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什麽什麽?!!!你說那是師父喜歡的人?!!!”沈緣此刻的嘴巴張的都有能塞一顆果子了。


    “噓!小聲點!”左紫兒及時捂住沈緣的嘴巴:“隻是像,但並不是那個人。”


    沈緣現在有些無法消化這些信息。他師父以前有個喜歡的人,是個男人,還和紅衣男子長得很像。他就說入門測試那天他師父怎麽一直盯著那男子的臉看。


    左紫兒說那是師父第一個弟子。劍道天賦極高,長相俊逸非凡。師父待他極好,缺靈石送靈石,缺秘寶就送秘寶。可最後那人坑了師父一把,害了師父半條命,便消失了。


    師父重傷痊愈後並沒有立刻尋找那人算賬,而是回到無涯峰閉關十年。再出來就好像沒事人一樣該做什麽做什麽,麵上看不出一點異樣。


    左紫兒適時的叮囑:“小師兄可千萬別說漏嘴啊。要是師傅知道了肯定的扒我一層皮。”


    事情的起因是沈緣看出他他師父對林子衿的態度很奇怪,出於好奇他去問了顏風逸,顏風逸那真是嘴緊,愣是一個字沒問出來。但顏風逸的態度讓沈緣更確定他師父和林子衿肯定有事,於是他幹脆找到左紫兒,一陣死纏爛打,左紫兒終於禁不住沈緣哭就說了出來。


    沈緣嗚嗚的出聲,左紫兒把手放了下來。


    “師父的事很多人都知道嗎?”


    左紫兒點點頭:“算是吧,反正靈陽宗的弟子應該大部分都知道。宗門外就不知道了,因為掌門當時下了口令,應該沒有弟子敢外傳。”


    “師父不怕別人說嗎?師徒相戀埃。”


    左紫兒沒察覺一個小孩說這話有什麽奇怪,回答說:“師尊才不怕呢,師尊當年可狂了,根本不在意外人怎麽說。”說完還一臉崇拜。


    “那現在師父還喜歡那個人嗎?”


    左紫兒:“不知道啊。我又不敢問。小師兄好奇的話可以去問問啊,師父那麽疼你肯定不舍得凶你。”


    “那我去問。”話落,沈緣撒腿就跑。


    反應過來的左紫兒想死的心都有了:“小師兄啊,你不能賣我啊!師妹不是拿來出賣的啊!!!”


    回答她的是落葉飄過的聲音。


    沈緣不知道他為什麽要跑去問。他隻感覺不問出來他會很不舒服。影響修煉,對,影響修煉。


    玉宸屋前的空地,那人正指導著林子衿和沈隨風練劍。


    接近時,沈緣停下了奔跑的腳步,緩慢但堅定地走過去。


    玉宸看見他,自然的招手讓沈緣過去,把人安置在一邊的椅子上:“做什麽壞事了?跑那麽快。喝水。”


    轉身:“剛剛教你們的劍法回去修煉吧,不懂再問。”


    “師尊,弟子現在就有不懂的。”林子衿開口。


    玉宸看了看他,轉頭對沈緣說:“小緣兒再去玩會吧。”


    沈緣搖頭:“不去了,我等師父。”


    兩人走到一旁教習劍法,沈緣眼睛不眨的就在那盯著。


    “小師兄看什麽呢?”耳邊突然響起聲音。扭頭就對上一張呲著大白牙笑嘻嘻的臉。


    推開他的臉:“沈師弟別貼我這麽近,我怕會應急扇你。”


    “小師兄的話好紮心啊。”沈隨風的臉立馬變得苦兮兮的:“我上來也有半月了,小師兄可是天天喊二師兄顏哥哥、四師兄尚漠哥哥,怎麽不叫我哥哥啊?難道因為我不給你糖嗎?可我好窮啊,錢沒有,靈石也沒有,沒辦法給小師兄買糖。”


    “沈師弟。我隻是看著三四歲,現在已經八歲了,這些話哄不到我了哦。”沈緣小臉煞有其事。


    沈隨風還真有些尷尬,上來半月有餘,居然沒問過這個小師兄的年齡。失策失策。


    “弟子明白了。弟子告退。”


    那邊結束了,沈緣顛顛的跑過去了:“師父~”


    “作甚?在外麵闖禍了?”玉宸把人抱了起來:“小緣兒啊,要不要去找你子晉師叔看看,為何為師養了這麽久,肉不長,個子也不長呢。”


    沈緣搖頭:“不去不去。徒兒有事問師父。”


    玉宸挑眉:“何事?”


    “先說好哦,師父不能生氣。”


    “說吧。”


    沈緣還是讓玉宸把他放下,以免等會被摔在地上。


    “師父是不是有個喜歡的人啊?”


    果然,玉宸的臉立馬冷了下來:“誰告訴你的?”


    “師父先回答我嘛。”


    玉宸瞪了他一眼:“年紀小小不思進取,整日聽旁人白話,為師帶你回來你就是這樣虛晃度日的。”


    “師父在逃避問題。”


    “沈緣!”玉宸好像真的生氣了。“不要以為我會一直慣著你。”


    “哦,那就不慣著吧。”過後又說:“師父這個樣子是不是現在還喜歡那個人?”


    “是又如何?與你何幹?”玉宸是真的氣了,但到底是氣什麽?氣舊事重提?還是氣沈緣的膽大妄為?


    “日後不要再提起這件事,不然我就把你逐出師門。”


    沈緣愣住了。


    玉宸這話一出口便有些後悔,剛剛是氣暈了頭,這事情本就不是什麽秘密,小緣兒好奇來問也不算什麽大事;但話已經出口,也不好收回,隻得冷著臉不再說話。


    “師父是不喜歡我的吧。那人傷害師父,師父還念著他。我隻是問了問師父就要把我趕走了……”


    玉宸皺了皺眉頭。


    “是我多嘴了師父。徒兒以後不會再問了。師父不要趕我走好不好?”小臉上努力扯出笑容,明明眼淚都在眼眶打轉了。


    玉宸有些心疼的看著他,想要抱起小孩,但那小身子卻往後退了一步,玉宸伸出的手有些僵硬。


    “師父,徒兒八歲了,可以自己睡了。以後就不打擾師父了。”


    夜裏的沈緣把自己裹在被子裏,眼神有些空洞,仿佛這個世界又隻剩下了他自己;那種孤獨的滋味讓人想死。


    他想,或許上輩子的病並沒有治好,陰魂不散的跟著他來到了這裏。


    懷裏的蛇爬了出來,纏繞在沈緣手臂上,嘶嘶的叫著。沈緣抓住那條蛇的尾巴又塞回了懷裏。


    他還有條傻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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