妹抱在一起往國木田身後縮,但是看著國木田僵硬的表情,他們換了個方向,躲在了石澤身後,石澤回頭看了他們一眼,又繼續看這群人跳舞。


    「越來越統一了。」太宰輕聲說了一句。


    是的,少女激烈的舞蹈帶動著她身後不會跳舞的村民,所有人的動作已經從一開始的僵硬變得流暢,動作開始統一起來,但是相對的,跟不上舞蹈的肢體『哢嚓哢嚓』作響,明顯有人已經骨折了,但沒有人停下來,骨折了的肢體也沒有受到影響,依舊可以舞動。


    「……」石澤皺眉,看著越來越激烈的舞蹈,伸手放出不少玻璃鏡子圍在了觀眾身邊。


    非常唐突的,少女的舞動停止了,以一個伸手似乎想觸碰月亮的動作為終止,少女停止了跳


    舞,而她身後的村民全部跟斷電的人偶一樣倒了下去。


    石澤走出玻璃鏡子的包圍,鼓掌,「非常好看哦,不過,可以結束了。」


    「石澤?」福澤諭吉跟了出來,伸手拽住了石澤的一隻手臂,石澤吐舌,再次看向少女。


    少女僵硬的扭頭正視石澤,似乎之前流暢完全不存在,少女沒有發出聲音,隻是無聲的用手指向自己的腦袋。


    「放心,我可以處理。」石澤伸手製作了一個玻璃棺材,「沒關係,你可以放心的離開了。」


    少女自己動作僵硬的爬進了棺材裏,拒絕了石澤的幫忙。


    石澤跟福澤諭吉一起將棺材合攏,亂步跟太宰攔住了其他人想離開玻璃包圍出來幫忙的舉動。


    甚至石澤在確定棺材合攏之後就帶著福澤諭吉回到了玻璃鏡子的包圍圈,並且將玻璃鏡子變大密封。


    棺材突然發出了爆炸的聲響,有些像是氣球爆炸的聲音,密封的玻璃圍牆像是被大風出動一樣搖晃了一會,石澤無聊的蹲地上畫了個棋盤,開始跟亂步戳棋盤玩五子棋,這兩人連棋子的替代品都不需要用。


    等風平浪靜,石澤消去玻璃鏡子,村子像是被颱風刮過一樣,一片狼藉,但是玻璃棺材還好好的留在原地。


    「行了,可以回去了。」石澤確定不會有第二次爆炸之後消除了最外圍的玻璃鏡子,「剩下的交給你了,不過最好還是火化安葬,研究不出來什麽好東西的。」


    「好的,我會跟進。」安吾點頭,他也不想再看到一個精神、炸、彈,這次有石澤在所以才隻是一個廢棄的村子遭遇颱風,鬼知道下一次會不會是在人流密集的廣場。


    「如果有人搗亂,告訴他們,瞞不過我的話,我可是會親自上門的。」兩人交錯之間,石澤笑著開口,「我最討厭,在正事上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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