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好好好。多謝仙子多謝仙子。」老者渾濁的眼睛中在看到兩人時仿佛看見了光和希望,但想說什麽一時又難以開口。


    他沉默一瞬,想起剛剛仙子的問話,連忙回答:「是越清宗在選拔弟子,若咱們普通人家有孩子能被選入門內,也是光宗耀祖了。」


    若是自家孫子被選上,也就不愁他再繼續被病痛折磨了。


    選拔弟子?


    池書抬眸穿過人群看向渠州城敞開的城門,城內人來人往好不熱鬧。


    池書有一瞬間茫然,身側的沐暖清一同望去忽然低聲說:「出來時的確有聽門內弟子說近日是越清宗弟子大選日子。」


    池書表情一斂,瞭然點頭。


    她收回視線,目光在躲在老者背後偷看的小孩兒身上停下。皮膚灰暗無光澤,氣息微弱顯然是久病纏身模樣。


    但……


    池書細細打量,覺得不太夠便上前微微躬身想要握住小孩兒手腕仔細檢查。


    小孩兒似乎很怕生,他攥緊爺爺的衣角想躲開,但沒成功。


    池書握著小孩兒的手腕,輕聲安慰:「別怕,姐姐不會傷害你。」池書說完就將靈力分成一絲極其細小縷探進小孩體內,小心試探害怕傷到他。


    一旁的老人忽然眼睛一亮。


    過了一會兒,池書在老人期待的目光下起身。


    她頷首:「小傢夥天賦不錯,會被選上的。」


    池書說完,見她們已經吸引了四周人的注意,以免被圍觀她摟住沐暖清的腰,不等其他人反應先一步升空離開。


    沐暖清自然的環住池書的脖頸,隨著高度不斷上升,底下的騷亂的人群慢慢變成了黑影。


    沐暖清鬆了口氣,剛剛那些人的眼神真的令人窒息。


    池書摟住沐暖清的手逐漸收緊,她微微偏頭像是要躲開在頸窩邊的那道濕熱的呼吸一樣,但卻無可奈何。


    沐暖清也察覺到了池書的異樣,剛一轉頭就對上了池書白皙脆弱的頸部,她想要詢問的話忽然頓住似是被其吸引,但很快又恢復如常問:「書姐姐你怎麽了?」


    「無事。」池書控製表情,帶著人直接從渠州城上方飛過。


    沐暖清眨眨眼,感覺池書的耳尖上逐漸被粉色覆蓋,忍不住眼底泛起笑意。


    然後就被池書捉了個正著。


    池書:「笑什麽?」


    沐暖清:「書姐姐可是害羞了?」


    沐暖清忽然鬆開一隻手,指腹輕撫過池書下頜最終停留在她耳尖上,說:「書姐姐你耳朵紅了。」


    池書:「……」


    池書一個氣息不穩,兩人迅速下墜。沐暖清一時不查驚呼著抱緊了池書。


    好在作為老司機,池書很快就穩住帶著沐暖清落在了一塊平整的空地上。


    池書:「以後莫要在飛行時玩鬧。」


    她忽然認真嚴肅的樣子讓沐暖清乖乖點頭,但過了一會兒沐暖清又忍不住偷偷看她,見她臉色恢復如常暗自可惜,美人臉頰帶著薄薄緋色的樣子可不多見。


    沐暖清輕嘖,已經走出一段距離的池書回頭見人沒跟過來而是在原地發呆,便招呼道:「想什麽呢?過來。」


    沐暖清收回思緒,小跑過去:「來啦。」


    -


    池書和沐暖清從渠州城出來,隨便選了個方向漫無目的走。


    此時她們正準備穿過一片密林,沐暖清看著與外麵相比光線昏暗的密林,小步蹭到池書身邊小聲問:「書姐姐,這裏會不會有靈獸?」


    正轉著摺扇的池書停下,用摺扇輕拍掌心道:「沒有。」見沐暖清滿臉懷疑,補充道,「雖然這裏是條小路,但從這裏是去西越最近的一條。你看那邊。」


    池書指著她們左側一條已經被走出來不再長草的小路:「許多附近的居民都從這抄近路。」


    池書這樣說,沐暖清就不再好繼續說什麽。


    池書辨別方向後,她們一同走進昏暗的密林。


    密林麵積很大,她們安全走過前半段路程,除了沐暖清有點怕黑緊抓著池書手臂外再無其它情況。


    然而有時候話不能說的太滿。


    她們剛準備在中心還算開闊的地方稍作休整,一聲怒吼在不遠處響起將樹枝上休憩的鳥兒全部驚起。


    也成功讓池書啪啪打臉。


    顯然這道聲音是不遠處已經露出半張臉的靈獸所發出的。


    靈獸顯然也發現了兩人,它在原地停下隻有大半張臉顯露出來。


    沐暖清小聲驚呼:「四階靈獅!」


    池書將沐暖清護在身後,眉頭一蹙。心道誰這麽沒道德,竟然將一隻四階靈獸隨隨便便就丟進了密林裏。


    由於靈獅對生存環境極其挑剔,近些年已幾近滅絕。除了當年有馴獸能力的張家有幾隻再養著外就沒再在修仙界看見過。


    思及至此,池書再看著靈獅的目光中多了幾分意味深長。


    如果這真是張家的,倒是可以去……


    池書忽然笑了,她對身後的沐暖清說:「暖暖想不想和我一起走向發財致富之路?」


    沐暖清:「?」


    池書再次轉了圈摺扇,讓沐暖清在原地等著隨後不等沐暖清回應,人就已經沖了出去。


    快速反應過來的沐暖清上前一步,卻還是忍住了想上前將池書拉回來的念頭。


    她雙手握進,擔心的目光一直緊跟著池書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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