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真的很氣,但鬆田陣平還是決定先說正事,回頭再繼續算賬。


    “沒留下痕跡吧?”他沉聲詢問。


    如果隻是萩原研二在,他會直接計劃毀屍滅跡,但這還有時杭這個鬼精鬼精的家夥,可能用不到他動手。


    “沒關係的。”時杭甕聲甕氣的說道,“他是自殺。”


    鬆田陣平:?


    鬆田陣平恍然大悟:“你把他洗腦了?”速度挺快啊。


    時杭:……


    我在你心裏到底是個什麽形象啊!


    “沒有,不是,”時杭立刻抬起頭否認,“卡巴拉沒有這項技術!”你不要汙蔑好人啊!


    萩原研二還有些茫然,就……之前那種沉重肅穆的氣氛呢?為什麽小陣平一出現,所有人的畫風都變了?


    “boss,”希拉抱著金條從角落裏鑽了出來,然後把金條懟到時杭麵前,“這個給你。”


    時杭閉上了眼睛。


    他都不用看,就知道旁邊那倆人是個什麽表情。


    但是……


    “謝謝希拉。”他果斷把金條抱在懷裏,還掂了掂沉重。


    二十斤重的金條,很好,很趁手。


    鬆田陣平眼睜睜的看著一條長尾巴從時杭衣擺下方鑽了出來,在他的身後慢悠悠的擺動著。


    看起來很陶醉的樣子。


    時杭很堅定的隻陶醉了兩秒鍾,然後抱著金條往停車的地方跑:“走了走了,回家睡覺。”


    (半夜被喊起來加班的伊達航:?)


    希拉怎麽都不肯再坐萩原研二的車,於是回去的路上鬆田陣平和希拉一起,時杭和萩原研二一起。


    萩原研二欲言又止:“toki,我……”


    沒得到回應。


    他看向副駕駛,發現座位上貓咪大小的羽龍正努力把自己的腦袋紮進金條堆裏。


    羽龍回頭看他,琥珀色的眼睛眨了眨:


    “嗷?什麽?”


    看起來是完全沒把之前的事情放在心上。


    萩原研二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覺得還在糾結的自己是個傻唄。


    “沒事。”


    下一刻,鬆田陣平發現萩原研二的車幾乎可以說是飛了出去。副駕駛的羽龍啪嘰拍到車座的靠背上。


    鬆田:?


    hagi這是在幹什麽?


    坐在副駕駛上的希拉閉上了眼睛。


    害怕.jpg


    *


    當晚萩原研二還是做起了噩夢。


    刀刃割開皮肉,露出沾著血絲的骨骼,槍聲、血色……還有倒在血泊中,熟悉的人。


    半夢半醒間,他似乎聽到有人在說話。


    “明天還是給他請假吧,共感很消耗體力和精力,他還能跑去當特工,真厲害啊。”


    “我總不能半夜打電話請假,現在怎麽辦?”


    “不是什麽大事,休息一下就好了。”


    ……


    萩原研二後半程的夢境像是陷在了柔軟的雲朵裏,異常安穩。


    一夢到天明,等他醒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是真的陷在雲裏。


    團起來之後依舊占滿了整間臥室的羽龍斂著翅膀,把他和鬆田陣平圈在內側。鬆田陣平一條腿還擱在他的肚子上。


    金發的青年躺在羽龍另一邊翅膀上,雙手交叉放在胸前,表情安詳的像是已經去世。


    「早安,萩原先生」


    death的語音響起


    「今日多雲轉晴,最高氣溫25攝氏度,最低氣溫18攝氏度,風力三級」


    “哈……”鬆田陣平也醒了,翻身打了個嗬欠,再一看時間,立刻清醒了過來,“等下我還要上班!”


    差點遲到!


    “早餐已經送過來了。”羽龍小心的挪動著腦袋,生怕自己頭上的角一不小心把天花板戳出洞來,“吃了再走。”


    感謝death,雖然時杭還沒找到合心的廚師,但訂餐還是能代勞的。


    “知道了!”


    鬆田陣平一邊回答著一邊衝了出去。


    “……”萩原研二眨眨眼,“我應該也是要上班的?”


    “給你請假了!”鬆田陣平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休息一天!”


    萩原研二又眨眨眼,他抬起頭看向半眯著眼睛的羽龍,語氣誠懇:


    “我能就這麽躺一天嗎?”


    時杭:……


    “想得美。”


    *


    爆炸物處理班今天難得的風平浪靜,一起需要他們出動的案子都沒有碰到。


    於是鬆田陣平在進行過日常的訓練和拆卸工作保持體能和手感之後,也就光明正大的摸起了魚。


    等他下了班回到家,就看見時杭和萩原研二倆人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一起盯著茶幾上的信封看。


    “你倆幹什麽呢?”他不解的詢問。


    “我來說!”萩原研二看上去已經完全恢複了,至少表麵上看不出來什麽問題,“我們收到了黑羽盜一魔術秀的門票!五張哦,還都是貴賓席。”


    “那你們怎麽這副表情?”鬆田陣平走過來,看著茶幾上已經拆封的信封。


    “因為不知道是誰送的。”時杭摸了摸下巴,“萬一是想趁機炸死我……”


    鬆田陣平:冷漠.jpg


    “你是有被害妄想症嗎?”


    “我好傷心,”時杭捂住心口,露出了一副哀傷的表情,“鬆田你一點都不擔心我嗎?”


    鬆田陣平:……


    是誰說過自己不會死的?鬼嗎?


    他心裏是這麽想的,但卻一個字兒都憋不出來。硬憋了半天後,最吐出來一個字:


    “哦。”


    時杭:?????


    這是個什麽鬼的回答啊?


    “所以呢,到底是怎麽回事?”鬆田陣平坐在兩人對麵,一副審訊的架勢。


    “好吧,我解釋一下,”時杭拿起信封,“顯而易見,這位本世紀最偉大的魔術師遇到了點小麻煩,想請我幫忙。”


    “但有一點我很不理解,”時杭摸了摸下巴,“他都準備在自己的演出上搞事了,為什麽還要帶上伊達和來間小姐的份?讓人家未婚夫妻去看爆炸?”


    奪筍啊,是準備告誡兩人“婚姻是愛情的墳墓(物理)”嗎?


    如果黑羽盜一本人在這裏,那他一定是要反駁的。


    一個魔術表演能和愛情的墳墓有什麽關係啊!


    你覺得不爽也不要借著這種奇怪的理由吐槽好嗎!


    不過很可惜,他是沒可能聽到的。


    對卡巴拉的神奇認識頗為深刻的魔術師先生,甚至是用假地址寄信的方式送來的門票。


    為了保持魔術師應有的神秘感,黑羽盜一最後決定放棄比較浪漫的(夜裏親自登門拜訪)方式,選擇了這種比較穩妥(因為他懷疑拉結爾有可能對抓他進局子有點興趣)的方法。


    但無可辯駁的是,這封信和附送的禮物很有誠意,手寫信的方式也足夠鄭重。


    所以,時杭決定去看看。


    反正他也沒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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