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嘟……


    那個人居然就這樣把電話掛了!


    辻野留鶴悄悄覷視七海建人的臉色。


    他會發火嗎?


    事實證明,七海建人無愧於『大人中的大人』這一評價,掐斷電話後無語了幾秒,他很快平復下來。


    「那麽,辻野小姐,接下來就由我回答你的疑問吧。」


    情緒控製能力好強一男的!


    懷著莫名的欽佩,辻野留鶴一五一十地把自己了解的東西和疑惑倒出來。


    「……事情就是這樣。」


    「我明白了。」七海建人冷靜地張開手推了下護目鏡,「可以這樣說,辻野小姐對咒術的世界一無所知。對吧?」


    「額……」好像是這樣沒錯。


    接下來的時間裏,七海建人證明了他確實是一個很好的引導者,為純新人辻野留鶴講解了一番關於咒力、咒靈、術式等基本概念的知識。


    咒力就像魔法小說裏的魔力,是一種力量的稱呼,可以運用咒力的人被稱為咒術師。


    八成人的術式是天生的,所以咒術師的強大上限基本在生下來就定好了。


    咒靈從人類的負麵情緒中誕生,咒術師、異能者等具有超自然能力的人不會產生詛咒,但隻有咒術師可以祓除咒靈。剩下的還有咒術師與咒靈的等級分類等常識解說。


    辻野留鶴認真地聽記。


    七海建人的講解語言簡單,內容卻具有係統性的框架,非常適合她這種對咒術界一無所知的人。


    「所以,咒力相當於魔力,術式相當於魔法?」辻野留鶴隨口總結,「隻不過魔法可以學習獲得,術式就是個人獨有,學也學不會?」


    「……你要這麽理解也可以。」


    個人獨特術式?又一種老天爺賞飯吃的東西。


    「不過,有些通用的術式可以被學習,比如構築術式之類的。」


    懂了,天賦技能靠投胎,咒術才能普通的人也不是無路可走,還是可以學習普通術式增強自己的。


    咒力是成為咒術師的基礎門檻,能看見咒靈就代表身負咒力。


    咒力不具有穩定的遺傳性,咒術師的孩子也不一定有咒力。另外,即使是親子,兩個人擁有的術式也不一定相同。


    「那怎麽還會有咒術師家族的存在?」辻野留鶴難以理解。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關於禦三家為什麽可以讓同樣的術式代代相傳,屬於三家機密,或許是秘術或許是其他原因,幾乎沒有人知道答案。」七海建人驚訝於她口中話題的跳躍和敏銳,想到簡訊上說到的她的真實年齡和經歷,又覺得不奇怪了。


    禦三家?


    又來個新的知識點……


    辻野留鶴放下筆,抱住頭,頭髮被搓弄得翹起。


    七海建人安慰她:「不用著急,剩下的東西你可以之後慢慢了解,現階段你的目標是穩定提取咒力,學會運用體內的兩種術式。」衡量後,他選擇實話實說。


    五條悟會告訴他辻野留鶴的身世,目的也在於此,七海建人非常可靠,說的話也具有信服力,而且他冷靜理智,看出辻野留鶴身上的隱患後,會好好引導她。


    「你有了咒力和冰神,說不定可以回岡田家找到答案——大阪岡田氏也是可以傳承降靈術式的大家族。」


    大阪岡田氏自從二十多年前原來寄予厚望的天才繼承人早逝,宗家僅剩普通人的次女,分家上位後便有些沒落。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家族庫藏內說不定就有典籍記載。


    降靈術式,說白了就是召喚術,岡田一族通過家族內的祭壇舉行儀式,如果得到某些存在的回應,與之建立聯繫,就能獲得它們的部分力量。它們在人類社會被稱為神靈妖鬼,力量特質不同,留下的事跡記載不同,它們也被分為不同的類別。


    久而久之,岡田一族便與固定的幾位存在建立長期契約,最強的一位就是冰神稻置。得到它們青睞的孩子,會在出生時被匹配的存在刻下術式。


    「出生決定論,哈。」辻野留鶴冷笑。


    七海建人這時說了句令人意想不到的話:「必須承認,長大後的人類大多討嫌,更難與口味挑剔的神靈妖鬼們結緣。」


    這也是岡田家偏安一隅的原因,不穩定。


    強盛時家族內人才輩出,契約超強式神日天日地;一旦家族內沒有出色的孩子,或者中途式神和契約者鬧掰,那就完蛋,乖乖趴著等待下一個家族之光出生帶領家族復興吧。


    曾用名為岡田直紀的辻野留鶴,就是沒落的岡田家復興的指望,她對於岡田家族的意義就相當於五條悟對於五條家族的意義。


    咒術師家族的潛規則就是弱肉強食。


    沒有咒術才能或者咒術才能低微的人會被欺淩,比如曾經的岡田直紀母女倆。


    能夠成為咒術師強者,則享有特權,比如五條悟。


    如果現在願意回岡田家,辻野留鶴想必會被家族恭敬對待。


    對此,當事人的回應是:「不稀罕。」


    家族復興?


    關她屁事。


    想必這也是岡田家磨磨蹭蹭沒來找她的原因,從前看不起的私生女一朝翻身,成為家族現下最需要的強者,高高在上了幾十年的家主一脈哪裏拉得下臉請她回去?


    七海建人對她的答案不置可否:「基礎常識說完了,接下來說一下為什麽你看不到咒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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