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寶珠先是看到沐浴後帶著水汽的杜星宇神色如常地回到廳裏。


    不多時,又見霍瓊英也看不出表情地回來了。


    就是徐寶璋遲遲不見人。


    到底發生什麽了?


    怎麽跟她預想的不一樣?


    徐寶珠的眼拚命在霍瓊英那張像戴了假麵一樣的臉上尋找縫隙。


    難道霍哥哥沒有當場抓住這兩個人通奸?


    退一萬步來說,就算兩人什麽也沒幹。


    徐寶璋赤身裸體見外男,按照霍瓊英對她的印象,不應該正好坐實了她想勾引杜星宇攀高枝的事實嗎?


    但,這兩個男的,現在一個仍沒心沒肺吃吃喝喝,一個坐在那如老僧入定,到底怎麽回事!


    徐寶珠抓心撓肝,如坐針氈。


    早知道她剛才就應該悄悄跟去看一眼!


    但她知道,霍家人不傻,這裏人多眼雜,她若跟去,必會被查出來,到時她做的事遲早要被霍家人翻出來!


    徐寶珠隻能來回盯著霍瓊英和杜星宇,試圖找出些蛛絲馬跡。


    霍瓊英突然冷不丁抬眼,嚇得徐寶珠趕緊垂下眼睫。


    嚇死了!


    她差點就因為這一眼叫出聲來!


    回想起剛剛那一眼的陰冷,她灌了一口茶,眼中驚恐複又狠絕。


    她做的那些事,絕對,絕對,不能被霍瓊英發現!


    前院書房。


    徐寶璋去見了霍驍雲。


    她跟霍伯伯辭行,得趕回秦家去。


    霍驍雲放下手中的書卷,點點頭。


    “也好,本想留你住一晚,但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既然答應了秦家晚上回去,就不能食言,叫瓊英送你回去。”


    “不用麻煩世子的,我可以自己走回去的。”徐寶璋笑著婉拒。


    她回到花廳,又跟霍家人打個招呼準備離開,那邊的項媽媽已經提了個食盒,站在外麵的門口送她,“這個是世子叫我給你的。”


    花廳裏,霍瓊英起身跟祖母等人告退,“祖母,姑姑,天色已晚,她一個人走夜路不安全,我送她回去。”


    霍懷玉想到什麽,突然叫住他,“瓊英,叫星宇替你去送吧,姑姑有事跟你商量。”


    其實她想說什麽,霍瓊英多少能猜到。


    無非是關於他的婚事,應該是祖母和她提了他拒絕相親的事情。


    而霍瓊英料想的不錯,霍懷玉的確是有此想法,她之前在一次宴會上見到的那位竇家千金竇雲嬌。


    最近女學都在放旬假,家裏肯定會給她安排更多的親事挑選。


    她跟母親,哥哥,夫君都認為這個姑娘無論是家世背景,還是才華人品都不錯。


    她這個侄子已經這麽大了,還沒成親,家裏都挺替他著急。


    之前因為他婚約的事兒,誰也不敢提,現在婚約沒影兒,自然得快點安排新的親事。


    母親跟她說,無論這次瓊英怎麽抗拒,也不能由著他的性子,即便再推脫忙公事,也必須見縫插針,找個機會叫兩人相看一番。


    被點名的杜星宇本想自告奮勇,對上表哥那充滿警告的眼神,立刻蔫頭耷腦地,縮了回去認慫道:“哎喲,我喝酒喝得有點兒暈,還是叫我表哥去吧。”


    剛剛差點被表哥抓到他和寶璋妹妹獨處一室,有理說不清,這會兒要是再跟寶璋單獨相處一路,大晚上孤男寡女的,表哥還不得新賬舊賬一起算?


    他可不想被抓到軍中,每天被他操練地掉十層皮。


    “你這個孩子!關鍵時刻就給我往下出溜兒,那叫小廝駕馬車送寶璋回去。”


    霍懷玉不由搖搖頭,這個不爭氣的小兒子酒量淺如瓶底,偏偏心裏還沒點數,不叫他喝偏喝!


    “我去。”霍瓊英一錘定音,語氣不容拒絕。


    也不看花廳裏眾人的神色,轉身就往外走。


    站在門外跟項媽媽道別的寶璋隻能乖乖跟上。


    有霍瓊英也好,畢竟他武力值高,跟著他還不用自己走路。


    即使夜市很熱鬧,也保不齊有拍花子的。


    她才不要拿自己的安危當兒戲。


    霍懷玉目送兩人遠去,無奈地看了眼霍老夫人。


    這個侄子到底什麽情況,之前去千裏之外的彩雲村相看,也沒見他這麽抗拒,既然這婚約的事兒不了了之了,不該重新擇一門婚事嗎?


    這次霍瓊英不是騎馬,而是換了馬車。


    剛剛看到她進廳裏的時候,悄悄打了個噴嚏,起了寒顫。


    她累了一下午,沐浴完就爬樹出一身汗,還受了驚嚇,父親的書房和花廳都有冰扇冰盆,這番折騰很容易患風寒。


    霍瓊英率先進了馬車坐在主位,就見她提著食盒,又坐在了離得他最遠的角落裏。


    薄唇緊抿,手指無意識地搓了搓。


    那抹柔潤的觸感似乎還留在指尖。


    他是什麽洪水猛獸嗎?


    至於坐那麽遠?


    半天兩人都沒有吭聲,隻有轔轔馬車聲。


    霍瓊英沉默片刻,從袖袋拿出一個錢袋扔到她懷裏。


    看她詫異地目光看過來,淡然開口,“這是你今日的報酬。”


    “這就不必了,無功不受祿,況且是給老夫人過壽,做晚輩的理應回報一二。”


    見她又要把錢袋丟回來,他立即語氣冷硬道:“一碼歸一碼。給你就拿著。”


    語氣硬梆梆的,似乎不想欠她什麽,目光冷凝看向窗外。


    寶璋也就不堅持了。


    有錢不賺王八蛋。


    將那錢袋裏的銀錢倒了出來塞進自己的小布包裏,把錢袋子撣了撣土,又重新放回到一旁的空座位上。


    古代男子的私人貼身物品最好不要沾邊兒,省得被人拿來當把柄中傷。


    徐寶璋有了錢就連看霍瓊英都順眼了許多,畢竟之前霍瓊英在一些待遇上沒有苛待過她。


    罷了,罷了,她就大人不記小人過,勉強忘掉他對她不友好的態度!


    錢,乃靈丹妙藥,專治她看世界不順眼的毛病!


    要不是霍瓊英在這,她已經要載歌載舞搖手鼓了!


    霍瓊英瞥見被留在坐墊上孤零零的錢袋,下頜線頓時繃緊,剛緩和的側顏又恢複了以往的冷色。


    馬車停在秦家門口,徐寶璋笑眯眯地主動和霍瓊英告別,沒得到回應。


    她也不惱,無所謂,兜裏有人給的錢,他就是放屁她都能說是香的!


    “等等!”


    她腳已經跨進門檻,又被叫住。


    霍瓊英遞過來那隻食盒。


    語氣硬邦邦地道:“你忘了這個。”


    徐寶璋退回去又接過來。


    “謝謝!”


    身後燈籠的暖光給她整個人鑲了一層橙光暖邊,她在這暖光裏笑得兩眼彎彎,眼底清亮,暖玉般的臉龐一團喜慶。


    這是她第一次對他露出這樣的表情。


    霍瓊英指尖仿佛又觸到那種柔潤,他猛地回身跳上了車,動作快到晃得徐寶璋和小廝俱是一愣。


    徐寶璋臉上的微笑還掛著,對著微微晃動的車簾緩緩吐出一口氣。


    果然,霍瓊英腦殼有病。


    等她回到秦家,秦夫人一家也在,他們比她不過剛好先進門一步。


    夫婦兩人正在院子的花廊底下納涼,商討著白日跟親家定下的成婚流程。


    黃道吉日已經請人給算好了,下麵就是準備過禮,給各家親朋友好友送送喜帖,家裏布置一新,辦喜宴,準備好新房迎新娘子。


    秦夫人見寶璋提著個食盒回來,頓時笑了,“是霍家人送你回來的嗎?怎麽沒在那邊多玩一會兒?”


    “是坐霍家的馬車回來的,霍家的小廝又趕著車回去了。”


    徐寶璋對兩位長輩行了禮,把手中的食盒放到石桌上,又笑道:“這個是國公府霍家姑奶奶親手做的點心,帶給您和先生嚐一嚐。”


    見到寶璋如此的懂事知禮,秦夫人笑著看了一眼秦先生,都覺得很欣慰,是個不錯的孩子。


    “我們都用了晚膳歸府的,這些你自己留著。”


    秦夫人有些犯嘀咕:這瓊英不是中意寶璋?怎麽隻叫小廝送她?


    也或許是有別的什麽事情耽擱了。


    寶璋回了自己的小屋子,看著放在桌上的食盒,想到項媽媽說是霍瓊英交給她的。


    忍不住好奇打開了那個食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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