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友們你們好啊!我是綠豆,他是烏頭,我們是來自安豐公安局刑偵大隊的成員,想必在直播間的老粉都認得我們了!”


    周琿憨憨地摸了摸腦袋,他還是第一次出現在有幾十萬人同時在線的直播間裏呢,就真的跟明星差不多的待遇了。


    【原來是你們啊!認得認得!老熟人嘛,上次安妮的事情,你是吐得最厲害的那個吧!醫院的那個垃圾桶啊!差點要被你抱回家了呢!(厲害)】


    【哇!我也認出來了,旁邊那位高一點的警官當時也差一點就吐了,我還跟朋友打賭來著,說他一定會吐呢!結果他就是沒吐,害得我虧了一頓宵夜!我朋友一開心還喝多了, 吐得我全身都是,簡直丟臉到姥姥家了!我當然記得你們啦!(狂笑)】


    【還有他們更早,在主播跟邱威連線的時候就出現了,高一點的警官最後還哭了呢!我當時都不知道他一個大男人在哭什麽,後來我了解了整個案件之後,我哭了一夜啊!差點哭到缺氧頭痛!第二天我還沒辦法去上班,請了一天假,扣了我那個月的全勤獎呢!(微笑)】


    【唉!被邱威殺掉的女孩子真的太可憐了!我現在都富養女兒了,開闊她的眼界。不然等她長大了,到時候黃毛用一個棒棒糖,一杯奶茶就能把她給騙走了,那就心疼死我了!(歎息)】


    ……


    周琿是沒有想到啊,他在人民群眾中的光輝形象,居然是他抱著垃圾桶狂吐的身影,他成不了英雄也不能是狗熊吧!


    另一邊的程經業也沒有好到哪裏去,連忙尷尬地擦了擦鼻子,他也完全沒想到,自己壯漢流淚的瞬間,居然被網友抓了個正著,現在警察局還有這麽多同事長官在直播間裏看著呢,他們兩個純純是出來丟自家警察局的臉了!


    他都不敢想,明天的檢討他們要寫幾千字才行!


    “歡迎兩位警察,這位是十八年前被謀殺的樂康。”許莫負看出了他們倆的尷尬,幫他們轉移話題。


    “啊……你就真的不是……不是活人嗎?”


    周琿被嚇了一跳,他剛才正眼都不敢瞧樂康一眼,這樣從鏡頭看跟活人沒啥不同的人,就真的是在地府裏的鬼嗎?


    怎麽跟他想象得不一樣呢!


    鬼不應該都是黑麵獠牙,滿臉扭曲,恐怖嚇人的嗎?


    怎麽會有這麽和善的鬼?


    “你們好啊,警官們,我的確是在地府。你們看,我身後的就是地府有名的景點之一南天門宮,它占地300公頃,你們人間絕對找不到這個地方,不信你們可以找找看。我說的都是真的,我是真在地府。”


    樂康知道他們警察都是唯物主義人士,很難相信這種超越他們認知的事物,他特意找了南天門宮公園入口處的牌匾證明給他們看,這個地方絕對不是在人間。


    “是真的啊!真的沒有啊!”


    周琿剛在手機地圖上查詢,就真的沒有南天門宮這個地方!


    南天宮倒是有小學,練車場,甚至還有條村子,就是沒有南天門宮!


    此時他們才勉強相信樂康的說法,更重要的是關於他的謀殺案。


    “你說你隻記得兩樣東西,一個是你叫樂康,一個是你在十八年前被殺了,是嗎?”程經業用警察的銳利目光審視著樂康,似乎能看穿他的謊言。


    “是的,我叫樂康,快樂的樂,健康的康,在十八年前被人謀殺了,除此之外,我沒有任何的記憶。”樂康一整個坦坦蕩蕩,他沒有隱瞞任何事情,也不怕被人揭穿。


    周琿低頭敲打著鍵盤,在警方內部的資料庫裏,查找相關的資料,很快就找到了,“十八年前受害者名叫樂康的案件全國有五起,兩起搶劫案,一起傷人案,一起詐騙案,還有一起是謀殺案。根據謀殺案的受害人照片年齡信息對比,你就是十八年前出租屋母子搶劫謀殺案的被害者之一。”


    【什麽意思?天啊!也就是說,當年的樂康不是自己一個人被殺的,還有他的母親也被殺了!我的天啊!(難以置信)】


    【或許,樂康母親是活了下來了呢!你們先別這麽悲觀!(擁抱)】


    【我一聽到這個謀殺案的標題就渾身發冷,很難想象當時的康樂到底遭受了什麽!(流淚)】


    【他們母子都住在出租屋了,還能有什麽錢啊!還被人搶劫謀殺?那個劫匪是不是有毛病啊!哪個搶劫的不是找有錢人,找窮人能搶到什麽啊!都沒有腦子的嗎?(白眼)】


    【有腦子的就不會做劫匪啦!肯定是沒有什麽本事才去偷去搶的嘛!(搖頭)】


    【警察就是警察,你看這個速度,就真的很牛啊!沒想到,這一下就找到了!也沒想到,還是這麽悲慘的案件!(歎氣)】


    ……


    “警官,你是說我母親……我母親她也被人謀殺了?”


    樂康整個人像被雷劈了一樣,腦子一片空白,他剛想要是能找自己的親人,就見親人一麵,好好告別。可萬萬沒想到,他的母親居然在十八年前就已經跟他一起,被人謀殺了,那他母親呢?


    為什麽這麽多年,母親都不來找他?


    他失憶了,難道母親也失憶了嗎?


    周琿看著樂康痛苦的樣子,有些於心不忍,他這還是第一次當著受害者的麵前,講述他當時的案件情況。


    程經業會意地對周琿頷首,那就換他來說。


    “十八年前,在臨近新年的兩三個月裏,京市偏遠的小城鎮出現了好幾起入室搶劫案,可惜都沒有人能目擊到他們,那夥人專挑獨居女子下手,他們一般不會殺人,搶完就走。12月22日冬至的淩晨,你母親已經熟睡,他們看準了這個時間,入室搶了你母親準備過年用的錢財。


    正當他們得手準備離開,你在隔壁房間聽到了聲響,你出來時跟他們一夥人撞了個正著,你見到了他們的樣子,他們決定痛下殺手。他們在殺你的時候,你母親也醒了,她看著那夥人用刀子在捅你,她拚命上去想救你。最後,你們母子都被他們殺了。


    第二天,跟你母親約好,早上一起去買過年用品的鄰居,在門口叫了好久都不見你母親的出來,推門進去一看,才知道你們出事了。”


    “我們母子倆,就這樣被他們給殺了?”樂康難以置信,怎麽會,怎麽會這樣子。


    “不是,”程經業沉重地搖了搖頭,眼含痛意,“是三人,你母親肚子裏還有一個2個月大的孩子。”


    “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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