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妍聽著聽著,就聽出了娘親話語中對遠古那個時代的靈根、功法的向往,不禁問道:“遠古的靈根,遠古的功法,就意味著會有遠古那般強大的修為嗎?”


    程師雁搖搖頭,道:“當然不會那麽簡單。隻是,遠古還有在元嬰之後在進階的可能,而現在是任誰都沒有辦法再進階了,所以遠古才那麽稀罕。”


    “原來是這樣。”


    程師雁輕聲講述著她所想告訴葉妍的東西,葉妍也聽得十分認真,時間就這麽悄然過去了,像是靈力不支一般,四周的大理石開始有鬆散的痕跡了。


    程師雁注意到了這點,忙問道:“孩子,時間不多了,你還有什麽疑惑嗎?”


    “我叫葉妍。”葉妍聽著程師雁還在教著自己孩子,忽而想到自己還有自報姓名,有些郝然,又帶著些許急切,示好地說道。


    程師雁點點頭,目光更是柔和,還有些許傷感,自己馬上就要隨這裏的崩塌而消散,此刻方得知自己孩子的名字,不知是喜是悲,她隻輕道:“葉妍,好名字。”


    葉妍卻沒有察覺到這一點,忙問道:“娘親,我想知道為什麽你會被分出來,被留在這兒等我,難道就是為了告訴我這些事情嗎?”


    “你覺得這些事情不重要嗎,這可是與你修道一途休戚相關的呢?”程師雁反問。


    “我知道這些一般我都很難去知道它,也知道這與我休戚相關,隻是,有它沒它,我都是要走這條路的,所以也就談不上什麽重要了。”


    “平常心視之,這很好呢。”程師雁笑著道:“大概是我認為這很重要吧,所以才要分出魂識,留在這兒告訴你這些吧。”


    葉妍追問:“娘親,你是預感到了什麽了嗎,覺得以後會沒有機會告訴我這些?”因為自從自己來到歸一宗,威脅自己性命的事情一件接連一件,很難說,自己父母當時不是也同樣被威脅著。


    程師雁微愕,稍一思索,卻沒打算詳細告訴葉妍這些事情,隻是笑言:“確實是呢,危險與機遇是並存的,我們的功法就是我們的機會,而我們於是接近它,我們就會越危險。”


    “都是未知的危險嗎?”葉妍問。


    程師雁似有所悟,明白葉妍應是遇到了什麽,有些認真地叮囑道,唇角的笑意也減去了幾分:“如果要說什麽是已知的話,大概就是有那麽一些人覬覦我們的功法,還有那麽一些人想要毀滅我們的存在。這兩種人,一起合作又彼此提防著,歸一宗並不強大,如果你以後遇上了他們,大概也就隻能利用這點了。”


    這般幾句話過去,時間就又過去不少,大理石已然開始化為粉末狀之物緩緩落下,緩緩消散了。


    此情此景,葉妍知道,眼前母親的一縷魂識,會跟著這個空間而消散,忙道:“我明白了。娘親,我會盡力將您的真身從秘境裏救出的。”


    程師雁有些奇怪葉妍說的話,卻還是微笑著對葉妍點點頭,感受著自己的虛影漸漸變淡消失。


    空間一散,葉妍又回到了書房,又回到了那幅畫之前。看著畫像,葉妍又將剛才的話在心中再說了一遍,我會將您從秘境裏救出的。


    隨後,葉妍又去往了程師雁所在的宮殿,但是或許是因為程師雁一般都待在葉陽的宮殿中,而在殿中待的太少,在那裏留下的痕跡還沒有葉陽宮殿裏留下的一半多。


    回到辭冬殿,勤加修煉和教授弟子就是這時葉妍簡單的生活了。現在的她隻希望自己能夠盡快達到金丹中期圓滿,而贏了無煬老人,盡快地去救自己的父母。


    三年匆匆過去,袁陽、顧恒坤他們的三年鴻閣進學的生涯結束了,葉妍原以為自己再不用再去鴻閣教學,可以好好修煉的時候,歸一宗卻有新的任務派給自己。


    這三年中,這一代新進來的內門弟子中並沒有人築基,這也很正常,因為他們進來的時候都隻有築基中期,而像葉妍那般這麽快築基、金丹的人,沒有好的靈根和好的培養都是不可能達到的。


    可是四十年之後就是歸一宗要參加的第二次斷穀試煉了,這一代弟子中,四十年內築基都不是難事,尤其是真傳弟子,所以,還需要各自的師父來教導,葉妍自然是不能拒絕的。


    “今日喚你們來,是想說明一事,四十年之後,我們歸一宗要參加斷穀試煉,你們都願意去試試嗎?”


    “弟子願意。”兩人齊聲回答。


    葉妍點點頭:“但是四十年之後,我與無煬老人約定的時間就到了,那時應該是無法陪同你們一起前去的。所以現在,我希望你們可以拿出努力,成功築基,在保證自己能夠從裏麵出來的前提下,拿到很好的成績。”


    “弟子自當勤勉修行。”


    “好,”葉妍道:“我剛剛達到金丹期,心境也沒有什麽問題,所以不日之後就要閉關鞏固,如果你們修行上有什麽問題,可以回鴻閣尋前輩解答,也可以留待我出關之後,在為你們解答。”


    如天梭從時間之河上一劃,巨浪席卷而過,轉眼就是四十年之後了。


    斷穀試煉不日就要開始,而袁陽、顧恒坤二人先後築基,雖沒有一人達到築基初期圓滿,可是,他們為了這次試煉退而求其次,學習很多術法武技,這不得不說是一種聰明的做法,葉妍一點也不懷疑他們能夠自保了。


    臨行前的一天,楊明軒親自前來辭冬殿,“葉師妹,明日就要送築基弟子們去往斷穀了,你可有什麽安排?”


    葉妍道:“我和無煬老人的約定還有好幾天呢,可以先送他們過去。”


    “你能同行,那時再好不過的了,不過,你和無煬老人決鬥的時間,夠你回來將他們接回歸一宗嗎?”楊明軒溫言道,這幾十年宗門事務的打磨下,楊明軒也越發的沉穩了。


    葉妍道:“當然夠,我就是中途離開一會兒,去解決自己的私事而已。”


    “那就好,希望你別開溜太久,早日回來。”楊明軒半開玩笑。


    “嗯,我明白的,”明白楊明軒話中的意思,葉妍也回道:“對了,師兄,這次去往斷穀的弟子都有些什麽人呢?”


    “真傳弟子、內門弟子、外門弟子都有,以上一代的內門弟子居多。不過真傳弟子本來就人少,而且若是那些外門弟子能夠脫身事務,人數上誰多誰少還不一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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