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妤回到家的第四天,奶奶每天變著花樣給她做吃的,江隨也是每天晚上都會發來視頻,不單純是聊天,也會問她英語題,每次時間也差不多固定再半個小時左右。


    “明天我就期末考,林老師猜猜我這次會進步多少名?”


    江隨低低的聲音從手機裏傳來,眼睛也一瞬不瞬地盯著她,額前的頭發隨意用毛巾擦了幾下,就隨意扔在一邊。


    目光描摹著屏幕上女孩的眉眼,今天換了一身綠色的睡衣,整個人水靈靈的,真可愛。


    林妤搖頭,江隨的成績突飛猛進,上個學期期末還倒數,現在直接竄到了年級的前一百名,可越往前就越困難,這個道理隻要是學生都懂。


    “那這次我進步到年級前五十,你就給我一個獎勵好不好?”


    聽到從他的口中說出“獎勵”兩個字,林妤的心一緊,似乎想到他上次提到的獎勵,有點不敢答應。


    “放心,不會很過分的,絕對在你能力範圍之內好不好?”


    江隨看她眉毛輕輕蹙起,似乎知道她在想什麽。


    又繼續再接再厲:“我都叫你老師了,學生這點小小的請求你都不答應,你隻要輕輕點頭,我就有學習的動力......”


    林妤聽不下去了,從來沒覺得江隨的話這麽多,“好吧,我答應。”


    眼看著江隨還有一堆的話,林妤趕緊出聲製止,“好了,不是要明天考試,快去休息。”


    江隨滿臉不舍,還想再和她多聊一會的,“好吧, 那我掛了 。”


    掛了電話,林妤拍了拍發燙的臉頰,受不了江隨每次過於炙熱的目光,明明氣溫隻有不到十度,卻覺得屋裏又熱又悶,走上前,把窗子打開,微涼的風吹進來。


    林妤和幾個家長商量,上次是直接去學生家裏,臥室裏也有書桌,但這次有四個學生,空間不太夠。


    正好孫阿姨說他們家樓上還有一套房,那裏空間大,四個學生都可以去。


    商量好了,明天就開始上課,畢竟是寒假,還是要讓學生有休息的機會,一天兩個小時,一個星期五天,周末休息。


    ......


    “剛聽阿姨說,你在收拾行李,這下個學期就高考了,你不待在家裏好好複習,準備去哪?”


    江城越今天難得有休息的時間,江隨今天剛考完試,父子倆半個多月以來,坐在一個餐桌上吃飯。


    隻是剛才上樓的時候,聽到張阿姨說江隨在樓上好像是在找什麽東西。


    “我要去雲市。”言簡意賅,廢話不多。


    江隨隨便丟了幾件衣服,雲市屬於南方,應該不會太冷。


    聽到他這樣回答,江城越微微有些愣住,但似乎也不是那麽意外,“你要去找林妤?”


    “是。”


    他現在就想迫不及待地見她,想把她抱進懷裏,想她身上的味道。


    “是準備住酒店還是租房子?”


    江隨停下手中的動作,一個月,好像有點長?


    “要不,我在那邊給你買一套房,反正以後林妤放假回去,你估計也會去找她,住著也方便。”


    江隨抬頭看過來,挑了挑眉,“既然您這樣說,那我隻好接受您的好意了。”


    江城越知道自己兒子的性格,他已經成年了,有自己的判斷力和決策力,上次也答應了他的要求,也不想再多管他。


    “再給你找個阿姨,總要有人給你做飯。”一個月,總吃外外也不行,再說外麵的東西怎麽吃的放心。


    “可以。”


    “明天我讓劉助理和你一起去雲市,把房子的事情處理一下,既然要去雲市,也不要把學習落下。”


    江城越走到門口,腳步頓住,又像是還有什麽事沒說,再次轉過身,“過年那幾天回來吧。”


    江隨看著離開的背影,若有所思,半晌後,走到桌前,把林妤的那兩本筆記本一同放進了行李箱。


    窗外的那棵紅楓隻剩下光禿禿的枝幹,枝條上是一層厚厚的積雪,今年的春天,還是會發芽長葉。


    晚上九點,手機傳來振動,林妤正在準備明天上課要用的資料。


    她以為是江隨打來的,隻是拿過來時,才發現不是,是何蓉打來的。


    在學校裏,兩人倒是打過幾次視頻,前幾天還問她什麽時候放假。


    視頻接通,立刻露出一張眉飛色舞的臉。


    “妤妤,好想你啊,你也放假了吧?”


    林妤把手邊的資料收一收,溫和的目光看向手機,“嗯,前兩天剛放的。”


    “太好了,明天有時間嗎,好久沒見了,我們幾個一起聚聚。”


    “明天恐怕不行,我得做家教。”


    “啊,你這也太拚了吧,這才回來幾天,你都不會累的嗎,我還想約你出來玩玩呢,一起吃頓飯。”


    手機那頭的何蓉臉色肉眼可見的失望,撇了撇嘴。


    林妤想了一會,開口:“後天吧,周六我有時間,可以嗎?”


    何蓉恢複了笑容,忙不迭點頭:“可以,可以,那就這麽愉快地決定了,到時候我給你發消息。”


    接著,兩人又聊了好一會,等林妤掛了電話,已經是十點鍾了。


    返回到微信界麵,才發現江隨給自己彈了六七個視頻。


    正愣神時,視頻又打來了。


    一接通,就是一張有些哀怨的臉:“你剛剛在幹嘛,給你打了好幾個視頻?”


    這幾天給她打視頻,幾乎都是一個就接的,這次都打了六七個了,讓他心慌了半個小時。


    “剛才在和一個同學聊天,沒有看到。”


    江隨某根敏感的神經被挑起,聲音帶著一抹急切:“男的,女的?”


    林妤把他的反應看在眼裏,眼睛一轉:“男的。”


    果然江隨的臉色變了,“你和其他男生聊天半個小時,還不接我的視頻?“


    妤妤果然隻是和他試試,都沒有想好好和他在一起。


    “好啦,其實我騙你的,是一個女同學,正好大家都放假了,她想後天約著一起聚聚。”


    江隨的表情這才鬆緩下來,想到她真的和一個男生在聊天,尤其是那個最有可能的什麽陸遲,他的心就慌得不行。


    “這還差不多,要是你真的和一個男生聊天半個小時,我一定現在就飛去雲市。”


    又開始執著一些沒營養的話題,林妤感覺自己都不知道回答多少遍了。


    江隨也考試好了,今晚直接纏著林妤聊到了十一點,直到林妤眼皮徹底撐不住了,才放她去睡覺。


    第二天下午,林妤給幾個學生上完課,回到家給奶奶摘菜。


    聽見敲門的聲音,擦了擦手,站起來準備去開門,以為是張奶奶,剛才說回老家買了點土特產,帶給她們嚐嚐。


    一打開門,就看到插著兜站在麵前的江隨,笑得肆意張揚。


    “妤妤,誰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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