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的他,一副懶洋洋的樣子,下課後喝著飲料就躺著,看起來有些疲憊的不想說話。


    可是自從經歷了上次的交朋友事件。


    鈴木徹有些苦惱。


    啊,和之前完全感覺是兩個人了呢。


    會說一些非常誇張的自誇,也會有過火的玩笑,出乎意料的舉動更是數不勝數。


    可以退貨嗎?


    在第十三次睡著後被五條悟用水彩在臉上畫畫後,鈴木徹這樣想著。


    但是他最終並沒有退貨。


    隻是在擦掉臉上的油彩後給了五條悟毛絨腦袋重重一拳。


    他和五條悟說,自己是附近學校正在休學的學生,名字叫枳。


    並且利用咒力影響了一個看門的保衛人員:


    「這孩子是我隔壁家的小孩,平時看他怪無聊的就放他進來了。」


    獨自一人過來詢問的五條悟得到這個答案之後就離開了。


    鈴木徹在他走後解除了那個保衛人員的詛咒,那人疑惑地搖了搖頭後走開了。


    他似乎成功用這個謊得到了五條悟的信任,在跨過六眼這第一個難關之後。


    接下來的時間裏,某次他在樹下等五條悟的時候,卻意外地見到了另外兩個人。


    短髮女生和一個黑髮男生認真地盯著他看。


    女孩唏噓道:「悟和我們說他交了個新朋友,我們還以為他開玩笑呢。」


    鈴木徹有些不解:「為什麽?」


    硝子伸手戳了戳五條悟的脊梁骨:「啊,就是在想這麽惡劣的人真的能交到新的朋友嗎,這樣。」


    五條悟聞言炸毛地大喊大叫了起來:「小枳你快幫我說話!」


    鈴木徹聞言恍然大悟道:「很有道理的擔心。」


    五條悟徹底不爽了,垮著個臉開始推搡取笑他的兩個人。


    另一邊的黑髮男孩有些無奈地笑著看著他們打鬧。


    鈴木徹一開始有些拘謹,但最後也忍不住和他們一起大笑起來。


    和五條悟相處的時光是開心的,他也漸漸不再滿足這麽點相處的時間,他甚至想好了,在救出宿儺後來咒高附近定居,當個學生,當個普通人,他都可以,畢竟他有易容術。


    雖然隨著時間的推移,五條悟變得越來越聒噪,越來越惡劣,但是鈴木徹還是很喜歡和他呆在一起。


    五條悟靠在欄杆上,看著遠處的天空,和鈴木徹吐槽著:「外麵的咒靈真的殺都殺不完,好煩啊。」


    鈴木徹聞言愣了一下,但很快反應了過來:「嗯…可是從你和我說的那些話看來。隻要有人類存在,咒靈就會一直存在吧。」


    「是消滅不幹淨的吧。」


    五條悟用牙齒碾咬著嘴裏的吸管:「話雖如此,但是還是好煩。」


    鈴木徹沉默了一會,還想說些什麽卻什麽都說不出來。


    萬一咒靈的身份暴露了,自己就絕對要和五條悟決裂了吧。


    可是此時的五條悟卻忽然放下了吸管吐氣道:「無所謂了,反正隻要夠強就沒什麽好怕的。」


    鈴木徹看著五條悟肆意的笑,仿佛徹底掉進了自己親手編織的謊言裏。


    自己是個人類,因為生病休學,無聊來隔壁學校閑逛的時候恰好碰到了五條悟。


    那會的鈴木徹才剛剛接觸人類,之前的他隻是呆在自己的在山上的窩裏,偶爾對路人做做惡作劇已經是他最大的動作了,可以說是出來都沒有交流。和現在的在東京帶了十年,還當了幾年偶像,摸清了人類肚子裏那些彎彎繞繞的鈴木徹完全不同。


    所以謊言說得太久他自己都有些相信了。


    如果自己是個人類的話,那對五條悟的情感…


    是喜歡吧。


    鈴木徹有些苦惱地皺了皺眉。


    是嗎?


    雖然自己是愛欲的咒靈,並且會用領域讓別人喜歡自己,但是要是問他喜歡一個人的感覺是什麽樣的話…他還真的回答不上來。


    又是喜歡五條悟什麽呢,那雙湛藍到讓人失語的藍眼睛?好看的臉?漂亮又纖長的睫毛?


    僅僅是停留在外表方麵嗎。


    還是…


    鈴木徹的心情漸漸有些變化。


    還是自負臭屁卻又充滿自信的那些想法,平時身上無所畏懼的那股感覺,亦或是對自己說過的那些看似隨意卻又能讓他記好久的話呢。


    某次自己喃喃說道:「悟你的眼睛很好看。」


    五條悟開易拉罐的動作愣了一下,接著很快有些不自然地咳嗽了一聲:「你也是。」


    接著繼續打開了易拉罐喝了一口,並沒有在意多久。


    這個話題仿佛就被輕輕帶過,可是鈴木徹在那之後對著鏡子看了很久自己的紅眼睛。


    真的和五條悟的眼睛一樣好看嗎。


    五條悟可能隻是隨口一說的客套回應,卻被自己當真了反覆品味。


    鈴木徹不清楚。


    悟對自己又是什麽感情呢。


    雖然身為愛欲中誕生的詛咒,他隱約能感受到五條悟對他的感受,但是這份喜歡又真的是他想要的那種喜歡嗎?不隻是朋友間的那種喜歡。


    他也搞不懂。


    要怎麽才能了解五條悟對自己的感情呢。


    直接問嗎。


    鈴木徹有些苦惱地皺起了眉頭。


    一個最平常的午後,看著坐在自己旁邊的正閉著眼睛的五條悟,鈴木徹有些微微失神地思考著困擾自己許久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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