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央很快清理了他身上表麵那些好清理的汙染物。


    看著鑽進他衣服和靴子裏的汙染物,她隻能跪坐在床邊,脫掉了他的鞋襪。


    希因向來冷漠的俊臉霎時爬上一層可疑的紅暈,白皙的腳背不自覺繃緊,線條流暢,腳趾圓潤透粉,感受到她冰涼的指尖觸碰,下意識躲開了。


    “你躲什麽?”


    鹿央疑惑瞥了他一樣,直接扣住他的腳踝,不讓他躲,飛快清理完起身,卻瞥見哨兵整張臉都已經紅透了。


    “……”


    她幹了什麽令他這麽害羞的事嗎?


    隻能感覺到所有人都喜歡她,卻對其它情緒反應極其遲鈍的鹿央不太理解他為什麽會臉紅。


    她跪在他身側,抬手去解他上衣的扣子。


    希因輕微掙紮了下,很快放棄了。


    隻能眼睜睜看著向導一點點解開了他的衣服,臉上紅暈還未褪去,別開臉,儼然一副受欺負了的良家少男狀。


    鹿央的水晶吊燈又差點掉下來。


    “吸溜——”


    一個個的,嘖嘖。


    她趁機悄悄揩油了幾下,以為他不知道,但都被他看在眼裏,眼底閃過一絲羞意,除了眼尾飄紅和從臉頰蔓延到耳根的紅暈,神色沒半分變化。


    “……”


    這場景,被人看見,她幾張嘴都解釋不清了。


    雖然她也不清白。


    剩下的就是每次都是最難清理的,手腕上的汙染物。


    不知道為什麽,每次哨兵手上的汙染物都綁的格外緊,害她每次都清理的很困難。


    她起身挪動了個位置,跪坐在哨兵頭頂,低頭認真清理。


    哨兵低頭瞥了眼自己敞開的軍服和淩亂的褲子,輕咬下唇,從未有過的羞恥感和複雜的心緒幾乎將他淹沒。


    餘光看著那隻原本還很小很小的刺豚一點點吞下那些汙染後,已有一棟小屋那麽大了。


    鹿央似乎也意識到,她的精神體已經到達極限了,再繼續下去,她又要折損一個精神體了。


    於是連忙把自己的精神體收了回來。


    隻是那精神圖景裏還有一半都還處於被汙染了的狀態。


    也不能放著不管。


    鹿央手上動作突然停下,思索了片刻。


    精神體是精神力幻化出來的實體,但她不一樣,她的精神力遠遠不止這點,她的精神體和她也是兩個獨立的個體。


    而她進入精神世界用的也是精神力幻化出的精神體,那是不是說明,她也可以吃這些汙染?


    也不知道她是什麽腦回路,想到就真的要去做。


    她雙手撐在哨兵腦袋兩側,緩緩俯下身。


    希因瞳孔微微瞪大,看著她那張離他越來越近的麵容,渾身僵住,下意識別開臉,雙頰緋紅更加明顯,指尖緊張攥緊。


    她想做什麽?


    他心底複雜,想躲開,又隱隱有些小期待。


    原來深度淨化過程這麽叫人羞恥嗎?


    她給霍希斯做深度淨化時,也是這樣嗎?


    想到這,他的腦子瞬間清醒幾分,灰暗的眸子閃過一絲晦暗不明,一種名為占有欲的東西悄然爬上心尖。


    他突然很想在她身上留下自己的氣味,高調地告訴那些妄圖接近她的野狗們。


    她有小狗了。


    鹿央不知道他的小心思,俯身張嘴輕輕嘶咬下一塊黑色汙染物。


    “你……”


    希因不可置信地看著她。


    這可是汙染物,她怎麽……


    鹿央也知道這是什麽東西,猶豫了下,忍著惡心咽下去。


    她感受到一股渾濁的力量自喉嚨一點點向下,又由腹部蔓延至四肢百骸,最終匯集到腦子。


    一陣眩暈襲來。


    清亮漆黑的眸子仿佛被蒙上一層無法穿透的霧,失了焦距。


    “小向導?”


    希因焦急掙紮了下,就見她逐漸回神,那層霧散開,露出更加清亮的眸子。


    嗯?


    還真可以?


    鹿央也很意外,沒想到那些被她吃下去的汙染在她體內轉上一輪後就被淨化成純粹的精神力。


    她又嚐試了一點。


    那東西有色無味,到嘴裏也沒有任何觸感,似乎一入口就化作精神力鑽進她身體裏了。


    就是看著惡心而已。


    鹿央很快幫他解決了手腕上的汙染,又扭頭盯上了精神圖景裏的。


    整個治療過程結束,鹿央睜眼已經回到治療室裏。


    一抬頭,就對上門外數道目光。


    “?”


    怎麽了?


    怎麽她的治療室門口突然圍了這麽多人?


    “我記得這間治療室不應該是個c級向導嗎?希因隊長怎麽會在這讓一個c級向導給他疏導淨化?”


    “應該是走錯了吧?希因隊長可是s級哨兵,一個c級向導怎麽給他治療?”


    “而且你看看這個向導怎麽給希因隊長治療的,希因隊長剛剛反應那麽大,像是在暴走的邊緣似的,她可別害了隊長。”


    “……”


    希因緩緩轉醒,聽見門口那些閑言碎語,灰沉的眼底劃過一絲不悅。


    角雕感受到本體的意識,展開翅膀飛過去,“啪”一聲把門關了,將那些碎語隔絕在門外。


    他發現自己精神體的毛色光澤變得更加澄亮,精神力也前所未有的通暢。


    這竟然是一個c級向導的能力。


    希因不覺得驚訝,反而更加堅定自己的心。


    他起身下床,突然腿軟,朝著鹿央的方向倒了過去。


    鹿央反應迅速,連忙伸手扶住他,雙手環抱住他勁瘦地腰才勉強支撐住他,山脈間清新冷冽的氣味縈繞在鼻間。


    這是他的味道。


    “怎麽了?”


    哨兵高大的身軀無力地靠在她身上,整個人弓著身,腦袋埋進她頸間,雙手順勢抱住她,冷冽的氣息無孔不入,粘在她的身上。


    “沒事,可能是剛淨化完,沒什麽力氣。”


    鹿央聽了,連忙把他扶著在病床上坐好。


    難道是因為她換了新的治療方式?


    之前給霍希斯淨化時都沒有發生這種站不穩的情況。


    通訊器突然響起,拉回她的思緒。


    鹿央看了眼,是池雲舒給她發了消息來詢問今天第一次坐診治療室什麽感受,約她晚上一起吃飯。


    麵對池雲舒像熱戀中的小情侶一樣粘人,到哪都需要匯報,她無奈又甜蜜。


    寵著吧,還能怎麽辦?


    鹿央:【一上午就隻接診了一位哨兵,嘉嘉那邊都大排長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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