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伊還小,所以不太明白為什麽超人之類的英雄會去幫助人類。


    「被救的人不會害怕嗎?」喬伊問,他還記得自己的父母在見到他變成貓之後驚恐的喊他是怪物的模樣,就算後來學校裏的老師都說變種人擁有的能力都是上帝給予的禮物,但是喬伊還是還是忘不掉。


    約書亞心裏酸澀,他知道喬伊為什麽會問這個問題,正因如此,他才不能簡簡單單地略過。


    約書亞想了想,「或許,有的人會害怕,畢竟誰也沒辦法讓所有人都喜歡。」


    「但是,有更多更多的人都很喜歡超人。因為超人很厲害,他會幫助需要幫助的人,他拯救了他們的生命,也拯救了他們所愛之人的生命。」


    喬伊還是不太懂為什麽。


    「所以隻要幫助他們,就不會害怕嗎?」


    「當然不。」約書亞揉了揉喬伊的腦袋,笑著說:「幫助別人隻是一部分原因之一,另一部分原因,是因為超人自己。」


    「他知道自己太強大了,所以他把自己放的很低,他清楚人類不會喜歡一個高高在上拯救世人的神靈,所以他把自己當做人類,像人類一樣融入我們的生活。」


    「所以,他既可以輕輕鬆鬆舉起一棟高樓,也願意彎下腰去救一隻被困在草叢裏的貓。」


    說完,約書亞伸出手輕輕點了點喬伊的額頭,問道:「你覺得,超人為什麽不戴麵具?」


    喬伊不知道,所以他想知道為什麽,眼睛裏流露出求知的色彩。


    「因為我們需要看到他的臉。」約書亞輕聲細語,像是再講一個娓娓道來的故事:「他的能力太強大了,當我們隻看得到他的強大看到他的能力,卻不能理解他的行為的時候,我們會害怕,而這種恐懼隻會與日俱增;但是隻要他摘下麵具,露出那張溫柔慈悲又彬彬有禮的麵容,我們才會知道他是個好人,我們沒有必要害怕他。」*1


    正因如此,即使有些人口中的超人陰謀論甚囂塵上,但是依然有一批又一批的人願意相信超人支持超人。


    約書亞想,隻要看著超人那雙如海洋一般浩瀚的眼睛,無論是誰都會被他自身的魅力所折服。


    喬伊感覺自己懂了,但是他小小的腦袋裏還有很多很多問題。


    「那……超人也會受傷嗎?」


    「當然,即使是超人,也會受傷,也會瀕臨死亡。」


    約書亞還沒來得及回答,身後就有人替他回答了這個問題。


    是克拉克,他就站在約書亞身後,看起來剛剛下班,不僅衣服有些淩亂,脖子上還帶著自己的工作證沒有摘。


    他本來身材不錯,個子也很高,隻是鼻樑上那副黑框眼鏡遮住了他出色的樣貌,讓他整個人都顯得平凡了許多。


    克拉克說:「雖然超人並不是人類,但是他還是人。」


    「是人就會受傷。」


    而這些事,沒有比超人本人更加了解的了。


    喬伊把杯子裏最後一口冰激淩塞進了嘴裏,把東西吃的幹幹淨淨是他的習慣,因為以前吃不飽的記憶太深,所以一旦有食物,不論多少喬伊都要吃的幹幹淨淨。


    「這是你的弟弟嗎?」克拉克問約書亞,他彎下腰向喬伊打招呼,話還沒說出口,看到陌生人的喬伊就跳下椅子跑到約書亞的身邊抓緊了約書亞的袖子。


    克拉克一愣,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有點不太討喜歡,不然為什麽喬伊要躲他躲得那麽遠?


    「抱歉,他不是討厭你,隻是不習慣和陌生人相處。」約書亞的手輕輕拍了拍喬伊的手當做安撫,他瞧克拉克的樣子有些狼狽,於是問道:「你是去做工作了嗎?」


    「我和同事去做超人的報導了。」克拉克聳聳肩,他知道自己在撒謊,所以還有些心虛,「你知道,我們主編對於超人的報導感興趣的程度就像聞到血腥味的鯊魚。」


    星球日報的主編佩裏先生對大都會的保護神相當感興趣,立誌要找出超人的真實身份,有好幾次克拉克幾乎都要被他的上司抓住馬腳,幸好有蝙蝠俠布魯斯在,手指頭輕輕一動所有信息自然無影無蹤。而佩裏主編大概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他念念不忘想要知道真實身份的超人就是他手下笨手笨腳的小記者。


    約書亞把多餘的座位給了克拉克,讓忙了一天的小記者能夠坐下來休息休息,兩個人左一句右一句的聊著,不知不覺聊到了自己這兩天的心願。


    現在的克拉克沒有什麽大的願望,隻是主編剋扣他的工資有些狠,讓克拉克有些發愁自己在交了小公寓的房租還有水費電費物業費之後,下個月的生活費可能不太夠。


    「這段時間,我最大的願望可能就是暴富吧。」克拉克嘆了口氣,難得開了個玩笑。


    這世上很多煩惱,都是因為錢產生的。


    實際上如果克拉克想,他大可以買幾隻鉛筆然後製造出鑽石賣錢,但是從小瑪莎和喬納森就教育他不可以不勞而獲,而憑空冒出的大量鑽石也會影響經濟,所以不到萬不得已,克拉克是絕對不會這樣做的。


    想著想著,克拉克又有點遺憾。


    做一個不被金錢蠱惑的好孩子可不容易。


    而約書亞近期的願望,這就有點難了。


    他既不缺吃的,也不缺穿的,這個世界上基本上所有東西都可以用錢買到,而約書亞最不缺的就是錢——這點要多多感謝辛勤工作的斯塔克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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