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墨淵和搖光二人果然先後抵達。隨後,東華便支開了司命,並在宮殿內布設下一道強大的隔絕法陣。


    “東華,你找我過來到底所為何事啊?怎麽還特意把我叫到你的太晨宮裏來呢?”搖光滿心疑惑地問道。


    “雪瀅居然也在這兒……看這架勢,想必此事非同小可啊。”墨淵見狀,心中暗自思忖道。


    待到東華布好陣法後,墨淵立刻意識到事態嚴重,絕非尋常小事。


    “我先暫且不言其他,墨淵,你且先審視一番自身如今的功德狀況如何?”雪瀅率先開口說道。


    墨淵聞言心生疑惑,不知為何會有此一問,但還是依照雪瀅所言,以內視之法探查起自身的功德氣運。這不看還好,一看之下,墨淵不禁愣住了。


    “墨淵,想必你已經看清眼前情形,知曉我喚你至此的緣由了吧。”雪瀅接著說道。


    “怎會如此?墨淵,你究竟做了何事?”搖光滿心好奇,亦如法炮製地仔細查看了一番,結果同樣驚愕不已。


    東華亦覺詫異,然而轉瞬之間,他的麵上浮現出一抹若有所思的神情。想來墨淵應遭人暗算,不過畢竟敢於算計這位上古之神的人物,多半也是墨淵相識之人,否則難以接近於他。


    “雪瀅,究竟為什麽會這樣呢?我身為戰神,一生都在守護著四海八荒的安寧,從未做過任何不合適的事情。在之戰的時候,我已經立下了赫赫戰功,更何況是七萬多年前天族和翼族的那場激烈戰鬥,直到現在,我仍然努力維護著東皇鍾的封印。”墨淵心中充滿了疑惑,實在想不出其中的原因,但同時也覺得事情有些奇怪。


    “雪瀅,想必你已經知道答案了吧。”東華用平靜的語氣說道。


    “東華說得沒錯,我確實知道其中的緣由。其實各位也應該好好思考一下,自從天魔大戰以來,這四海八荒有沒有什麽異常的地方呢?”雪瀅慢慢地說。


    說完後,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試圖找出這些年各種奇異現象背後的蛛絲馬跡。東華似乎明白了什麽,他的目光輕輕掃了墨淵一眼,但最終還是沒有說話。而墨淵則苦苦思索了很久,依然毫無頭緒。實際上,這裏麵也有墨淵自己的困惑所導致的,他從來沒有從身邊的人那裏尋找過線索。


    “青丘狐族……”搖光喃喃自語道。她不禁想起青丘白止一家,他們竟然全都是九尾狐,而且一出生便擁有神君之位。更令人驚訝的是,如今這一門已經出了六位上神!這讓搖光感到十分困惑:要知道,每一個上神的誕生都需要消耗大量的氣運與功德,但青丘狐族似乎並沒有做出特別驚天動地之事,為何卻能有如此得天獨厚的血脈和天賦?


    她又聯想到了自己身邊的素錦族,那可是一族英勇無畏的戰士啊!他們為了天族勇往直前、奮不顧身,但至今仍未出過哪怕一位上神。這樣對比起來,青丘狐族的特殊性就愈發凸顯出來了。然而在此之前,搖光從未意識到這個問題。


    墨淵聽完搖光所言,滿臉盡是難以置信之色。盡管內心極力想要否認,但事實擺在眼前,由不得他不信。一時間,墨淵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漸漸地,他開始明白過來其中緣由。他對白止產生懷疑,認為這一切定是白止暗中謀劃所致。而那個天真無邪的小十七或許並不知曉內情,隻是被利用來汲取自己的氣運和功德罷了。


    麵對這樣複雜的局麵,墨淵感到茫然失措。他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這種情況,心中充滿矛盾與掙紮。一方麵,他不願相信白止會做出這般陰險狡詐之事;另一方麵,如果真如搖光所說,那麽自己豈不是一直被蒙在鼓裏?越想越是心煩意亂,墨淵決定先冷靜下來,再從長計議。畢竟,此事關係重大,稍有不慎便可能引發軒然大波。


    “是青丘狐族啊……”雪瀅微微皺眉,若有所思地說道:“或者更確切地說,應該是白止。東華,我想你大概已經猜到原因了吧?”


    東華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他緩緩開口道:“一切都是為了狐族的氣運,以及四海八荒之中狐族將來所處的地位。”


    雪瀅讚同地點頭道:“正是如此。回想當初那場大戰,青丘狐族並未參戰,隻是選擇袖手旁觀。正因如此,他們未能獲得應有的功德。盡管他們身為天道庇佑下的神族——九尾狐一族,擁有著相當出色的血脈天賦,但每一個族群都會經曆自身的演進與變革。更何況,狐族對於四海八荒並未展現出實質性的貢獻和力量。長此以往,可以預見的是,不久後的青丘狐族將會逐漸沒落,淪為平凡無奇的狐族,甚至可能被貶為妖族之列。”


    東華接過話頭,分析道:“這麽一來,事情就說得通了。白止在演算方麵造詣頗高,想必早已洞悉狐族的未來命運,並早早做好了盤算。要確保青丘狐族的地位穩固如初,甚至比數十萬年前更為顯赫,這無疑成為了白止所思所念之事。”


    “但是他這樣做也太卑鄙了。”搖光非常生氣。


    “墨淵,你難道就不好奇白止究竟是通過何種手段得到你的功德的麽?不妨仔細回想一下,為何當初你會破例收下方才提到的白淺——也就是你那排行十七的徒弟司音呢?”雪瀅嘴角微揚,目光戲謔地望向墨淵,似乎對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充滿期待。


    墨淵眉頭微皺,思索片刻後答道:“的確是通過司音,但若要追根究底,還得從當年折顏將司音領至昆侖墟說起。此外,我所鑄造的玉清昆侖扇偏偏選中了她,或許也是命中注定吧,正因如此,我才決定收其為徒。”


    “據我所知,你的昆侖墟似乎向來有不收女弟子的規矩。至於折顏的那些小把戲,你心裏應當跟明鏡兒似的吧。”雪瀅饒有興致地追問。


    墨淵輕輕點頭,表示認同:“嗯,我自然心知肚明。然而,這不過是區區小事罷了,並無大礙。”他的語氣平靜如水,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然而,你親自打破了自己立下的規則,這難道不是事實嗎?你是否曾思考過為何你修煉的神器會選擇白淺呢?要知道,那時的白淺不過五萬餘歲,僅僅擁有神君般的修為而已。無論怎樣考慮,都實在難以想象它會選中她啊!莫非是因為看到她雖具天賦卻毫不努力,白白浪費了自身的才能?抑或是在白淺身上發現了某些令你感到似曾相識之處?可你始終未能察覺到這些關鍵所在啊!”雪瀅不禁感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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