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文沅出事,於是便去了。


    抵達以後,文沅正坐在吧檯,麵前站著一個和她搭訕的男人,文沅厭煩拒絕,卻被對方握住了手。


    季衷寒快步上前,抓住了那男人的手:「你想做什麽?!」


    男人不屑地看了眼季衷寒,剛想說話,文沅就把手勾到了他的胳膊上:「這是我男朋友,都跟你說我有男朋友了。」


    男人這才悻悻然地離開。


    等人一走,季衷寒就把手從文沅的掌心裏抽出來:「你一個人來這種地方太危險了。」


    文沅苦笑一聲,對他說:「我和封戚分手了。」


    季衷寒愣住了,文沅回身拿起酒杯,一口氣飲了下去:「所以我想問你,他有沒跟你說過什麽,又為什麽要和我分手?」


    「我……不知道。」季衷寒坐了下來,文沅倒了杯給他,季衷寒沒有喝,他得保持清醒,還要把文沅安全送回家。


    文沅並不相信:「你不是他最好的兄弟嗎,你都不知道的話,還能有誰知道。」


    季衷寒沉默不語,他不知道該說什麽。


    這時文沅忽然打翻了手裏的酒杯,臉色變得極差地對季衷寒說:「走吧。」


    說完後,文沅便從高腳凳上下來,剛站定就腳下一軟,險些摔倒。


    季衷寒連忙扶住了她,看了眼她喝過的酒杯:「你到底喝了多少?」


    文沅搖頭道:「先送我回酒店。」


    季衷寒隻好扶她回去,可很快,在酒店的電梯裏,他就發現文沅的不對勁了。


    文沅渾身上下都紅了,呼吸也很急促,站都站不穩,隻能把所有的重量都靠在季衷寒身上。


    季衷寒心頭一緊:「你到底怎麽了?」


    文沅咬牙道:「剛才那混蛋在我酒裏下過藥。」


    季衷寒詫異道:「那你應該去醫院,你……」


    文沅厲聲打斷他:「不能去醫院,你想讓我家裏人都知道我在酒吧被人下藥了嗎?!」


    這話讓季衷寒不知道該說什麽,他隻能勸道:「都不知道他給你吃了什麽,還是去醫院比較好吧……」


    季衷寒話音剛落,文沅就猛地推開了他,跌跌撞撞地走向了自己房間,刷開房門後,就躲進了浴室裏,將浴室門反鎖起來。


    季衷寒沒去敲門,他隻聽到水聲嘩啦,許久沒停。


    文沅不出來,他也沒法離開,事情就這麽僵持住了。


    不知過了多久,季衷寒等到都要撞門了,文沅才臉色蒼白地從浴室裏走出。


    她衣服濕了一些,但看起來狀態比之前好了點,不像路都走得穩的模樣。


    看見房間裏的季衷寒,文沅有點驚訝道:「你怎麽還在。」


    季衷寒站起身:「你感覺怎麽樣?如果還是不舒服的話,你必須去醫院。」


    說話時,他模樣嚴肅,眼睛裏的擔心,也不似作偽。


    文沅沒說話,季衷寒把身上的外套脫了下來,遞給她:「你穿上,衣服濕了。」


    文沅接過了外套,欲言又止地望著他,季衷寒說:「你是不是擔心去醫院,醫生通知你家人。」


    季衷寒知道文沅的年紀比他和封戚都小,還是未成年,因為這種緣故進醫院,必定要通知家人。


    他理解文沅的想法,所以才沒有一直勸對方去醫院。


    「我有一個認識的叔叔,開了私立醫院,我可以讓他幫忙給你做檢查,不會通知你家人的。」


    文沅抓著手裏的外套:「為什麽要幫我?就因為封戚是我前男友?」


    季衷寒無奈道:「不管你是什麽身份,你首先是我朋友,其次你是個女生,你在我麵前發生了意外,我怎麽可能丟下你不管。」


    文沅虛弱地笑了笑:「我知道了。」


    季衷寒勸她:「那去醫院嗎?」


    文沅乖乖點頭。


    季衷寒問:「還走得動嗎?」


    文沅好像想繼續點頭,但很快又搖了搖頭:「你扶我一下吧。」


    季衷寒伸手攬住文沅,以一個給予她支撐力氣的姿勢,帶人出了酒店。


    直到今天,季衷寒也想不明白,為什麽那天封戚會出現在酒店裏。


    就像現在他和文沅共處在同一條走道上,走廊盡頭的電梯門叮的一聲打開,就是那麽巧,封戚從裏麵走了出來。


    封戚越走越近,臉色也隨之越來越沉。


    季衷寒上前一步,剛想說什麽,肩膀就被封戚用力一推。


    他愣住了,隻聽封戚對文沅說:「你來做什麽?」


    文沅用一種隨意的語氣:「找衷寒敘舊啊。」


    封戚聲音幾乎冷到掉渣:「你們之間有什麽舊好敘的?他已經和別人在一起了,你沒機會了。」


    文沅臉上的輕鬆消失了,她眯眼看向封戚許久,站直身體道:「你又怎麽知道我沒機會。」


    季衷寒頭皮都麻了,還有封戚在胡說八道什麽,他什麽時候和別人在一起了?


    封戚逼近了文沅:「怎麽了?你也有當第三者的興趣?」


    文沅全然不懼封戚:「追求的話,當然是要公平競爭。但想要比賽,好歹也得遵守規則吧,你連入場的資格都沒有,又憑什麽來讓我不要爭。」


    她輕輕歪著頭,沖封戚露出了個甜美的笑容:「我說得對嗎,早就出局的人。」


    第43章


    殺人誅心,莫過於此。就是季衷寒都聽明白了文沅的潛台詞,她必定比他想像中的知道得還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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