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樣說話的時候,簡直就像撒嬌一樣。


    「我不跳呢,你要去看別人跳嗎?」傅熠煬問。


    「反正我就要看!啊,對了,還要在我膝蓋上跳舞,要扭來扭去的那種!還要嘴對嘴餵我喝酒哦,我會給你小費的。」葉琢臉紅紅地說。


    「這人到底看了一些什麽奇怪的東西啊。」傅辭輕嘖嘖稱奇,指指點點。


    這人一邊說著還一邊坐著翹起了二郎腿,看起來完全沒有要走的意思。


    傅熠煬扭頭去看他:「你怎麽還在這裏?」


    「我要看跳舞啊,我也沒看過。」傅辭輕理直氣壯地說。


    傅熠煬又去看鬱星南:「你怎麽還不把這人帶走?」


    「我也想看跳舞,我也沒看過,讓我長長見識。」鬱星南笑眯眯地說。


    傅熠煬臉上青筋都迸出來了,結果還沒等他開口,葉琢就伸手一把摟住了他的腰,嘴裏不滿地說道:「什麽啊,23號是我點的,今天晚上的時間都包給我了,你們要看的話你們自己去點啊,為什麽要搶我的。」


    傅辭輕嘴角抽動:「23號?」


    鬱星南意味深長:「葉小琢以為這是他點的男公關了吧。你們之前都玩些什麽y啊?」


    傅熠煬沒理他倆,他的關注點則是:「所以1號到22號都是誰?」


    葉琢一臉幸福地把臉埋在他胸口:「我不管哦,我隻要23號就好了。你快討好我呀,再給我跳膝上舞,我今天可以開100瓶你的酒好不好!」


    「100瓶?你哪兒來那麽多錢。」傅熠煬輕聲嘆道。


    「我男朋友有錢的啊。傅熠煬,你到底跳不跳啦。」


    傅熠煬道:「嗯。」


    他抓緊了葉琢的手。


    葉琢喝醉了,本就暈暈乎乎的,這種眩暈感突然加重了,下一刻,他發現自己出現在了一座巨大的、由陰影和黑暗所組成的宮殿裏。


    「咦?這個包間好特別哦。是什麽主題的呀?黑暗森林嗎?」葉琢迷迷糊糊地問。


    「這是冥海之上的宮殿,是『死神』權柄擁有者的勢力空間。」傅熠煬說。


    葉琢也不知道聽懂沒,隻是拍著手叫道:「哇,23號好厲害,還有自己的主題包間!」


    陰影心隨念動,組成了一張黑色的、帶著詭異花紋的大沙發,葉琢毫不猶豫就坐了上去,「23號,跳舞哦。」


    傅熠煬看著他,末了輕輕嘆口氣,伸手開始解自己襯衫的扣子。


    「不對呀,你要扭幾下才開始脫衣服的啊!現在這樣有什麽看頭。23號,你這樣業務不熟練,以後賺不到錢的。」葉琢不滿地叫道。


    「你好會。你教教我。」傅熠煬就說,眸子裏的目光晦暗不明。


    葉琢嚐試著扭了兩下,就又不動了,「我也不會啊。我不會跳舞的。」他為難地說,「啊,不過我會唱歌!你要聽我唱歌嗎?」


    「嗯。」


    葉琢就看著他笑。「我想給你唱這首歌。」


    他就輕聲哼唱了起來。


    現在,傅熠煬能聽懂神之語了,他知道,葉琢唱的是「心悅」。


    是心動的聲音啊。


    像是守著一朵花,最後終於等到了它盛開的一瞬。


    像是擦幹了玻璃上的層層霧氣,終於看清了麵前人的眉眼。


    他就這樣笑著,對著戀人,獻上自己炙熱的,生動絕倫的,不予保留的,全部的愛。


    「我心悅你。你現在的愉悅隻等於我心悅你。」葉琢說,手指點到了傅熠煬的心口,「傅熠煬,這才是你的等式。」


    「什麽?」傅熠煬說。心已經徹底亂了,腦子好像都放棄了思考,問出了這個詞的他都不確定是不是自己。


    葉琢道:「池凜說你的心裏有一個等式,將痛苦和愉悅關聯。這個等式反向也會成立,當你在愉悅的時候,你會想,需要你用多少的痛苦來換得。可是,不是這樣的,這個等式隻是你的錯覺。」


    「你可以擁有所有的美好,不用任何痛苦來交換。你可以擁有我,不用任何痛苦來交換。」


    「我們來建立一個新的等式!新的等式就是,我喜歡你,你也喜歡我。」


    葉琢笑得眉眼彎彎的:「因為我喜歡你呀。我超喜歡23號!你不會跳舞我也喜歡你!23號,超棒的!」


    在這個完全的、徹底的由傅熠煬主宰的空間裏,葉琢就像唯一的光源。


    他好看得要命。


    傅熠煬看著他,隻是覺得,時間停留在這一秒也可以,他可以永遠活在這一秒。


    「嗯。」他說,他聲音一如往常,然而目光中已是充滿了深不見底的洶湧漩渦,「那23號和傅熠煬,你更喜歡誰?」


    「這題我會。」葉琢想也不想地舉手搶答,「都喜歡呀,成年人不做選擇題,我兩個都要!啊,傅熠煬會的可多了,23號,你不會跳舞也不會說好聽的話,那你以後可怎麽辦哦。」


    「我會討好你。」傅熠煬深深地說。


    「快來討好我呀!」葉琢超開心地叫道。


    傅熠煬就看他一眼,單膝跪下,將他含了進去。


    葉琢的表情瞬間變得呆愣愣的。這人乖乖地坐在那裏,一動也不敢動,任由傅熠煬操控他,控製他所有的感受,任由自己隨著傅熠煬的細微的動作深陷,沉淪。


    傅熠煬心口的情緒就要把自己吞沒。


    這裏是徹底屬於他的空間,麵前是徹底屬於他的人,這一切都讓傅熠煬就要瘋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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