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景雨的臉一下漲紅起來,拍著桌子道:「不要亂說啦!這是我表姐!」


    「哦哦,表姐啊。」老闆娘笑嗬嗬的,也不在意他的態度,轉身走了。


    這時兩個穿著校服的男生走進來,一個頭上染黃,一個頭上染漂綠,他們見到蘇景雨眼睛就亮了一下,朝這邊走來。


    「胖子,來吃炸雞也不跟哥們兒說一聲?」一人坐到椅子上,語氣有些拽拽的。他看著也就十六七的樣子,看身上穿的校服並不是實驗一中的。


    這人看了夏曳一眼,見到她臉上還沒完全消褪的淤青,不由對蘇景雨嗤笑道:「夠可以啊你,家暴你女朋友啊?」


    另一人摟著蘇景雨的脖子坐下,掐著他臉上的肥肉道:「怎麽能打女孩子呢?真不是個男人,罰你今天上交兩百塊!」


    這兩人是姚陽泓校外的朋友,隔壁私立高中的,自稱「社會人」。


    蘇景雨畏縮道:「不是,這是我表姐……我、我真的沒那麽多錢。」


    「兩百塊都沒有?」摟著他脖子的男生狠狠拍了下他腦袋,蘇景雨不由得痛呼出聲。


    「餵。」一直沒說話的夏曳開口了。


    兩個小混混看向她,蘇景雨也眼淚汪汪地朝她看去,就見她突然掏出辣椒水噴霧瓶,朝自己身邊那個男生的眼睛噴去。


    「啊!」男生立刻鬆開蘇景雨的肩膀捂著眼睛痛叫。


    另一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臉上突然被潑上了依舊滾燙的奶茶,同樣被燙得哇哇大叫,身子往後一仰連人帶椅摔到地上。


    夏曳將桌上的炸雞一卷,丟下一句:「還不快跑。」率先跑出店去。


    蘇景雨慢了一拍,剛想抬腳腳踝就被抓住,對方捂著眼睛大罵:「死肥豬!你想s……啊!」


    原來他被慌亂之中的蘇景雨一腳踩在手臂上,一百四十多斤的體重差點沒讓他當場骨折。


    蘇景雨操著與身形不符的速度,火速追上蘇景雨。


    兩人一前一後跑進校門,在一些學生奇怪的目光中,蹲在一處荷花池旁喘氣。


    「姐姐,你……你……」蘇景雨在巨大的亢奮和緊張過後,漸漸回過味來,開始害怕了,「怎麽辦啊,我們今天這樣搞他們,放學回去他們肯定會找我們麻煩的。」


    夏曳看了他一眼,「所以你想一直這樣被他們欺負?」


    「可是……他們人多,個個都是混社會的……」蘇景雨哭喪著臉道,手裏卻被塞進一個東西,低頭一看,是那瓶辣椒水噴霧。


    夏曳已經站起身,看著荷花池淡淡道:「敵人強大,就要做好玉石俱焚,同歸於盡的準備。隻看你甘願當奴隸,還是用命去搏得一線生機。」


    她說完抬腳朝教學樓走去。


    蘇景雨愣在原地,「同……同歸於盡?用命去搏?」


    他咽了下口水,幹笑兩聲,覺得夏曳太誇張了,但是突然想到她昨天以一敵五,抓著那個同學的頭髮不停往樹上撞的模樣,猛然間覺得隱約明白了些什麽東西。


    一股從未有過的豪情從心底升起,他抬頭在人群中尋找夏曳的身影,隻覺得那纖細瘦弱的身影一時間變得無比高大起來!


    ……


    夏曳走進班裏,鬧哄哄的班上突然安靜了一下,所有人都扭頭看向她,下一秒,便開始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起來。


    她對此毫不在意,正要往自己的座位上走去,就聽到一聲刺耳的叫聲:「夏葉葉,你還敢來學校!」


    一個女生從座位上站起來沖向她,這人是藍菁雅在班裏的心腹之一。


    在夏曳腦海中關於前身的零碎的記憶中,這女生前晚也在那群欺負夏葉葉的人當中,那晚在門外說要扒光夏葉葉的衣服吊在榕樹下的就是她。


    昨天她沒跟藍菁雅一起走,免去了皮肉之苦,沒想到今天倒是第一個跳出來了。


    夏曳隨手抓起旁邊桌上的一支鋼筆,迎上去猛地掐住女生的脖子,推著她踉蹌後退撞在了教室後邊的牆上。


    女生反應過來就見鋼筆尖猛地朝自己紮來,然後在眼珠前不足兩厘米的地方停下了。


    班上同學或驚叫或譁然,這一刻再次變得安安靜靜。


    女生一動不敢動,驚恐地看著麵前一臉漠然的夏曳。


    「下次再惹我,我把你眼睛戳出來餵狗,知道嗎?」夏曳扔下這句話,拿著鋼筆放回剛才的桌子上,對桌前的同學說了聲「謝謝」。


    男生看了眼被放回桌上的鋼筆,又看了眼朝他道謝的女生,她臉上的青紫還沒完全消散,跟以往那種畏畏縮縮,動不動就哭的模樣完全不同。


    這讓他不由得想到了昨天在校門外見到她痛打那群人的狠勁,難道就像好兄弟說的「兔子急了也會咬人」?


    他淡淡一笑,撐著桌麵站起身。


    「哎,夏同學?」他看著她的背影叫道。


    他的舉動立刻吸引了全班同學的目光,就連剛才被夏曳威脅的女生也忍不住看去,臉上突然就泛起光彩,似乎在期待著什麽。


    「有事?」夏曳轉身問道。


    「你知道你剛才教訓的人是我表妹嗎?」


    聽了他的話,其他人都麵麵相覷。


    謝少洲在班裏甚至在學校都可以說是大明星,家境優越不說,學習成績一直是班裏第一,整個年級名列前茅。而且據說他高一時就檢測出了天賦,有當天師的潛質,光憑這一點,未來就不可限量,普通人想羨慕都羨慕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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