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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刺眼的陽光照射進來,飛雲艱難地睜開眼,頭痛欲裂。眼睛酸脹,一下子看不清麵前的景象,隻有幾個人影晃動。


    “幫主,他醒了。”大夫說完後,便退到後麵去。


    飛雲掙紮著做起來,額頭的濕毛巾掉落下來。眼睛開始能看到一些事物,慢慢變清晰。


    龐八一臉關切地站在跟前,身後還有小茵。看到飛雲醒過來,都有些欣喜。


    “你去對幫主說一聲,我在這裏照料著。”龐八轉頭吩咐小茵。小茵看一眼飛雲,乖巧地點頭答應,出門而去。


    飛雲重又躺下去,渾身無力,隻想繼續睡著。龐八坐下來,責怪地說:“你受那麽重的傷,怎麽都不說一聲?”


    “二哥,幫主有令,我便匆匆地趕回來,都還沒歇一下,又碰上姓穀的,怎麽有時間說話。”飛雲歎一口氣,說道。


    龐八忙對他做個噤聲的手勢,看了看門外,說:“前日的事情,隻有你我與幫主知曉,切莫走漏風聲。我和你無牽無掛,倒沒什麽。連累幫主和山河幫,便是大罪過。”


    飛雲一聽,頓覺萬分歉意。他雖覺無霜天真可人,但畢竟是邪教中人,何況還搶了鷹爪門找到的東西,怎麽說都不在理。正道中人要給他安一個勾結邪教、助紂為虐的罪名,最簡單不過。說到底,都是因他而起,山河幫也被連累。


    “二哥,都怪我。我……”


    “你我是兄弟,說這麽多幹什麽。幫主如此仁義,咱們今後用心為本幫出力便是。”龐八安慰著,讓飛雲寬心,“倒是你,每次都帶一身傷,睡個幾天幾夜才醒,是要嚇唬誰呢?我已叫人熬好燙,等會兒喝一些。”


    聽聞二哥這些話,飛雲重重點頭。隻是一向剛直的龐八說熬湯,飛雲卻有些不習慣。


    朱天浩很快便過來,將其他人遣出去,隻留下龐八。他麵色蒼白,顯然之前傷得不輕。


    飛雲想要欠身起來,朱天浩將他按住。


    “話不必多說,你為山河幫立下很多功勞,我斷不能委曲求全,將你賣掉。”朱天浩輕輕說著,“我們太過弱小,麵對人家大人物,隻能低頭。以後須小心些,我能保你一次,卻保不了第二次。”


    “幫主……”飛雲看著麵容憔悴的中年漢子,有些心酸。倘若他什麽都不管,以他的武功,開個武館,定是逍遙自在。


    “你今後要好好練功,山河幫多出幾個高手,便不會再任人欺淩!”朱天浩的語氣越說越激昂。


    飛雲和龐八在旁邊靜靜聽著,不住點頭。


    朱天浩交代幾句,讓飛雲好好歇息。小茵端著一碗湯過來,要喂飛雲喝。龐八叫來下人,讓下人代勞。拉著小茵便出去,說不要再打擾他養傷。


    不知不覺,竟是睡了兩天一夜。大夫說他是身體虛弱,被寒氣侵襲,又受到驚嚇。體內陰盛陽衰,不得靠近陰氣重的地方。


    飛雲對大夫的話不是太在意,隻是對夢中的景象,還是曆曆在目,仿佛親身經過一般。想起來,還是心有餘悸。


    殺人到底對不對?小時候聽到俠義故事,覺得混江湖便是殺惡人。現如今看來,遠不是如此。不殺人,別人便會殺過來。有些人恐怕隻是要混口飯吃,卻不幸喪命。


    飛雲念起佛經,想讓佛祖給個指示。或許是離佛祖已遠,他心中一點感念都沒有。他又想到開始殺生的日子,那時候為了生計,上山打獵,殺一隻鳥都狠不下心。


    當初捕殺獵物,是為了小青能過得好一點,不得已而為之。伊人逝去,他卻變得心狠手辣。即便那時候打獵,一日也不過殺五隻。


    飛雲突然心中一亮,人在江湖,殺人不可免。那就少殺一些,隻殺不得不殺的人。一日不過五,過五便不殺。


    想到辦法,心中寬了不少。廝殺漸少,以後殺人的時日不會太多,每次不多於五個,算是減輕點罪責。


    躺平了,閉上眼,沉沉睡去。被陽光照著,是那麽舒適。肩頭的傷,已經換上上好的金瘡藥,感覺不到多少疼痛。


    歇過兩天,飛雲隻是瘦下一些,並無大礙。隻要不用力,肩膀都沒事。


    臥床兩天,吳由仁來過,他依然成為山河幫的幕後軍師,意氣風發。武功沒有多少長進,精神和氣勢好上不少。


    孫蓉過來看他,稍微問幾句,便急匆匆離去,說幫中事情很多。天水幫如今大有起色,有一百多人,高手了了,與山河幫相互依存,卻也不虞有存亡之憂。


    獨自走出院子,走到練武場,還是那個場景。如果細看,有些石板已被磨得光滑,有的地方還凹陷進去。練武的人都是生麵孔,抬腳出拳都有些生澀。臉上的神情卻很專注,眼中透著堅毅,心中大概想到大口喝酒的豪邁。


    其中一個熟練些的人,在前麵帶著,時不時回過身看一下大家的架勢。他突然走到一個高個子後生旁邊,將他手臂往上抬一抬。不料走完一圈回來,又看到那個後生手臂往下垂。他頓時冒火,跳起來一把拍在後生後腦勺:“你這傻大個,怎麽不長記性,剛說過就忘記!”


    許是他有些積威,後生雖然高大,卻不敢說什麽,漲紅臉,依著那人說法,將手抬起。


    飛雲在旁邊卻忍不住皺眉,走過去問:“這拳法是誰教的?難道一定要如此?”


    叫人練武的人本來還恭敬地轉身,看到一個病怏怏的年輕人,以為是新來的,便眉頭一抬:“這拳法乃是張堂主教授,身平拳直,出手如虎。想必你剛來,都沒聽過。站後麵跟著學,我教教你。”


    飛雲有些哭笑不得,離開數月,竟然成了生人。那人稍顯趾高氣揚,卻很盡責,飛雲責怪不起來。


    “張堂主如此教,你們便如此練嗎?”飛雲依然不動,繼續問。


    “幫主之下,你可知誰的武功最高?便是烈虎張忠煊,我們的張堂主。你連這都不知道,還敢說自己是山河幫的人?”那人一副孺子不可教的語氣,還搖搖頭。


    “招式是死的,學到要領即可。若是一味死守,還不如不練。”飛雲語出驚人,場內的人聽了,神情怪異地看著他,似乎在說你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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