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誰讓自己的孩子是個滿世界跑來跑去救人的超級英雄呢?瑪莎沒看到克拉克也不覺得失落,心底裏還帶著自豪。


    瑪莎看到約書亞的時候,約書亞也同樣看到了瑪莎,隔著玻璃和瑪莎暖融融的蜜棕色的眼睛相撞,約書亞下意識地挺直了背讓自己顯得更有精神一點。


    看到瑪莎提著行李箱出來,他腳步沒聽,大步跑向了瑪莎,臉上還因為緊張血氣上湧變得有些紅撲撲的,看上去顯得年輕又可愛。


    瑪莎還沒說話,看著約書亞的臉稍微愣住了。


    她想自己的兒子是不是還瞞著她什麽,比如說這個可愛的小醫生實際上還沒成年?


    想想克拉克現在三十一的年紀,再看看約書亞朝氣蓬勃的臉,瑪莎忽然感覺到一點點不安。


    約書亞沒發現瑪莎心裏想的事情,他朝瑪莎揚起一個燦爛的笑,用在腦海裏演練過無數次的方案說道:「你好,阿姨。」


    說完約書亞就卡殼了,他緊張地搓搓手指硬著頭皮繼續道:「我是……我是克拉克的…」


    瑪莎替他說完了下半句,笑眯眯道:「我知道,你是克拉克的小男友,約書亞,對嗎?」


    約書亞抿抿嘴,重重地點了點頭。


    臉上的熱度更高了。


    他一時手足無措,目光落在了瑪莎手裏的箱子上,於是自告奮勇地想要接過來替瑪莎拿著,瑪莎本來沒想讓約書亞幫她,但是目光一觸到約書亞懇求的眼神,心裏一軟,也就同意了。


    一路上往機場外走的時候,瑪莎麵帶笑容悄悄地觀察約書亞,越看越覺得約書亞惹人憐愛,她還在想要怎麽和約書亞說兩句話打開話頭,約書亞自己卻先開口了。


    「肯特阿姨,克拉克他還有些事,你知道,他沒辦法來接你,所以我先來了。」約書亞先幫克拉克解釋,他擔心瑪莎會因為這件事不快,不過實際上瑪莎一點也不介意。


    「哦……當然的,我猜到了。」瑪莎調侃道:「除了那些他不得不做的事,還有什麽能夠讓他先丟下我這可憐的老母親呢?」


    有一個當超級英雄的兒子就是這點不太好。


    約書亞被瑪莎這調侃的話逗笑了,他笑了兩聲,原本有些緊張的心情也放鬆了許多,原本略微緊繃的臉色也鬆緩了,他帶著瑪莎走到車邊,把瑪莎的行李放到了後備箱,然後兩個人一起坐進了車裏。


    「要聽歌嗎?阿姨?」約書亞問道。


    瑪莎點了點頭。


    汽車開動了,在路上行駛的時候瑪莎伴著歌聲還和約書亞說說話,她很早就見過約書亞的照片,現在終於見到了真人,有一肚子的話想說。


    「我叫你約書亞,好嗎?」瑪莎問道。


    結果當然是好的。


    有了開頭,接下去的對話也自然而然的展開,一路上瑪莎和約書亞聊了聊克拉克,瑪莎還說了許多關於克拉克小時候的事。


    這可稀奇,畢竟約書亞當時和克拉克還不認識,於是他聽得很是認真,尤其在瑪莎繪聲繪色的描述下,約書亞感覺自己就像陪著克拉克經歷了一場童年似的。


    什麽摘蘋果從樹上掉下來,放風箏卻把線扯斷,這都是小事,還有因為克拉克從小力氣大跑步快,有一次把喬納森搭起來的柵欄撞壞跌進羊圈害的羊群驚慌失措滿地跑的事。


    因為故事有趣,不僅約書亞這個傾聽者聽著一直笑,就連講這些事瑪莎也同樣樂不可支。


    在遙遠的太平洋從海裏撈人的克拉克萬萬沒想到自己小時候的黑歷史被自己的媽媽拔了個幹淨,也不知道會不會後悔讓約書亞來接瑪莎。


    瑪莎是個氣質溫婉的老夫人,她年紀大了,頭髮有些地方染上了歲月的灰白,臉上也有歲月經過時留下的痕跡,她的眼睛很大,笑起來的時候眼角會有幾道魚尾紋,光看現在的樣子約書亞也能想像得出瑪莎年輕時是怎樣一位陽光溫柔的美人。


    等到兩個人笑完,瑪莎才繼續溫和道:「這一輩子,我最感到自豪的事,就是養大了他。」


    「我不在意他的事業有沒有什麽傑出的成就,也不關心他是不是什麽有名的英雄,有沒有為世界做出什麽偉大而卓越的貢獻,我隻想讓他成為一個正直而善良的人。」


    這位鄉下來的老夫人,也許沒有讀過很多書,也許不是那麽美麗動人,但是在此時此刻,在放著悠揚樂曲的車廂裏,在昏黃溫暖的夕陽下,她的半張側臉卻迸發出一種驚心動魄的美感。


    那種美超越了時間與年齡,是來源於靈魂,根植在美德上的美麗。


    約書亞不得不贊同。


    「是的,瑪莎阿姨。」他道:「您做到了。」


    「這也是我喜歡他的原因。」


    車子在公路上行駛,一點點向大都會繁華的市中心走去,車廂裏瑪莎和約書亞相視一笑,再也沒了初見時的生疏。


    「所以。」瑪莎笑道:「既然這樣,你也應該叫我一聲媽媽了。」


    約書亞熱度消退的臉頰又迅速變成了粉色。


    *


    克拉克幫著搜救隊的人把因為意外觸礁造成沉船的郵輪打撈了上來,沒有重大的人員傷亡這也多虧了及時趕來的超人,搜救隊裏的隊員看著克拉克的眼神滿是崇拜,要不是還要清點人數照顧受傷的人,隻怕下一秒他們就會衝上來向克拉克索要簽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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