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山路上不好休息,楚沉讓大家就地紮營休整了,明早再趕路。


    溪禾從馬車下來,那些士兵無論是站是坐,看到她都會別開了眼,然後背轉身去,動作步驟還挺齊整。


    這時已是初夏,綠草如茵,士兵都在有條不紊地忙著紮營。


    戰馬也在甩著尾巴低頭吃草了。


    坐久了,渾身都酸痛,溪禾舒展了會筋骨,就給拉車的馬兒理鬃毛。因為每次停下來休整,溪禾都會給它餵食,跟它說說話,這匹棕毛大馬跟她已經很熟悉了。


    有時溪禾要摟它的脖子,這匹大馬也會低下頭來將就她,那眼神就像是大人看一個貪玩的孩子。


    大家都以為她是因為無聊才跟馬兒玩的,淮風有時看到她拉著大馬的耳朵說話,還叫它馬大哥,都忍不住發笑。


    隻是誰都沒想到,溪禾會那麽玩著玩著,就爬到馬背上了!


    要知道,那匹馬因為是拉車的,根本就沒有安裝馬鐙!


    她是怎麽上去的?


    淮風是負責馬車的,看到這一幕,嚇得大喊一聲:「姑娘,小心!」


    楚沉聞聲已是更快地疾奔而去:「禾禾,停下!」


    士兵們也是紛紛看了過來,都替她捏一把汗,這麽個小美人要是摔下來被那高頭大馬踩到,那後果可就不堪設想了!


    馬隻是小跑了一會就停下來了,少女匍匐著身子趴在馬背上,韁繩纏著手臂圈了幾圈,她雙手抓著馬的鬃毛,烏黑的秀髮披散在馬頸上,像是在跟情人儂儂細語。


    楚沉跑到跟前的時候,溪禾已坐直了起來,第一次這麽居高臨下地看他,感覺居然挺不錯:「大人,我也要學騎馬,明天就入山了,馬車不便行走。」


    「你嫌命長了是不是?這很危險你知不知道!下來,到時你跟我共騎一乘就可以了!」楚沉邊訓著,就伸出雙手,肅著臉想抱她下馬。


    溪禾輕夾雙腿,馬兒跑開了些,她又勒住韁繩迴轉頭來,揚眉道:「騎馬一點都不難,我練一會,後麵的路我就能自己騎馬前行。」


    說完也不聽他說什麽,就讓馬兒小跑起來了,開始平衡不太好,她還是放低了腰身貼著馬背坐的,慢慢習慣了再稍直起身來。


    那姿勢一點都不美,甚至有些笨拙的滑稽。


    能騎穩,已經很不錯!


    不遠處的士兵都發出了善意的笑聲,並鼓掌喝彩。


    楚沉又好氣又好笑:「你慢點,別摔了!」


    快跑幾步想跟上去,又覺得這樣太傻,幹脆也騎馬上前與她並排而行,並隨時做好撈她的準備。


    看她確實不會摔倒,楚沉才放下心來,偶爾提點她幾句,溪禾學得很快,她似乎對動物有種天生的靈性,這令楚沉很意外:


    「你以前學過騎馬?」


    前麵的有小土坡,溪禾不敢分心轉頭看他。緊抓著韁繩全神貫注,又有點點得意地說:「這幾天我都仔細觀察你們如何騎馬的了,我以前跟猴兒們騎過野牛,這馬大哥比野牛乖多了!」


    楚沉差點笑噴出來:「你跟猴子玩就算了,怎的還騎野牛,也不怕傷著!」


    這麽一個嬌軟的美人兒,誰能想到她竟會與猴兒為伴,騎牛戲耍!


    「沒辦法,山裏又沒有人跟我玩!」


    溪禾不以為意地回了一句,就加快了馬速,跑了兩圈後,她已經可以直起身來了,竟有點神彩飛揚的恣意模樣!


    楚沉笑責道:「膽兒還真肥!」


    此時離營地遠了些,兩人調轉馬頭,放慢了速度,溪禾抬手拂了一把臉上的汗,才誠懇地說:


    「世子爺,以後大家怎麽樣,我也怎麽樣,不用特別照顧我。雖然我不能上陣殺敵,但是起碼不能拖大家的後腿,不能讓那些士兵說你假公濟私,給你丟臉。


    而且,既然我是醫士,就沒有男女之別,你讓那些士兵避著我算是怎麽回事?總不能到了南關,我隻給女人看病吧?軍營裏,也沒有女人啊!除非你是騙我的,根本不是拿我當醫士!」


    她這麽嘎嘣脆脆地說完,還揚著小臉一副除非你別有所謀的佯怒半嗔小表神看過來,楚沉莫名的有些心虛。


    一個是故意激將,一個是心中有鬼。


    楚沉有點不敢直視她那璨若夜星的明眸,索性翻身下馬:「禾禾,在這停會,我有話跟你說。」


    這下可把溪禾難倒了,上馬容易下馬難,她想跳下來時,才發現兩腿發麻了,動不得!


    楚沉笑著把她抱了下來,並蹲下身去幫她揉腿:「麻了是吧?還得酸疼幾天,看你還調不調皮。」語氣裏滿是寵溺。


    堂堂欽差大人在這蹲著給她揉腿,溪禾哪好意思,忙縮了縮腳,想到剛斷了的話頭,問道:「世子爺,你剛不是說有話跟我說?」


    第33章 中毒


    溪禾看他那麽鄭重其事地叫她停馬下來,以為是真的有什麽正經話要跟她說的,沒想到,他一臉認真地看她半晌後,卻是低頭給了她一個綿長的吻。


    自開始行軍後,他在路上沒有對她有任何親密之舉,最多,也就是偶爾問她可還適應。也就是晚上休息時,他會離她近些,那也隻是照顧她的安全,連親親抱抱也不曾有。


    溪禾被他親得暈暈乎乎的時候,他才輕啄著她紅灩欲滴的櫻唇說:「禾禾,就算我別有所謀,也不會傷害你。」


    他此時繾綣溫柔,像是在說一個誓言,又像是在說情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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