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挺有意思的,」雲忱冷笑,「你那小同學,現在嘰嘰喳喳的是想要,綠你?」


    雲歡點點頭,「應該是。哥哥,他在忙,我們走吧。」


    雲忱聲音不悅,「這姑娘套路這麽深,你就不怕辭狗答應了?」


    「裴頌辭喜歡誰是他事情呀。」


    她又不介意裴頌辭喜歡誰。再說蘇迎漂亮,有才藝腦子,比起林妤真高出了幾個段位,她要是男生都會忍不住心動。


    雖然說,對象是蘇迎,她會生理不適。


    雲歡想走,最後一眼視線定格在夜空,星火飄搖,橋廊匯聚銀河。


    「阿辭,我不著急要你的答案,你可以思考後給我回復……」


    「抱歉——」


    雲歡的腳步頓住,她忽然對上裴頌辭的視線。


    少年越過銀河星火,桃花眸裏的笑意溫柔,在她沒看到的暗角,他不知道看了她多久。


    他說:「我女朋友在等我。」


    第30章 陷落浪漫[一更]


    原本的打算是吃完火鍋回裴家, 但雲歡也不知道怎麽被繞到第二場酒局裏。


    沒回裴家,到了trap的基地裏。雲忱對吃喝場地要求高,事兒很多地選了院裏那顆參天的槐樹下。


    槐枝伴著旖旎的燈光倒映在大理石的桌麵上,洶湧的風被阻隔在身後, 他們像被槐樹溫柔擁抱著。


    就是這個氛圍, 有點兒微妙。


    雲歡並不介意剛才裴頌辭說的話。


    在裴頌辭的毒害下, 她現在已經很熟練地分辨他的話語意思了。出現這種搞事的眼神和話語,像極了之前用她來擋林妤真的時候。


    就當時那個場景。


    「愛豆少想著談戀愛。」裴頌辭鬆懶道。


    少年向來肆意, 在蘇迎一臉「你真甜美的有趣」的表情裏,繞開她往後走。


    雲歡有時候真覺得,裴頌辭能活到這麽大, 得感謝他家大業大。


    雲忱捏著易拉罐,瓶身被捏出嘎吱嘎吱的響動, 他一臉溫柔地問:「你什麽時候, 和我妹妹是女朋友了?」


    「不然那個情況, 」裴頌辭吊兒郎當地拖長語氣, 「我要說你是我女朋友?」


    「……」雲忱略顯不信:「真沒事兒?」


    雲歡今天被雲忱念叨得很煩,「哥哥, 你要真喜歡他你就大膽上。當初爺爺說婚約的時候, 也沒說過一定要是女孩子。」


    雲忱:「……?」


    裴頌辭打量過雲忱:「單身吧,我還是。」


    雲歡聽著他倆互懟, 手拿著瓶啤酒,這易拉罐的拉環不好開, 她低頭弄了半天。


    總感覺在用力點, 指甲都會斷掉,但就是怎麽都開不開。


    好煩。


    她最討厭易拉罐和各種罐頭的拉環。


    裴頌辭接過她手裏的易拉罐,修長的手覆蓋在啤酒瓶上, 骨節分明的手指拉開拉環,不費什麽力氣「嘭」的一聲,單手就開開了啤酒瓶。


    他聲音帶笑,「小朋友,會喝酒嗎?」


    啤酒瓶白色的泡沫輕輕往上湧動,似乎也在嘲笑她的憨憨。


    雲歡耳尖有些紅,她莫名從這句話裏感受到了對方的質疑。


    「謝謝。但開不開和我會不會,又沒什麽因果關係。」


    雲忱嗤了聲,不動聲色地換掉雲歡手裏裴頌辭開的那瓶酒,「少喝酒,省得耍酒瘋。」


    「噢。」雲歡無奈地應了聲,她隨便找了個話題問,「你們怎麽認識的?」


    「好像,他在酒吧駐唱的時候?」雲忱模模糊糊的,「不記得了。」


    「酒吧駐唱?」雲歡沒想到裴頌辭有不靠著家大業大,完美活著的時候。


    「嗯,當時你哥來砸場子,不打不相識。」


    「屁,我記起來了。」


    那時候上高中,雲忱屬性大少爺,一直都又傲又倔。那次在新開的酒吧裏聚會,一進門少年抱著吉他坐在那兒調設備,破爛模式的小酒吧,仿佛變成選秀燈光。


    小姑娘嘰嘰喳喳地看著他議論,雲忱當時對裴頌辭的評價是「花瓶」。


    場子熱到一半,來了個他也記不清是什麽時候得罪的憨憨,帶著「我看你不爽」為理由鬧事,年輕氣盛的大少爺肯定不能輸,當場就幹起來了。


    摔桌子砸酒瓶的現場,別人都恨不得躲得遠遠的,就這個花瓶很有想法。


    激烈的打架進行到敵方老大哥被製服。


    雲忱很中二地點了根煙,睨著人,正等著對方喊爸爸的時候,室內昏暗盤旋的燈光開始旋轉,雲忱在這個戰火飛揚的場麵裏聽見舞台上的聲音。


    「戒了煙我不習慣,沒有你我怎麽辦——」


    「……」


    雲忱差點被自己的菸頭點著衣服燙個窟窿眼出來,極其無語地看著台上那人,「你他媽擱這兒當啦啦隊呢?」


    少年連個眼神都沒給,繼續深情唱:「你給我的傷害,沒有一句責怪——」


    「……」


    當時雲忱對著花瓶的認識晉升到了「憨批」的程度。


    後來裴頌辭,是這麽圓場的:「沒唱完沒工資,你們繼續。下一首是三號桌客人點的,《算什麽男人》,送給大家。」


    雲忱:「……」


    那是雲忱打過最無語的架,無語到不想在第二次回憶起來了。


    雲歡在旁邊聽著都笑出眼淚了,揉了揉眼睛,「為什麽這麽好笑。」


    「笑屁笑,」雲忱本來想念兩句的,最後也忍不住笑,「當時是真的氣,但辭狗唱歌是真的好聽,聽著聽著入神了,最後還讓那憨批跑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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