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熬夜熬到眼睛有問題了?怎麽我聽到主播說白開水小姐姐的女朋友是隔壁剛被抓的摳腳大叔?(瞪著眼睛)】


    【不可能吧!剛才白開水不是說,她女朋友給她發信息了嗎?那猥瑣佬都被抓這麽久了,按照時間上看,他根本就不可能發信息給小姐姐的啊?主播是不是說錯了啊,這怎麽可能啊!(疑惑)】


    【對啊對啊!更何況她們現實中也見過一次,雖然雙方都戴著口罩,但一個身形這麽肥大的男人怎麽也裝不了年輕女孩子吧?她們不是還視頻過嗎?平時還語音呢?這個怎麽裝啊,沒有辦法裝的吧!(攤手)】


    【我也覺得是不可能,但是我之前被主播打過很多次臉了,我不敢再堅持自己的意見,我怕又被打臉啊!(哭唧唧)】


    【怎麽看都不可能是他?不過看來白開水給自己女朋友花了不少錢,現在不是有很多人網戀都被騙錢嗎?我就不明白了,那些平時對自己這麽省的人,怎麽網戀還沒有見麵呢,就哐哐的給對方花大錢,真的不是中了啥降頭嗎?為嘛我都網戀這麽多回了,個個都聊得很好,我開玩笑說你給我買一件衣服啊,也沒真的想讓對方買的意思,他要是真買,我也會拒絕的!我是沒想到啊,對方先生氣了,還單方麵絕交,還教育我說,我可以給你買,但是你不能主動跟我要!我去,一件幾十塊的衣服而已,他不說我還以為是什麽幾萬塊的金條呢?(白眼)】


    【我也不知道他們那些網戀好男人都是在哪個旮旯裏找到的?反正我是從來沒找到!我認命了反正!(┗( ′?∧?`)┛)】


    【如果主播說的是真的,那白開水小姐姐好慘啊!白白付出這麽多,結果還是個騙局!真心終究是敗給了金錢!啊!騙子都得死!(╭(╯^╰)╮)】


    ……


    平喜悅心髒猛地一顫,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握住,她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望著永和街警察局直播間裏低頭看地的魏翰海,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機,那條剛剛收到的“你要小心一點啊”的信息還閃爍著溫柔的光芒,卻在此刻變得異常刺眼。


    “你說什麽啊?主播,你是在開玩笑的對吧?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啊!我女朋友羊可心怎麽可能是他啊,不會的,不會的……”


    平喜悅的聲音隱藏不住地顫抖著,她試圖從許莫負的臉上找到一絲玩笑的痕跡。


    許莫負卻沒有任何開玩笑的意思,給她指出了驗證的方法,“不信的話,你可以打電話給她。”


    她當然不信了,她跟羊可心拍拖也有一年多了,她們每天都陪伴著彼此,分享日常生活中的大大小小,羊可心總是溫柔地聽她吐槽奶茶店裏的傻逼領導,還有今日份的奇葩客人,甚至是今天吃了啥喝了啥的小事,她都事事有回應。


    羊可心幾乎占據了她除了工作以外的全部生活,安撫她所有的不開心,這樣一個活生生的香香軟軟的女朋友怎麽可能是眼前這個摳腳大漢。


    她不相信,這絕對不可能!


    平喜悅在維信上打開了與羊可心的視頻通話按鈕,在語音通話與視頻通話間猶豫了一下,果斷按了平時羊可心不讓她按得視頻通話按鈕。


    嘀——


    熟悉的背景音樂響起,這是羊可心平時最喜歡的小甜歌,她說她的日子已經夠苦了,有機會甜的時候一定要甜一下。


    漫長的音樂像是對平喜悅的審判,對她一片真心的笑話,她腦海裏劃過很多她們的聊天片段,她們的承諾,她們對未來美好的期許……


    哢啦——


    這些曾經可以支撐她不停加班賺錢,支撐她枯燥無味的生活,支撐她每一個日日夜夜的珍貴東西,全部化成了碎片,反把她的心紮成了刺蝟,嘲笑著她的天真好騙……


    手機屏幕上顯示對方忙線中。


    這通電話,她這輩子都打不通了。


    永和街警察局直播間裏,魏翰海依舊低著頭,他不敢與平喜悅目光相接,身體微微顫抖,汗水順著額頭滑落,滴落在冰冷的地麵上,發出細微的聲響,在這寂靜的空氣中顯得格外刺耳。


    “白開水,你的女朋友一直以來都是魏翰海,他地下室這麽多手機,有一個就是你女朋友身份的,他是個電信詐騙犯。”


    許莫負聲音冷靜堅定,每個字卻像是一記重錘,狠狠地敲擊在平喜悅的心上。


    平喜悅的世界在這一刻崩塌了,她眼神從震驚轉為絕望,手中的手機仿佛變成了燙手山芋,無力地滑落,屏幕碎裂的聲音在她耳邊回蕩,像她破碎的心。


    “不可能的,我們有見過麵的主播,羊可心不是這個樣子的,不是的!我們還有過視頻的,還有語音的,羊可心真的是個女孩子啊!”


    平喜悅的淚水奪眶而出,她無法接受這個殘酷的事實,那個在屏幕上對她噓寒問暖、溫柔體貼的羊可心,竟然是眼前這個邋遢、猥瑣的騙子所扮演的。


    “你第一次見到的羊可心是他給錢讓人去跟你要維信的,之後跟你聊天,跟你視頻,甚至剛才給你維信的羊可心,全都是ai。”


    許莫負揭開了這個殘忍的事實,這麽多部手機,要是沒有了ai的輔助,以魏翰海一個人的能力,估計也運營不了,他又不是八爪魚。


    她顫抖著雙手捂住臉,淚水從指縫間溢出,想起了自己為了羊可心付出的一切,那些徹夜不眠的思念,那些省吃儉用隻為給她治病的日子,那些對未來的憧憬和規劃,都建立在謊言之上的泡沫,輕輕一觸,便化為烏有。


    原來,這一年多以來,她愛上了一個不存在的ai。


    太好笑了。


    阿達——


    永和街警察局直播間的臨時主播兼警察的胡姝瑗聽到了平喜悅痛徹心扉的哭聲,此時也忍不住直接給了魏翰海一腳。


    力氣之大,直接將一個成年男人給掀翻在地。


    “你他娘的根本就不是人,小姑娘的錢你也騙!人家天天努力上班,一出工資被你騙了一大半的薪水,吃不好住不好,你還是個人嗎?”


    其他警察看到了也不去阻止胡姝瑗,魏翰海這種人渣,根本就不值得同情!


    地下室的足足有二三十個手機!


    意味著除了平喜悅以外,還有二三十個受害人!


    一人打他一拳,足夠要了他半條命!


    詐騙犯,真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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