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聽到你起床的聲音就把他送過來了。」


    五條悟一張令人驚艷的帥哥臉上表情淡淡,鬆開捂著涼夏嘴巴的手,抓抓腦袋。


    他也不想這麽早就過來,但是無奈於這個古怪的小鬼沒有一刻安分,一晚上不停嘟囔什麽「伊邪那美,伊邪納岐,伊邪那美,伊邪納岐,你死定了哈哈哈哈哈哈」這種話,在讓別人魔音貫耳時他倒是睡的香。


    「總之,快點把他帶走。」五條悟把那麽大一個涼夏直接丟過去,吉野慌忙接住,警惕的看著他。


    「涼夏怎麽會在你這。」


    「啊,因為我們晚上一起去做壞事了。」


    吉野怒視,他不會信這個人的任何一個字,要說為什麽,大概是因為眼前的陌生男人和懷裏前科累累的某個人氣質莫名相像。


    想也知道不會說真話。


    吉野費力將涼夏抱回房間,去廁所將手帕打濕給涼夏擦掉臉上的灰塵,他以食指戳戳戳。


    抱怨的說:「大晚上到哪去了……把自己弄成這個鬼樣子。」


    吉野知道涼夏有很多神秘莫測的手段,也明白如果發生什麽事,自己不僅幫不上忙說不定還要變成拖累。


    可是,不甘心。


    我不甘心,太弱了。


    弱到你連相信我這個選項都沒有。


    吉野一屁股坐在地板上,額頭靜靜靠在涼夏小臂處,緩慢的說:「我會加油,你要等我。」


    「呼……呼。」


    涼夏翻身,左臂碰巧將吉野的頭攏進懷裏,開始大喊大叫:「順平,我餓了!」


    吉野耳膜被他猝不及防的一吼差點沒吼聾掉,回他:「你餓了就起來。」


    涼夏夢中囈語,「我要煎蛋、蛋。」


    順平把他臉頰扯到極限,再一下彈回去,「是煎蛋卷,笨蛋。」


    「煎蛋蛋,哇,吧唧吧唧,好次。」


    不管心裏如何思緒萬千,順平還是認命的起身給他買煎蛋去,「好好睡吧。」


    「順平,再快點!」


    就連夢裏也要被催促的吉野:……


    等到天光大亮,日上三竿,涼夏依舊在床上睡的舒服。


    「還沒醒嗎?」順平語露擔心。


    「昨天累狠了,我也沒想過他可以堅持那麽久。」五條悟簡單解釋後,對沙發另一邊的美由梨和吉野說:「你們考慮好了嗎?要不要去咒術高專學習?」


    通過六眼知道兩人具有相當的天賦並且都已初步覺醒後,五條悟向他們出示了身份,而後像是簡單過流程好去交差一樣漫不經心的介紹了咒術高專。


    「理由嘛,在那和你們同樣的同齡人很多,你們所看到的世界另一麵在那裏也不是什麽稀奇事,不管是想變強還是有其他想法,咒術高專都可以為你們提供一條平穩的道路。」


    「但是壞處也很明顯,其中一條——你們的命隨時都不再屬於你們自己。」五條悟並沒有危言聳聽。


    美由梨果斷開口:「我去。」


    「話別說的這麽滿,我建議你還是好好想想。」


    咒術界的殘忍沒辦法隻用一句兩句就讓這些小孩深刻體會,五條悟頗為苦惱,雖然咒術師這行人手不足是常態,但是他也不想本可以無憂無慮的小孩子丟掉引以為傲的青春歲月,整天去和奇怪的東西廝殺。


    特別是,眼睜睜看著認識的人一個個死去而自己卻無能為力的絕望,你又能走到哪一步呢。


    回過神,隻見這個懦弱膽小的女孩表情堅毅,目光決然:「我、去。」


    她垂著頭,「爸爸媽媽,親朋好友,他們都不喜歡我。」


    美由梨慘然一笑,「至少在這一刻,我可以選擇自己的活法,我想獲得力量,阻止這樣的悲劇再發生。」


    五條悟眼罩下的眼睛輕微眨了眨,「還不夠。」


    他伸出食指指著美由梨,「你的覺悟如果僅僅是這樣,我不會讓你入學。」


    第9章 教我


    「為什麽?」美由梨猛然抬頭,臉色頓時變得難看無比,「你知道多少?」


    「一副盛氣淩人的樣子來隨意評判別人的想法,自以為是!」她氣急卻說不出反駁的話。


    「哦?那也就是說,你已經有為了這種想法豁出性命的覺悟了?」


    五條悟翹起一邊的腿,晃啊晃。


    「咒術師的實力,天賦占八成,如果看到自己拚死拚活也抵不過別人一成的努力,反而可憐巴巴的什麽都要顧慮,我不行,我做不到,這種想法,會自然而然產生。」


    「你說不想悲劇再發生,可是連自己都無法拯救,都寄希望於更強大的人,你要怎麽去阻止?」


    美由梨呆立,好不容易有了改變的機會,不能再任由自己軟弱下去了,她下定決心。


    「我……我除了哭什麽都不會,」美由梨捂住臉,「就是不想這樣!我才要去學習,你說的努力和天賦什麽的我不懂,但是連嚐試都不敢,那不是太可悲了嗎!我不要這樣!」


    順平望著她綻放出光芒的眼睛,「楠木同學……」


    五條悟抱臂不語,氣氛凝滯。


    順平手緊緊揪住心髒處的衣服,站起身。


    連楠木同學都這麽努力的去做了。


    「漠不關心才是人類最終應有的美德,有這種想法的我算不上好人,可是,如果是為了那個沒有煎蛋卷就活不下去的笨蛋,無論什麽我都可以辦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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