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就是我已經在反思了。”紀回抓了抓自己那頭亂發,視線有些遊移,“機會難得,我看看能不能和這群人稍微合作一下。”


    時杭沒吭聲,紀回也沒再繼續說話,兩人都在心裏盤算著此舉的可行性。


    “用卡巴拉成員的身份。”時杭最終拍板,“這個更安全一些。”


    紀回眨眨眼,雖然他確實考慮過這麽做,但是再怎麽說這都屬於他占了大便宜,於是一直沒有放肆行動。


    現在看來,這位時先生對他的態度,是不是太好了一點?


    “話是這麽說,”紀回撓了撓臉頰,表情還有些羞澀,“我應該付不起價錢。”


    時杭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紀回本來還一本正經的演著忐忑和帶著點羞澀的表情,但兩人對坐幾分鍾之後,他終於還是收起了自己的演技。


    “所以,”青年抬起頭,正對著時杭,開口問道,“應該不是要我的腰子吧?”


    太恐怖了,他這輩子沒吃過這麽豪華的免費午餐。


    就算時杭覬覦組織的產業,想要分一杯羹,但就時杭對待fbi的態度來看,完全沒必要走他的路子。


    到底圖啥啊?總不能是單純因為時杭心地善良……那fbi就有話要說了。


    這報酬他可付不起。


    時杭:∑( ̄— ̄;)?


    他捏緊了拳頭,一拳砸在紀回腦殼上。


    “我要你腰子做什麽?烤了吃嗎?!”


    *


    就在時杭忍無可忍選擇暴揍紀回的時候,諸伏景光正在火冒三丈的暴揍自己那兩個缺德同期。


    他都做好犧牲的準備了,腦子裏已經開始跑走馬燈了,結果這倆人偽裝一撕說驚喜嗎?


    驚喜個頭啊!


    在費盡周折沒甩掉跟蹤者的時候他都在考慮怎麽死痛快一點了!


    “我錯了qaq。”萩原研二滑跪一向十分迅速,“但是……額,你總是這樣想要自己承擔一切,我們也很難過啊!”


    完蛋,還不知道小諸伏現在用的是什麽假名。


    鬆田陣平還是一如既往的強種:“分明知道我們已經牽扯進來了,還自己硬撐,嘖。”


    他在“嘖”這一聲時把頭偏到一邊,不去看諸伏景光。


    諸伏景光本來一肚子火,但看到自己這兩位同期的表現,也沒辦法再繼續生氣了。


    “還是太冒險了。”他無奈的說道,“就算你們已經參與進組織的事情裏,還打了……”


    他沉默了。


    對啊,他們幾個還打了琴酒啊!


    一想到這個,他本來已經好得差不多了的頭又開始疼了。


    諸伏景光陷入沉思,最後選擇不說話。


    他無言以對。


    之前他總覺得鬆田和萩原這對幼馴染已經夠離譜了,沒想到等時杭出現之後他發現這倆人都不算事。


    畢竟就算他們兩個真的想和琴酒塔塔開也沒那麽容易找到琴酒人在哪,但是時杭能找到。


    ——這家夥根本就是作案條件啊!


    他甚至沒法判斷這仨人是誰帶壞的誰。


    在頭疼過後,他選擇給紀回打電話,問他能不能把這倆離譜人帶回家裏去。


    要他臨時找個保密性夠好的地方還有點費勁,和這兩位的關係要瞞過紀回的可能性也不大。


    畢竟紀回是卡巴拉的人,連談判都是他去的。如果紀回感興趣,那時杭應該不至於給自己的員工添堵。


    ……應該不至於?


    嘟的一聲,電話被人接通了。


    電話另一端,紀回的聲音還有點含糊:


    「歪?草先生?」


    諸伏景光的額頭跳出一個井號。


    “是草井。”


    「好的,草井先生」紀回從善如流的改了口「草井先生,請問你有事……嘶嗎?」


    諸伏景光覺得有點奇怪,但紀回的反應沒什麽問題,所以他在思考過後看向了鬆田陣平。


    那邊也有人?


    鬆田陣平看懂了他的示意,視線遊移了一下:“啊,是呢。”


    諸伏景光:……


    紀回不是挨揍了吧?


    “你那邊怎麽了?”他問。


    「……啊,被老板製裁了」紀回的聲音有些含糊,聽起來像是含著冰塊「你那邊有客人?一起過來吧」


    這邊被時杭暴揍一頓還沒得到解釋的紀回掛了電話,淒淒慘慘戚戚的看著時杭:


    “老板,不帶這樣的,我就是問一下交易內容而已,你怎麽能打人呢?”


    時杭看他捂著臉,一副弱柳扶風淚眼朦朧的樣子,就覺得自己拳頭硬了。


    “我自己下多重的手心裏還是有數的,”時杭沒忍住,翻了個白眼,“你要是質疑我下手的分寸,那我不介意邊打邊治。”


    這一頓打完,紀回也就臉上挨的那一拳能紅一會兒。


    聽到時杭的“威脅”,紀回立刻正襟危坐。


    “好的老板,我知道錯了。”


    前後反差之大,堪稱是賈寶玉去軍訓。


    “可是,”紀回難得正經一回,“這種有進無出的單方麵退讓……老板,我很難安心啊。”


    萬一有一天時杭翻臉,他豈不是連賣身都還不清?勞動合同是勞動合同,真賣身還是算了。


    時杭沉默了一會兒。


    也是他沒注意這邊的情況,按照自己的想法放任紀回鬧騰了。


    差點忘了,眼前這個父母雙亡比他還早的人,必然比他還不可能相信天上有掉餡餅的事情。


    不過他一時也想不到什麽比較具體且合理的借口,但是吧……


    “交換的條件不能說。”時杭淡定的扯了個不存在的py交易出來,“你用著就完了,真過分了death會提醒你的。”


    聊天麽,真真假假的,無所謂了。


    紀回狐疑的看了他一眼,至少目前看起來是接受這個說法的,但具體心裏信沒信就不好說了。


    “好吧,至少家裏不會噶我腰子……”紀回下意識的就開始滿嘴跑火車,然後說到一半又捂住了自己那一半被打過的臉,警惕的看了時杭一眼。


    時杭笑眯眯的看不出什麽特別的態度,但紀回的直覺告訴他最好還是換個說法。


    “至少家裏的債我能慢慢還。”


    對此,時杭有話要說。


    ——你大概是沒空慢慢還這個債了。


    哈哈,來了卡巴拉還想跑?笑話。


    當年青金沒付醫療費就跑了,他可是派了一個行動小組去抓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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