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星瑜立即看了一眼另一個夾克男。


    從對方臉色看,應該不是他的同夥。


    似乎同樣疑惑來的人是誰?


    車裏的人終於走下來了。


    順手摸出一根煙,塞到了嘴裏。


    然後……推了推眼鏡。


    我去!


    肖星瑜兩眼一睜,這他媽不是沈喬良嗎?


    煙,那煙,他嘴裏煙……喂,抽煙傷肺啊!


    沈喬良叼著煙走近。


    摘下煙後,又習慣性的推了推眼鏡,才說道:


    “那個,沒有打擾大家吧。”


    夾克男警惕望著沈喬良。


    而另一個夾克男想悄悄爬起,結果,又挨了肖星瑜一腳。


    這次,暈死了。


    別再想悄悄的了,還是安靜躺著更悄悄些。


    沈喬良饒有意味的看了肖星瑜一眼,並沒有跟肖星瑜打招呼,就像不認識一般。


    他看向還站著的夾克男,道:


    “那個,你不跑嗎?”


    “你是哪一路的?”夾克男陰鷙問道。


    “應該是,馬克思主義道路上的。”


    咳咳。


    肖星瑜差點嗆著。


    “少跟老子來這一套,趕緊給老子滾。”


    “哦,那我給你十秒鍾跑。”


    說完,他倒數:“10,時間到。”


    隻見他手腕微微一抖,一線影子出現,根本看不清楚是什麽。


    下一秒,“當”的一聲,夾克男手中的短刀掉在了地上。


    而在他的手腕上,一張撲克牌紮進了他肉裏。


    我滴媽呀。


    沈喬良袖裏出來的是一張撲克牌。


    撲克牌居然能紮進肉裏。


    啊不對,抖音視頻中確實有撲克牌玩的神乎其神的,削氣球,削水果,還有能紮進木板裏的。


    隻是感覺像特效一樣。


    眼前真真切切見到了。


    好恐怖的沈喬良。


    這就是鄭筱菊說的大好人,大善人嗎?


    偏偏這怪物也自稱是一個大好人,大善人。


    肖星瑜情不自禁想起上次,就沈喬良露的這一手,他和潘大石哪能堵住他。


    沒被他在脖子上畫一道血項鏈,已經是祖宗保佑了。


    “跑啊,你怎麽不跑?”沈喬良反還催促夾克男快點跑。


    “我……我知道你是誰了。”夾克男臉色發白道。


    “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是一個好人,一個善良的人。”


    夾克男毫不猶豫,轉身就跑。


    沈喬良笑了笑,慢悠悠的走到夾克男掉下的短刀前。


    又慢悠悠的撿起,然後,朝著奔跑的夾克男瞄了瞄,擲去。


    明明是輕輕巧巧擲出去的,但短刀脫離他手的那一瞬間,隻見一道看不清的影子。


    前麵的夾克男突然撲倒在地。


    小腿上插著把短刀。


    刀身都不見了。


    直接沒入小腿的肉裏。


    肖星瑜身上出了冷汗。


    恐怖如斯啊。


    這時候,停在路邊的車裏才出來一個人。


    倒不像沈喬良那樣慢悠悠,快步跑上去,拎起了腿上紮著短刀的夾克男。


    如拎一隻小雞一樣,直接丟進了車裏。


    直到此刻,沈喬良嘴裏的那根煙還沒有抽完。


    他轉身走到暈死的夾克男麵前,嘀咕道:


    “喲,這裏還能撿一個,真是買一送一。”


    一把抓住夾克男的後衣領,拎起,像拖死狗一樣朝著車子走去。


    走出幾步後,忽然想起什麽,回頭詢問肖星瑜:


    “對了,抽煙嗎,我這還有幾根。”


    肖星瑜猛搖頭。


    “不抽煙好,抽煙傷肺,地上那把短刀送給你了。好好收著,我平常一般不送禮物給別人的,你算是個例外。”


    沈喬良和車子走了,以及兩個夾克男。


    肖星瑜使勁想著,或許沈喬良之前說的是真的。


    他對自己並沒有惡意,他跟在後麵,隻是要找他要找的人。


    那麽,這兩個夾克男,是沈喬良要找的人嗎?


    肖星瑜看向了地上的那把短刀。


    很精致,但有些森寒滲人。


    想了想,還是撿了起來。


    其實他並不想要,但沈喬良的那句“好好收著”,他真怕沒按沈喬良的意思做,哪天這怪物就衝著這事找他麻煩。


    宋現馬上把燒烤錢付了,又拿了一瓶白酒,再拿起桌上沒喝完的,招呼肖星瑜道:


    “趕緊走,回去再說。”


    兩人匆匆走了。


    回到酒店房間後,宋現找了兩個杯子,倒了兩杯酒,遞給肖星瑜一杯:


    “先喝一口,壓壓驚。”


    壓驚嗎?


    那倒不至於。


    但肖星瑜真在沈喬良那張撲克和那把飛刀中回不過神。


    他喝了一大口,長出了一口氣。


    “說說,這都些什麽人啊,既然你不認識他們,他們怎麽衝著你來,還有後麵那個戴眼鏡的,似乎認識你,到底是怎麽回事?”宋現坐在肖星瑜身邊,問道。


    肖星瑜苦笑不已,緩緩道:


    “剛才那幾個,我真不知道他們是誰。事情的起因就是前兩天……”


    肖星瑜從抽簽的事說起,到道長,到古墓,到那兩個黑衣夾克男,到派出所,再到沈喬良,一股腦全說了出來。


    “照你這意思,剛才那幾個人全都是衝著你說的摸金戒指來的。”


    “嗯。”


    “什麽摸金戒指啊,這麽重要嗎?”


    “對於他們來說,應該意義非凡。”


    “你說的那個跑了的沈初夏……我怎麽感覺這名字好像在哪裏聽過。”


    肖星瑜訝異看向宋現:“不會吧,是不是學姐跟你說過?”


    “應該不是,好像有點久了,想不起來了。”


    肖星瑜感覺有些蹊蹺,想了想,道:


    “我要張沈初夏的照片過來,哥先看看再說。”


    “行。”


    肖星瑜馬上給吳夢伊打電話。


    還好還沒到熄燈時間。


    吳夢伊很快接了電話。


    聽肖星瑜說過後,她沒有多問,說等會加肖星瑜微信,微信上發給肖星瑜。


    互加微信後,照片發過來了。


    宋現左看右看,喃喃道:


    “怎麽感覺有點眼熟,到底在哪裏見過?”


    這就越發顯得有蹊蹺了,不止名字熟,人都似乎見過。


    宋現擰著眉頭想了好一陣,突然眼前一亮,大聲道:


    “我想起來,我知道了,他是沈初覆的妹妹。”


    “沈初覆?親妹妹嗎?”


    “我大學同學,對,親妹妹。絕對就是她,連名字都隻差一個字。”


    肖星瑜訝然。


    心裏真有些發毛。


    因為一下子想到了很多。


    他和學姐抽到同一支簽,本應是他和學姐兩人的劫數。


    而從派出所做完筆錄出來以後,一切麻煩都集中在他身上。


    似乎與學姐並沒有關係。


    但現在不一樣了。


    學姐哥哥和嫂子隻是來了一趟山城,然後從宋現這裏聽到了沈初覆。


    這不就是代表著學姐的因素,形成了一個環嗎?


    “哥與沈初覆還有聯係嗎?”


    宋現頓時古怪看著肖星瑜。


    “怎麽了?”


    “我怎麽跟他聯係,他死了。”


    “啊!!!”


    “就是我們要畢業的那年寒假,突然聽到同學傳來消息,他去世了。”


    “我們好多同學約了一起去他家吊唁,他家裏人說他熬夜玩遊戲的時候腦梗卒死。”


    “就是在他的葬禮上,我看到過沈初夏,當時她樣子比照片上稚嫩得多……”


    說到這,宋現臉色一變:“你剛才說的是戒指嗎?”


    “對啊,摸金戒指。”


    “我想起來了,沈初覆宿舍的人說過,沈初覆吹牛皮說家裏有一枚家傳之寶,價值幾千萬,說的就是一枚戒指。”


    “……”


    肖星瑜喝了口酒,問道:


    “還有嗎?”


    “沒了,如果你說的那枚戒指和他說的那枚是同一枚戒指,那這戒指就是沈家的。”


    “不是家傳之寶嗎,怎麽會在那古墓裏?”


    “我現在甚至懷疑,沈初覆根本不是腦梗死亡,而是非正常死亡,他家人隱瞞了消息。”


    肖星瑜嘴唇動了動,想問,又止住。


    “想說就說,別吞吞吐吐的。”


    “哥還記得沈初覆的家在哪裏嗎?”


    “搬走了。”


    “……”


    “沈初覆大學裏的女朋友第二年清明節去掃墓時,聽說…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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