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


    清除地脈異常的隊伍返程。


    憑借在任務中的出色表現,年輕的士兵再次榮獲軍功。


    工資等級加檔、職務軍銜晉升。


    繁重的事務也隨之到來。


    但這並不影響他想要與人切磋比試的心。


    時間這種東西,就如同海綿裏的水。擠一擠還是會有的嘛!


    接下來的日子裏,某個至冬小夥有事沒事就往辦公室裏鑽,不停地向好友發起挑戰。


    憑借出色的厚臉皮、魚的七秒記憶以及大大咧咧的性格。


    阿賈克斯熟練且自然的、無視其他軍官向他遞出的暗示明示,時不時在軍紀違規的邊緣起舞,從而獲得好友一次次的包容和遷就。


    有限的時間、無限的精力。


    年輕的士兵很是享受這種的高強度生活。認為每天都有盼頭,武藝也有所增進。


    一橙一白兩道身影時常出現於訓練場裏、軍隊食堂中、營區長廊上。


    身形高挑的那一方放緩腳步,配合起好友的腳步和對方並肩行走。


    像是聊起什麽,他忽地笑了起來,俊秀的麵容也更為張揚鮮明。


    另一方也似乎被他的話給逗笑了。淡色的唇角染上隱約的笑意,銀色眼眸和熙而柔軟。


    出眾的外貌,恣意的氛圍,亮眼又和諧。


    枯燥乏味的軍旅生活,一成不變的工作環境,是個人都想看點養眼的事物洗洗眼睛、改善一下疲憊的身心靈。


    有些年輕的女軍官更是樂見其成,一旦在哪處圍觀到,立馬就將食指壓在嘴邊、做出一個噤聲的手勢,與身旁的姐妹用眼神交流。


    隻不過……


    這種養眼,


    並不會討所有人的喜歡。


    …


    ……


    “對不起阿賈克斯,我突然有個臨時會議。”


    —


    “可能要推遲切磋的時間了,阿賈克斯。人偶說首席閣下臨時指派了一個任務給我。”


    —


    “丘博夫上尉,怎麽了?”


    “要我決定這次的最終決策?我記得…我有明確說過本次的方針。”


    “…好的,我明白了。可我暫時不需要你的解釋,上尉。先解決問題吧。”


    “非常抱歉……阿賈克斯,我得先去問問是不是出了什麽緊急情況。”


    —


    “利斯特副官,你怎麽突然來這裏了?是人偶那邊有什麽緊急的事麽?”


    “不是什麽重要的事?那……”


    “宴會?”


    “……你是說,人偶想要我參加?”


    “好意外,明明他自己也不喜歡這些啊……難道這次的宴會很重要?”


    “抱歉,阿賈克斯,今天不能陪你比試了。”


    —


    “卓婭書記官,怎麽了?”


    “這次「訓導」交由我?”


    “你是說……人偶他抽不開身?原來是這樣,好的。”


    “阿賈克斯,你要和我一同去看看麽?”


    —


    “要暫時擱置我們之間的比試了,阿賈克斯。”


    “我和人偶即將前往蒙德的馬斯克礁,要在那裏展開為期兩個月的勘探行動。”


    —


    冰藍色的幾何晶體飛速消褪。


    無相之冰的末端散裂開菱形的粒子,生長出征討之花的骨朵。


    阿賈克斯取走這次委派所需的「晶凝之華」後,打量起掌中這塊至純冰晶。


    這種冰霜的結晶……


    嗯…怎麽感覺,怎麽感覺……


    和某個東西很像……?


    年輕的士兵皺起眉努力思考,


    忽然,意識到了什麽——


    他似乎…已經有……將近大半年的時間……


    沒有和瑪利喀斯切磋了。


    在這大半年的時間裏,二人的生活都貫徹了一個字——


    【 忙 】


    如果非要說有什麽不同,


    那就是自己的好友比他還要忙。


    臨時會議、緊急戰備、新兵訓導、軍工實驗、委派任務等……一係列事情,都需要瑪利喀斯接手去做。


    原來當執行官這麽忙的麽?


    ……而且總會有突發狀況。


    至冬小夥摸下巴沉思。


    那以後他可不能被這些繁瑣的事絆住腳,還是外派任務更適合他。


    …


    遞交完這次任務的戰利品,阿賈克斯恰好偶遇了這次勘探回程的隊伍。


    阿賈克斯走過去,笑著和人打招呼。


    “好久不見,阿賈克斯。”正與屬下交談的少年聞聲抬頭,笑道:“你是才出行完任務麽?”


    “是啊,這次是征討無相之冰的任務。”阿賈克斯答道。


    “……無相元素?”少年擰起眉頭,意識到不對的地方“這是你這次的單兵作戰任務?”


    瞅見少年冷下臉,年輕的士兵愣愣點頭,表示肯定。


    “丘博夫上尉。”


    被少年點名的男人頓時站的筆直。


    少年看向他:“無相元素屬於b-級別的征討對象。是四人小隊的任務範疇。


    阿賈克斯是水係神之眼的持有者,而「塔勒特」是高級冰元素生命。”


    “哪怕從元素克製的角度,你也不該單獨給他指派這個任務。”


    男人有苦難言,卻隻能在心裏申冤。


    他想嗎?


    他也不想的啊!!


    是把人派出去、


    還是自己被第六席扔到邊境種土豆,


    他心裏還掂量不明白嗎?!


    “你這段時間似乎很倦怠,上尉先生。”少年道:“鑒於你已經第三次產生紕漏,我需要給予你一次警告。”


    丘博夫的身子晃了下,年終獎要和他揮手作別了。


    好想掐人中搶救自己。


    他容易嗎?這紕漏是他想犯得嗎?!


    這是被架在火上烤!


    敢情他裏外不是人!


    一旁的女書記官眼疾手快地扶了男人一把,拍拍他的肩膀。


    冷靜冷靜!總比種土豆好!


    “還有你,卓婭女士。”


    忍笑的金發女人愕然瞪大眼睛。她用手虛掩住嘴,努力保持儀態。


    白發少年驚人的直覺讓他摸到了事情不對勁的邊界。他疑惑道:


    “你們最近,很奇怪。”


    金發女人專業的職業素質使她立即做出應對,她展現完美笑容,笑道:


    怎麽會,大人您為何會這麽想。


    “你們最近做事總有疏漏,像是在故意犯錯。非要我處理不可。”


    “我的認知裏,你們並不是這樣的人。”少年皺眉:“先生女士,出於信任,我不想走到質疑那一步。”


    上尉\\u0026書記官:“………”


    遭了。


    在他們看來,這本不算什麽。


    無非就是花點時間精力將人支開。


    可自家長官有時那過於較真的性格,反而會使他們如臨大敵般緊張起來。


    大氣都不敢喘,生怕少年發現端倪。


    有幸見識過少年刑訊逼供的本事,他們還不至於淪落到這般田地。


    二人齊齊轉動眼球,求助般地看向某個人的側臉。


    應是大發慈悲,


    一直保持沉默的人,終於開口:


    “奧瑞恩,我認為丘博夫上尉的安排是合理的。”


    所有事件的罪魁禍首、某位第六席,麵不紅心不跳地與人對視,繼續說道:


    “艱險的戰鬥更能修煉武藝。”


    白發少年唇角抿成了一條線。


    這是他不讚同的表現。


    成功戰勝艱險的任務,的確會帶來不小的回報,但他更在乎他人的安危。


    斯卡拉姆齊將少年的微表情看在眼裏。


    他從不懷疑少年的判斷力。


    對方遠超常人的第六感,總能讓他在危險的戰鬥中化險為夷。


    然而,日久天長的相處,斯卡拉姆齊也很清楚要怎樣做、該怎麽做,就能輕鬆轉移少年的注意力。


    他垂下眼,伸出手,


    幫人稍稍理了一下額前碎發。


    自然的行為習慣,反而會打消疑心。


    一臉嚴肅的人這下眨起眼睛,臉上又顯出了單純困惑的神情。


    他是真的以為頭發亂了,下意識地整理起自己的頭發。


    等人整理完頭發,想必心裏的猜疑也會消散不少。


    這時候,某個人才慢條斯理的發聲,嗓音平穩、像極了講道理:


    “或許…你該問問阿賈克斯是怎麽想的。”


    “奧瑞恩,本人的意願也很重要。”


    微微抬眉,無聲示意。


    在眼神和肢體動作的引導下,銀色眼眸很是聽話的移動,投向了遊離於狀況之外的人——


    某個不知人心險惡的至冬小夥。


    “我嗎?”


    阿賈克斯指了指自己:“有值得挑戰的強敵,這難道不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麽?”


    此話一出,鴉雀無聲。


    所有人:……


    所有人:這家夥…也太單純了吧?!


    少年:“……”


    側眸看人,紫靛色的眼很是坦然地與他對視。


    對方挑起一邊眉毛,仿佛在說:


    ‘你看,這可是他自己親口說的。’


    這樣的坦然,反而有貓膩。


    含混的答案在心中萌生,距離真相也隻有一步之遙。


    權限共通,對方也慣於使喚他的人手。


    部下明裏暗裏的眼神交流。


    揭穿,其實也就一句話的事。


    生為造物的人,擅長揣摩人類的心思。


    也更擅長揣摩他的心思。


    他沉默不語,麵前這個人卻神色自若地抬頭,看了一眼鍾樓所顯示的時間,緊接著,很是「好心」的建議道:


    “現在時間還有空餘,要和他切磋麽?”


    某個至冬小夥非常樂意與人比試。


    興奮的附和適時響起。


    像是猜到會是這種結果,紫色的眼升起笑意。光彩奪目。


    果然。少年嘴唇微張。


    長年的相處,有些事實彼此心知肚明。


    就比如,現在,


    他能拿對方怎麽樣嗎?


    不能。


    這就是雙方都明了的事實。


    少年微微歎氣,


    ……算了。


    再較真沒有多少意義。他已經成了包庇者。


    雖然不清楚人偶為什麽要這麽做,


    但有些時候、對於某些事,輕拿輕放不去想,反而是最好的選擇。


    作為補償,他得陪朋友好好切磋一番、努力給人開小灶才行。


    臨走前,


    少年轉身,佯瞪了某人一眼。


    …


    ……


    ……


    【八】


    …


    「斷流」銳利迅捷,十字型的刀弧朝一道白色身影淩厲斬去!


    被刀鋒斬破的身影一分為二。


    頃刻間崩裂。


    砰!


    瑩白光輝四散,化為漫漫絮雪。


    如羽毛般娓娓墜落。


    “什麽?!”


    阿賈克斯蔚藍色的眼瞳閃過詫異。


    他不由自主地身型前傾,保持進攻姿態。打起十萬分的警惕。


    卻始終沒有找到隱匿的人。


    佇立於飛雪之中的人微垂眼簾,悄無聲息地走到對方身側,軍刺平靜指向對方咽喉。


    勝負已定、 切磋結束。


    二人各自收起武器,回到地麵。


    年輕的士兵拂去額頭汗水,清了清嗓子:“受教了。”


    說完這句話的他立刻癱坐在草坪地上,緩緩吸氣吐氣便於恢複精力。


    “你還好麽?”白發少年關心道,將一瓶藥劑遞給他“恢複一下體力吧。”


    阿賈克斯道謝接過,仰頭一口氣悶完。


    這兩個月的切磋比試,最後精疲力竭隻有他自己一人。


    戰鬥中,少年那種應付自如的姿態總會讓人心生一絲懊惱。


    阿賈克斯心想:


    什麽時候他才能讓這個人使出全力和他交戰?


    精力藥劑咽入腹中,阿賈克斯開始感受起指尖的元素力,隻要抓住這種玄妙的感覺,他就能近一步掌握水流的技藝。


    阿賈克斯很清楚,每一次的切磋,就相當於一次教學。少年在用這種方式間接的教授他、練習他。


    蔚藍的眼緩慢眨動,阿賈克斯轉頭,有些好奇地凝望正在欣賞湖麵風景的人。


    “話說回來,我很好奇一件事。”


    “什麽?”少年有些疑惑地歪了歪頭。


    阿賈克斯笑了笑:


    “你有和你哥哥比試過嗎?你們是兄弟,想切磋的話隨時都可以吧?”


    白發少年搖了搖頭,誠實道:


    “我不會和他比試的。”


    “這樣做難免會出現意外,我不想他因此而受傷。”


    ……這倒也是。阿賈克斯雙手環臂。


    這種心理就跟以前小時候和姐姐追逐玩鬧、他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跤蹭破膝蓋一樣。


    最後情緒低落的、反而是另一個人。他的姐姐。


    “根據席位來看的話,他應該比你能打?”


    阿賈克斯根據自己的理解,興致勃勃地推測道:“畢竟他是第六席?”


    少年眼角滑過一絲笑意。


    他直接否定了這個猜測。


    “不。”


    還是小年輕、沒經曆過官場風雲的人臉上顯出錯愕,大聲道:


    \\\"喂!不是你跟我說,執行官的實力高低等同於席位的麽?!”


    如果瑪利喀斯比他哥哥還能打,那不就亂套了嗎?


    白發少年笑道:


    “你知道「富人」潘塔羅涅麽?”


    “知道啊,就是他創建了北國銀行。”阿賈克斯點頭。


    少年語氣輕柔,耐心為他科普:


    “他掌握著至冬國的經濟樞紐,就連第二席都要給他幾分麵子。”


    “實不相瞞,在經費的季度審核期,我是最不想和他打交道的。”


    “什麽資金周轉、又是哪兒需要接濟、又是什麽經營困難,我們的大銀行家可太會訴苦了。”


    “怎麽聽你描述……他就像那些市儈的人?”阿賈克斯挑眉,“討價還價?”


    少年失笑:


    “差不多。他本就是商人。”


    “商人,自然是要學會討價還價、分厘必爭的。 他們決不會小看一分錢。”


    “為了達到利益最大化的目的,成功的生意人善於向對手施加壓力。”


    “因為在他們眼裏。有時候,盈利還是虧損,一分錢就能決定不同的命運。”


    他掰起一根手指繼續舉例:


    “還有就是「公雞」普契涅拉。”


    “執行官們如果需要前往其他國家執行任務,我們的出境報告都是要交由他批閱的。”


    “他要是想卡你的行程計劃,那是輕而易舉的事。”


    “普期涅拉所組建的參政院,取代了曾經的大貴族。使得現在的內閣係統成為一個完全受監督的國家最高權力機關。”


    “同樣,這也是女皇陛下馴服杜馬的工具。極大的鞏固了她的君主權力。”


    清秀蒼白的臉斂起笑意後,很是淡漠。


    少年眉眼微垂,幽幽開口:


    “個人武力,的確是評判的標準。”


    “可對於他們而言,武力,並不是他們的最終武器。”


    “因為他們能從別的方麵,影響更多人的命運、甚至動搖世界的根基。”


    “人偶他……是除了「隊長」卡皮塔諾外,在戰場上擺兵布陣最厲害的人。他對於戰場環境的實時考量很是準確。”


    “此外,他是可隨時派遣的機動人員,也是單兵作戰最有效率的那一個。”


    “在女皇陛下麾下,十一位執行官都有著各自的標簽和定位。


    這也是她成立「愚人眾」的初衷。”


    少年說話期間,年輕的士兵很是沉默。極為專注地傾聽著。


    陽光跟同時間偏移。


    光線斜照,將他們二人的影子拉長變暗。


    白發少年的雙眼在樹蔭的光斑下深邃異常,一眼看不到底。


    光照……似乎有些刺眼。


    一瞬間,阿賈克斯覺得恍惚。


    他聽到自己開口:


    “瑪利喀斯,那你的定位和標簽,又是什麽?”


    少年抬眼,眸光深沉。他身後的影子仿佛也在同一時間內變得濃鬱黑暗。


    他輕聲道:


    “我是賜給神人的「影子」野獸。”


    “其他執行官不願去做的、還有那些最肮髒、最見不得光的活計……都將交由我來做。”


    “「影子」化作的怪物,會潛伏在女皇陛下的陰影中。”


    “懲戒一切不敬之人、無禮之徒。”


    赤楊樹的葉片沙沙地響著。


    不同的光源在眼睫上不斷交疊重合。


    好似另一個鬥爭的漩渦。


    快速閃動的眼瞳裏,阿賈克斯瞳底的蔚藍被一絲絲點亮。像是極寒環流的匯聚地。


    他無法抑製心中狂熱。


    如果這時候有人仔細觀察,就能發現:他情難自禁地攥拳,十指深深嵌進掌心裏。


    開闊的展望,好似另一麵深淵。


    又如一個繽紛的萬花筒。


    深不可測的黑暗旋轉,湧出未知莫測的殘酷。


    名為「野心」的無形之物將心髒用力擠壓,劇烈跳動的同時,又似桎梏的困獸。


    想要出籠、想要悍勇無畏的大鬧一場、用盡全力咆哮。


    他也要成為那中心的一份子。


    成為漩渦的本身——!


    阿賈克斯艱難地調整呼吸,竭力保持鎮定。


    他又聽到自己問出了下一個問題:


    “那……以後的我呢?”


    少年這時候,輕微地,笑了一下。


    當影子褪去,


    他的神情又恢複到平日裏的溫和:


    “或許……”


    “你會成為女皇陛下的「利刃」。”


    樹蔭下,


    靜止不動的影子再次流動。


    蕩漾的光影,好似遊動的鯨魚。


    阿賈克斯從記憶中回閃出一個片段。


    那片詭譎凶險的國度裏,他曾窺見那巨大魔獸的身影。


    體腹體背皆呈銀白色,通體有著金屬般的光澤。


    「一角鯨」,獨角鯨,


    是海洋的獨角獸。


    生活在昏暗寒冷的深海中,是世界上最神秘的動物之一。


    反應迅捷、速度極快。


    它的本身,就是最為尖銳的武器。


    它的長牙,可以捕食獵物。


    獨角鯨的爆發力相當強悍。


    當有力的尾鰭擺動時,


    它將逆流而上,衝破黑潮,


    窺見天光。


    光影交織,少年白色羽睫輕輕眨動,


    像是一對能掀起颶風的蝴蝶翅膀。


    他銀色的眼瞳在這一刻,仿佛跨越了時間的長度——


    眺望到對方抵達世界頂點的未來。


    家人、冒險、榮譽、野心……


    世界、紛爭、深淵、王座……


    這些種種、這些標簽、這些定義,將攏合成他今後的人生。


    一位名叫「阿賈克斯」的少年人的人生。


    【 Α?a? 】


    ‘ 阿賈克斯 ’


    是古老神話中,最勇猛的英雄之一。


    白發少年凝視「阿賈克斯」的雙眼。


    被暗海包裹的海洋寶石,


    將在不久之後閃耀出天幕般的輝光。


    少年給予他祝福,一字一句:


    “你會成為最純粹的戰士。”


    “你會是一位錘煉到極致的劍客。”


    「 刀鋒所過之處 」


    「 精湛技藝之下 」


    【 你將為女皇開疆拓土 】


    【 所向披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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