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任江牧不在,或許她可以回s市一趟,去去就回,任江牧應該不會發現。


    其實喬織並不是不想告訴任江牧自己想做的事,主要是怕他又不讓她一個人出門。她現在不想等了,她急於想知道過去究竟發生了什麽。


    喬織看時間不早了,就趕緊去翻自己的東西,找到一串鑰匙後,馬上洗漱換衣服出門。


    她要去s市,去她的外婆家。


    以前她有寫日記的習慣,或許……她可以去找一找以前的日記本,或許……她能從日記裏知道一些什麽。


    s市。


    外婆家已經人去樓空了,喬織拿鑰匙開門進來的時候,隻聞得到灰塵的味道,充斥在空氣之中,令人鼻尖發癢。


    在喬織的記憶裏,她都是過年過節的時候來這裏看望外婆外公,那是小時候最開心的事情了。外公總會抱著她去買很多玩具,外婆會下廚給她做很多好吃的。


    如今物是人非,隻留下她一個人。


    喬織沿著老舊樓梯上樓,尋找著自己以前住的房間。她不知道自己那時住在哪,但是這裏也就那麽幾個房間,找一點東西應該還是很好找。


    外麵的天陰陰的,老房子又空落落的,喬織心裏開始有點發毛。這時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把她嚇了一大跳。


    任江牧打電話來了,喬織猶豫了一下,如果讓他知道她現在在哪,估計又得挨罵了。還是先斬後奏吧,等會去再乖乖稟告。


    「餵……」


    「我到了。」


    「噢……那……工作順利!」


    電話那頭頓了一下,喬織聽到任江牧問:「你在哪,怎麽這麽安靜?」


    真是什麽都逃不過任江牧的眼睛,喬織趕緊說:「我在家啊,就我一個人,當然安靜。」


    「嗯,吃早飯了嗎?」


    「現在都要吃午飯了好麽……」


    「也對,你多吃點。我要忙了,等我忙完再打給你。」


    「好,好。」


    喬織掛了電話,覺得自己得抓緊了,找到日記本就回去。不然她真的要被任江牧給罵死了。


    這麽想著,喬織推開了一個房間的門。


    ☆、#36


    早秋總會給人蕭條的感覺,微風從木質窗口吹過,外麵枯葉窸窸窣窣的聲音格外響亮。


    這個房間裏東西寥寥,床頭的書桌上擺放著幾本鋪了滿滿一層灰的教科書,還有個相框。喬織走過去,拿起相框看,指腹輕輕拂過照片裏自己和外婆的臉,不知怎的,鼻子就酸了。


    這裏應該是她的房間吧,不過真的已經很久沒有人住過了。


    喬織像參觀一個陌生房間一樣四處看了看,也搜尋了一下,沒有找到任何跟自己以前有關的東西,連她記憶中每天會寫的日記本也沒影子。她微微嘆口氣,看來這次是白來一趟了。


    喬織靠到書桌旁,隨手拿起滿是灰塵的教科書翻了翻,卻無意間翻出了書頁裏夾著的高三畢業照。她一眼就認出了站在第三排左邊第二個的自己,剪的整齊的短髮,但臉上卻沒什麽表情。和剛剛那張與外婆的合照一樣,喬織都沒有笑。


    過去真是一個難題,有些人會在日復一日的生活中讓過去逐漸模糊,而喬織想記得,卻沒有任何辦法。喬織認得出站在自己左側的就是舒晗,她看著舒晗與記憶中沒有多少變化的臉,輕輕嘆了口氣。


    畢業照後麵就是學生姓名和當時的聯繫電話,喬織一一看著,想到什麽,就拿出手機把通訊錄拍了下來。她對過去一無所知,可是她可以問當時參與過她生活的人。


    剛拍完照片,任江牧就又打電話過來了。


    喬織撇撇嘴,嘴巴上念著這麽囉嗦,心裏卻甜甜的。


    「任大醫生,又怎麽了啊?」


    「這麽不想接我電話?」


    「你幾分鍾前剛打過一個好嗎?十分鍾都沒到哎。」


    「想你了不行嗎?」


    「……」


    喬織微微紅了臉:「不行。不跟你說了。」


    「哎——那你希望我怎麽回答?」電話那頭的任江牧像是怕喬織掛電話一般,趕緊叫住了她。喬織想想,偷笑了一聲,說:「想我就早點回來,就這樣,不許再打給我了。」


    喬織說完就掛了電話,有點羞澀地摸摸自己的臉,笑了起來。


    晚上十點多,任江牧回到家,在玄關換鞋的時候,看到喬織一雙運動鞋上沾上了泥。他沒想太多,換上拖鞋往裏走。


    家裏很安靜,除了電視發出的聲響,就再無其他聲音。任江牧走近沙發,喬織已經睡著了,蜷縮在沙發上,像一隻需要人擁抱的小貓咪。


    任江牧伸手,手指輕輕滑過她嘴角,最後微微一笑,低頭親了一小口。


    感受到碰觸,喬織皺了皺眉,醒了過來。


    她睜開眼睛,看到就在眼前的任江牧的臉,先是怔了一下,隨後推開任江牧大喊:「色狼!」


    任江牧順勢往後退了一點,故作無辜:「我哪裏是色狼了?」


    「你……你偷親我!」喬織紅著臉列著任江牧的罪狀。


    任江牧一本正經地回答:「我親我合法的老婆,哪裏不對嗎?」


    好像……是沒什麽不對……


    正在喬織語塞的時候,任江牧重新靠近她,抬起她的下巴就是一個吻,還特意親出了聲音。


    「是不是等很久了?我已經用最快速度趕回來,沒辦法,真的太想見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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