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什麽意思呢,完全看不懂啊,仿佛它們好像毫無意義一般,隻是每次感悟都有一種興奮的感覺,怕是若沒由那一次的融為一體,怕是血脈已經沸騰了吧,每一次感悟,精神力都能更進一步,但仔細想來,卻每次都一無所獲,半個月的時間,精神力就從王境初期暴漲到王境巔峰,唉,不知道這種不符合常理的進境是好是壞……”姚天寧起身,離開了房間,向王金梁的方向走去。


    “讓我一個人去收保護費嗎?像這種活接下了,基本就離不開一個惡霸的名頭了,不過,那又如何,簡簡單單的事而已,自從凝成法則之體以來,不能用精神力壓製別人了,但是,我現在有遮天蔽日陣法,隨著那層隔在我和所有人之間的隔閡越來越厚,我對黑暗越來越契合,我也愈發感受到了絕對的黑暗所帶來的威力,恐懼,死亡,罪惡,混亂……那就讓來自深淵的凝視越來越犀利吧……”披上了一道黑色的鬥篷,姚天寧手持青鋒神劍,身影在黑夜裏漸行漸遠,“無需保護任何人的日子裏,我,即是黑暗……”身後不遠處,張金鏢縮了縮頭,“這瘋子……看他這架勢,外門怕是要亂了,大哥啊,連精英弟子的保護費都讓他來收,不怕壞事嗎……不行,得跟大哥說說,這家夥怕到時候會失控啊……”


    “唉……把修煉資源交出來吧,再負隅頑抗,被弄得道心不穩可不要怪我。”夜幕中,姚天寧站在一間洞府外,看著這名連續被遮天蔽日陣連續籠罩了十八次後雖然瑟瑟發抖但還緊握著法劍的精英弟子,不由得輕歎一口氣,“你……你區區一個普通弟子,竟然……竟然公然強闖精英弟子的洞府,還敢挑釁,你……你不知道以下犯上可是可以被當場斬殺的嗎?逆賊,受死!”一劍直奔姚天寧砍來,劍尖帶著一股奇異的金屬光澤,姚天寧輕輕一揮劍,厚土之壁陣一閃而逝,那人的攻擊直接崩的粉碎,無數道金光四處飛濺,“怎麽可能!這可是我匯聚全身靈力打出的庚金一擊,竟然連你的身子都沒碰到,不可能!”然後便要再次砍來,但剛一運轉靈力,據感覺自己再次陷入了絕對的黑暗中,心中莫名一陣驚悸,然後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手中長劍也掉在地上,待恢複正常後直接便要向洞府裏奔去,然後就發現自己又被黑暗包圍,自己也無法前進一步,轉過頭,看著那名自始至終沒動過一步的披著黑袍麵容也看不清的人,不由得心下大駭,姚天寧見狀,輕輕向他走來,卻見這名外門精英弟子直接兩眼翻白,暈了過去。“唉……都說了,你強撐著道心會出問題,以後再見到我怕是連劍都拿不起來了吧,唉……這都第幾個了,偏偏要死撐到底,最後撐不住了,怕是以後難以有所作為了吧……”姚天寧輕輕取下他的空間戒指,向張金梁的洞府走去。


    “我真的做過了嗎……嗬嗬,我遲早要踏出這一步的,自從那層隔閡越來越厚,我感受到了絕對的孤寂,這裏不是我的家,或者說我沒有家,要說家人,怕是隻有雷叔叔,小回,荊明劉贏等廖廖幾人吧,這些日子我看透了,除了星魂幫的兄弟們,沒有人值得我去真正的關懷,他們打不破我們的隔閡,但是卻真真正正住在了我的心裏,至於其他人,嗬嗬……真心,隻能夠給少數人,至於我不在乎的人,他們的下場如何對我又有何影響,我需要為人族做些什麽,但絕不是讓我去悲天憫人,真正的強者,從來不是隻顧著悶著頭向前衝的愣頭青……隻有運用好所有能夠運用的資源,對待敵人冷酷無情,視天下蒼生為棋子,同時還能心中留有一方天地給自己在乎的人,才是真正的強者,我所願意培養的人,勇氣、柔情永遠隻是與一方麵,為何沒人正視那些妖獸,他們也有著不向敵人低頭死戰到底的意誌,也有對待親人的關懷,因為它們沒有智慧,智慧才是一個人最重要的地方……隻有甘心成為棋子的人,才有機會跳出棋盤,成為棋手,不成為棋子,連利用價值都沒有,又何談成功……”姚天寧輕輕打開人典,一頁一頁地翻著,“對啊,就是智慧,多少天命之子天命之女因為天道的眷顧,在自己的位麵內叱吒風雲,所到之處無不臣服,讓他們開始憑借著本能去做事,嗬嗬,天道的庇護下,本能確實是無敵的,但是一旦出了自己的位麵呢,嗬嗬,人典之中,功法秘籍無數,真正由天命所完成的卻寥寥無幾,當一名修士徹底放棄了自己的智慧,他又與隻能倒在修士們屠刀下的妖獸何異。小回,不要怪我現在對你太絕情,我要的是一個真正走出一條屬於自己的路的小回,當你明白了人定勝天的道理,你就會發現,所謂天命,又豈是人之智慧所能夠比擬的?”


    “人定勝天……人定勝天……觀天境,原來如此,沒有與天道並駕齊驅甚至淩駕其上的意誌又怎能夠觀天?不愧是姚淩天前輩啊,唯有這一股意誌,才能夠真正地捅破這天!”姚天寧心下一陣明悟,緊接著,身周一大片的地區所發生的事情就映入了他的眼底,他能清晰的知道張金鏢正一臉恐懼的向張金梁哭訴著自己給整個外門帶來的動蕩,也能看到張金梁那感興趣的目光,然後,他還看見了山門處木長老正帶著蝶回,告訴著她宗門的規矩,以及山門進進出出的弟子對蝶回投去的驚豔的目光。“觀天境,觀天術徹底和我融為了一體,隻是接下來的路卻也仿佛斷了,或許需要一個契機,不知道什麽時候,我才能夠再進一步啊,現在我的傷還沒好,還得幾個月啊,這些時日,我需要適應,既然選擇了徹底融入黑暗,那就該讓自己有著更加契合黑暗中身份的氣質,我注定是一名刺客,在黑暗中,我當為殺戮而生,這裏,不適合我磨練這種氣質,血殺樓,或許我該在離開這個世界前去裏麵拿個稱號刺客的招牌……”姚天寧輕輕脫去黑袍,走進張金梁的洞府裏,將十個空間戒指遞了過去,“我讓你收一收保護費,不是讓你把那幾個精英弟子弄得傾家蕩產,好了,這次任務你完成得很好,但是記住了,下次給他們留點活路,否則他們會轉而投靠剩下的幾個大型組織的,大師姐鄭憐的百花會,二師兄尹人的陰間會,四師兄劉道成的正道幫可都是在外門有著不弱的勢力的,而其他幾名師兄師姐除了排行第十的……小師妹風命從來不建立任何勢力以外,都是內門的大形勢力,隻要外門弟子升入內門,被我們幾個集團打壓的弟子大多都會被剩下幾個組織伸出橄欖枝的。”


    姚天寧隻是語氣平常地回答道:“知道了。”便要離去,但剛邁出兩步,又轉過頭來,“請問,張金梁大哥,你說的小師妹風命是怎麽回事?我感覺到了你話語間一股不同尋常的意味。”張金梁則一臉無奈地說:“她啊,現在才20歲,就已經突破到了王境九重,據說她是副掌門風魂雲從外麵撿回來的,她的資質,真是讓人難以想象,要知道,我現在都29歲了,還沒突破到王境,其實我之前騙了你,我弟弟也不弱,隻是學到的武技比我差了好幾個檔次,而且沒有每半年一次的核心弟子進入重靈池打磨靈力的機會,他曾經可也是核心弟子,但卻在剛晉升成核心弟子後不久被直接擼到普通弟子,就是因為他無意中得罪了風命,唉……”張金梁突然將頭湊到姚天寧身旁,“告訴你個秘密啊,我們的副掌門風魂雲可是個老色胚,他發話待風命25歲的時候就要迎娶她,但似乎這風命小師妹視這件事為恥辱,當時我那弟弟不過是提了一嘴,就被風命一擼到底,你可要小心些,別被那個記仇的女人給惦記上,我看好你,所以才告訴你,記住了,等你傷好了,跟我打一架,我快升王境了,你可別讓我久等。”說完,便閉上眼睛,開始修煉了起來。


    “風命?有意思,不知為什麽,每當我運轉觀天術的時候,仿佛都能感覺到有一個人在默默盯著我,氣息絕對是王境九重,位置似乎就是管事弟子的區域,不會就是這個孑然一身的風命在盯著我吧,我跟她無冤無仇,她盯著我幹嘛,唉,不想了,先去群妖林地湊齊三個月的會費,然後就去那個什麽血殺樓看看,若是真如萬仙域各處傳的那樣什麽級別的任務都敢接,那我就去定了!唯有這樣,才能夠令我得到磨練,那些跟本宗門弟子的小打小鬧還是讓我感受不到真正的壓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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