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救下你,真的很對不起。」


    本能救卻不能救這個問題一直折磨巴裏到今天。


    眼淚啪嗒啪嗒地從眼眶裏掉,巴裏本來不想,作為一個成熟男人的標誌本來就是不能掉眼淚,但是感情湧上了頭哪裏是那麽容易控製的?


    更何況男人不該掉眼淚這種說法本來就是錯誤的。


    站在一邊的托尼有些嫌棄,不過想想自己好像沒有什麽資格說,然後默默地拐彎朝自己工作室走去了。


    年輕人的事要交給年輕人才對。


    巴裏一邊擦著淚水一邊還結結巴巴地解釋:「對不起,我沒想……沒想……」


    約書亞把紙遞到了巴裏的手裏。


    「我知道,你不用說對不起,巴裏。」約書亞想如果是這個世界的約書亞會說什麽:「你很好,那不是你的錯。」


    用約書亞遞過來的紙巾擦幹淨眼淚,巴裏聲音悶悶:「嗯。」


    巴裏有很多話想和約書亞說,但是臨到頭好像所有的話都很沒有必要。


    能夠再一次見到本應該再也見不到的人,本來就是一件值得珍惜的事情。


    巴裏並沒有在馬裏布這裏呆很久,因為他隨身攜帶的正義聯盟的通訊器響了,這代表現在有事情需要他去做,所以在依依不捨地離開前,巴裏躊躇的站在原地眼巴巴地看著約書亞。


    約書亞:「需要我做什麽?」


    巴裏低下頭,害羞又期待,「可不可以握一下手?」


    這點小要求有什麽不能滿足,約書亞哭笑不得,張開懷抱給了巴裏一個大大的擁抱。


    他在巴裏耳邊輕聲說:「再見,巴裏。」


    巴裏離開的時候落下了一地金色的閃電。


    *


    巴裏走了沒多久托尼就從自己的工作間走出來,他看著門外,像是剛知道一樣問:「走了?」


    約書亞點點頭。


    托尼的視線略過約書亞,坐在沙發上看著虛空沉默。


    「你應該早點跟他說你不會在這裏呆很久。」


    托尼是多聰明的一個人,就算平時用荒唐不羈的花花公子形象對外示人,但是擁有麻省理工數個含金量極高的學位的他怎麽說也不是其他人口中花錢大手大腳的蠢貨。


    在把約書亞帶回來的第一天起,托尼就輕而易舉地翻出了約書亞的真實身份。


    超人或許會用謊言麻痹自己,但是托尼不會。


    約書亞神色暗淡:「……至少,現在,我希望他能開心一會兒。」


    托尼哼哼兩聲,他也沒有因為約書亞的事疏遠他,在他眼裏不管是哪個平行地球的約書亞都是他的弟弟,沒什麽太大區別。


    把手搭在約書亞的肩膀上,托尼眼睛微眯,語氣誘惑:「想不想出去玩玩。」


    從來到這裏的第一天起約書亞就沒有真正意義上出去走一走,托尼的提議不得不說讓他有一點蠢蠢欲動,但是他剛剛退燒,佩珀已經三令五申不準托尼帶約書亞出去吹風。


    托尼敢以身試法,約書亞卻沒那種膽子。


    畢竟佩珀生氣起來的確不是開玩笑的——不管是哪個地球。


    約書亞:「不太好吧?」


    托尼勾唇一笑,抽出墨鏡往臉上戴:「聽我的。」


    骨子裏的張揚和倨傲此時此刻在托尼身上被展現的淋漓盡致。


    響指一打,車庫裏的車被小賈控製著自己開出來停在了門口。


    張揚華麗的跑車像是在和托尼還有約書亞招手,等到約書亞意識恢復,他已經坐在了朝著洛杉磯的方向駛去的跑車裏了。


    *


    托尼不聽話帶著約書亞跑出去玩兒這件事還是沒有瞞過佩珀的眼睛,當晚托尼就被暴怒的佩珀揪著耳朵教訓,最後被要求站在牆角麵壁思過。


    托尼不可置信:「拜託,我是個成年人了!」


    佩珀冷笑兩聲:「是嗎?帶著剛剛病好的病人出去逛夜店的成年人?」


    托尼看向正心虛地低著頭的約書亞,壞心眼地推卸責任:「約書亞說他想出去。」


    這下是約書亞難以置信地抬頭看向托尼,但是托尼顯然信用度在佩珀這裏打了折扣,她一點也不相信,冷笑著叫出了小賈。


    小賈不會撒謊,誠實的說是托尼自己自作主張帶著約書亞出了門。


    「是先生說要帶約書亞先生出去玩的。」


    最後被罰麵壁思過的托尼咬牙切齒地想自己或許應該給小賈再次升級一下係統,至少在這種該撒謊的時候小賈應該學會撒謊才對。


    而被托尼帶出去的約書亞同樣少不了佩珀的教訓,但是至少看在約書亞確實無辜的份上,很快約書亞就被佩珀放過回到自己的房間。


    約書亞回到房間,疲憊地撲倒在床上偏著頭看著屋外已經掛在天上的月亮。


    都說睹物思人,約書亞想著想著,又有點難過。


    他擔心還沒有聯繫他的托尼和布魯斯,也擔心自己永遠都回不去的自己的地球,盡管這個世界同樣有超人,但是無論如何都不是他想的那一個。


    就在這時,放在床頭櫃上的平板卻忽然自動亮起了光,在櫃子上嗡嗡地震動。


    約書亞伸手拿了過來,這是佩珀放在這裏的,本來是為了讓約書亞打發時間的東西,但是現在它正不停地震動,屏幕上閃過雪花又變成黑屏。


    屏幕上出現了一段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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