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就要走?!”沈鴻驚訝的從椅子上起身。


    秦棠也是:“不多住幾日嗎?”


    沈緣搖搖頭:“我還要和師父去往很多地方,這之後還有些重要的事要做,所以不能久留。”


    “起碼在住個一兩日啊。”沈鴻開口:“你和師祖二人昨日傍晚才來,今日一早就要走,這停留的時間太短了吧?”


    對於此,沈緣隻能說:“有緣再見。”


    沈鴻:???好無情的師父。


    最後沈鴻還是拗不過沈緣,和秦棠兩人步步不舍的把人送出了沈家莊。


    最終,沈緣不要兩人在送了,說再送會耽誤兩人的腳程。


    沈鴻不信,還說走能走多快?給兩人預備的馬車也不要,還能快帶哪去?


    見四下無人,也依托沈鴻和沈緣之間的這層關係,玉宸便不在避諱,直接放出飛舟。


    然後沈緣和玉宸二人就在沈鴻瞪著的眼中上了飛舟,緩緩升空。


    “你們回去吧。”


    隻留下這一句話,飛舟連載著兩人便以極快的速度飛動,消失在沈鴻和秦棠兩人的視線。


    秦棠也是驚神片刻,見人遠去才回過神。


    但身邊的沈鴻帶瞪著大眼睛,張大嘴巴。


    秦棠毫不客氣的抬了一下他的下巴;沈鴻差點咬到舌頭。


    秦棠:“回魂了。我們該回去了。”


    沈鴻兩人這才轉身離開。


    沈鴻還說:“阿棠,你說師父這麽厲害,這次來也沒給我留下什麽寶貝,他是不是很摳?”


    聽到這話秦棠狠狠敲了一下沈鴻的頭,瞪了他一眼:“見財眼開!”


    沈鴻嘿嘿一笑:“還是糖糖了解我。師祖那會飛的船真好啊,如果我也有一個就好了。”


    “怎麽?馬車裝不下你?”


    沈鴻:“自然不是。我看那會飛的船很是方便,等我們不想幹生意的時候,便帶著糖糖你出去四處遊玩啊……”


    ——————


    飛舟之上,沈緣真是難得的老實,坐在甲板上無所事事。


    而他師父坐在船屋裏,手中照常拿著本書。


    可此刻的心卻不在書上,幾乎全放在了外門人的身影上。


    他不是沒動過那種想法,可每每到最後總是覺得對不住他的小徒兒。


    玉宸起身,或許當初就不該回應他。


    走到沈緣身後:可,他又舍不得,舍不得看他傷心。


    看了會他小徒兒的發頂,才緩緩開口:“小緣兒在躲為師?”


    沈緣嚇得身形一顫,僵硬的扭過頭。


    他師父果然就在他身後!不是幻聽!


    而後又緩緩低下了頭。


    見此,玉宸主動坐在了甲板上,靠在小徒弟身邊:“都不願與為師說話了。”


    “不是。”沈緣急忙反駁。


    剛抬頭就對上了玉宸的眼睛,又有些不適的低下頭。


    緩緩出聲:“師父會不會覺得我……”


    “不知羞恥?”玉宸替他補充了後麵的話。


    沈緣低落的點點頭。


    “我也不想……”


    “應該是控製不住……”


    “師父會不會覺得我這樣的人,很——”


    玉宸突然牽住了沈緣的手,把沈緣後麵的話堵在了喉嚨裏。


    抬頭愣愣的看向他師父。


    “人之常情。小緣兒不要覺得難堪。”


    “可……”他在他師父麵前那樣,說不羞恥是不可能的。同時,他也怕他師父因此討厭他。


    “為師也不會討厭你。”


    沈緣愣愣:“師父是我肚子裏的蛔蟲嗎?怎麽我想什麽師父都知道?”


    玉宸:……他這小徒兒當真會說話。


    不由得想起小時候也是這般,出其不意的話語,都是弄的人很是無奈。


    想著便露出笑容。


    沈緣見此想哭了,他師父是在笑話他吧?肯定是!


    “小緣兒這是又怎了?”玉宸見狀很是不解。


    沈緣:“師父都笑話我了。我日後該怎麽見人啊?”


    玉宸:……


    “好了。”玉宸揉著他的腦袋:“為師是在想你小時候的事,並沒有笑話你。”


    “真的?”


    玉宸很堅定的點頭:“真的。”


    這下,他的小徒弟終於變回那厚臉皮的樣子了。


    耍賴一般靠在玉宸身上,而後又不滿足的滑到,直接枕在玉宸雙腿之上:“師父身上好香。”


    玉宸這次也難得的縱著他,手掌有意無意的撫摸著沈緣的發頂,像安撫小孩子一般。


    沈緣覺得很舒服,試探著把臉扭向玉宸胸膛的位置。


    一隻手掌攔在了沈緣的臉與玉宸的身體之間。


    沈緣看著即將貼近的位置,有些尷尬。


    但賊心不死。試探著拱了拱他師父的手掌。


    “別鬧。”


    玉宸無奈,手動把腿上人的臉扭過去。


    ——————


    他們在這飛舟上一坐一躺,待了很久。


    難得有這樣寧靜的時刻,兩人都不願出聲打亂。


    待到天漸漸黑了,星星、月亮也紛紛露出了頭。


    這才有人出聲:“師父,今晚就在飛舟上過吧。”


    玉宸點頭:“好。”


    黑夜,也讓沈緣蠢蠢欲動的心更加明目張膽。


    此刻突然問:“師父為什麽不願意碰我?”


    這話問的玉宸愣住。


    這“碰”到底是何意自然清楚明白。


    麵對如此直白的問話,玉宸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隻能故作玩笑道:“小緣兒願意軀居人下?”


    沈緣耳尖微燙:“師父是在顧慮這個嗎?”


    玉宸沒有再說。


    沈緣卻繼續道:“與師父,我怎樣都願意。”


    玉宸:“……又在說些不知羞的話。”


    “不是師父先提的嗎?”沈緣小聲嘟囔。


    玉宸:……


    “小緣兒。有些事,為師不知道是對是錯。也不知道……是否會甘願。”


    沈緣聽不明白。他師父又在與他打啞謎了。


    而後兩人目光相碰,玉宸說:“等小緣兒真正去往仙界的時候吧。”


    沈緣低落:“那要好久好久好久……”


    玉宸笑:“你現在這副身體,也不經折騰啊。”


    沈緣的臉肉眼可見的“騰——”的一下紅了。


    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他師父,口中細語:“原來師父也會說渾話啊。”


    玉宸輕敲了他一下:“小混賬。批判起師父來了?”


    “不敢不敢。師父說什麽都是對的。”沈緣趕忙表態。


    而後從玉宸腿上起身:“師父,不如我把被褥鋪在這甲板上吧。我們一起看夜空啊。”


    這裏的夜空真的很美。


    最終如沈緣所願,鋪蓋好被子,兩人相互依偎的躺在了甲板之上,


    睜眼,就能看到漫天的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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