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老三和張翠蓮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們怎麽也沒想到,會有這麽多人看到自己的行蹤。


    張局長走到劉老三麵前,厲聲喝道:“劉老三,現在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有什麽好說的?”


    劉老三的腿肚子抖得像篩糠,汗珠子順著額頭往下淌,滴落在幹燥的土地上,瞬間消失不見。


    他眼神飄忽,不敢直視張局長的眼睛,嘴唇哆嗦著,想要說什麽,卻又什麽也說不出來。


    最終,在鐵證如山麵前,他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癱倒在地,含糊不清地承認了自己的罪行:“是……是我幹的……”


    他交代,王翠花家那塊地,他一直想要,可王翠花死活不肯賣。


    那天他喝多了酒,越想越氣,一時衝動,就……


    聽到這話,張局長一聲令下,兩名警察上前,將劉老三拷了起來。


    劉老三像條死狗一樣被拖著走,嘴裏還在不停地嘟囔著:“我錯了,我錯了……”


    張翠蓮見狀,哭得撕心裂肺,像瘋了一樣撲上去,想要阻止警察帶走劉老三:“你們不能抓他!他不是故意的!他喝多了!你們放了他!放了他啊!”


    陳飛一把拉住張翠蓮,語氣嚴厲:“你這是幹什麽?他犯了法,就該受到懲罰!你這樣一味包庇,隻會害了他!”


    張翠蓮哭喊著:“他是我男人!我不包庇他誰包庇他!你們這些沒良心的,就看著他去坐牢嗎?”


    陳飛冷哼一聲:“他坐牢是他罪有應得!你要是真為他好,就應該讓他好好反省,而不是在這裏胡攪蠻纏!有這空你不如好好想想怎麽補償受害者吧。”


    張翠蓮被陳飛的話噎得說不出話來,隻能眼睜睜看著劉老三被警察帶走,哭聲在夜空中回蕩,淒厲而絕望。


    村民們議論紛紛,有人指責劉老三的愚蠢行為,也有人同情王翠花的遭遇。


    張局長向村民們保證,一定會嚴懲凶手,給王翠花一個公道。


    村民們紛紛叫好,對陳飛和張局長的秉公執法表示讚賞。


    沒事之後,確定王翠花今晚會住在居委會後,陳飛總算放下心來。


    他帶著宋戰、小於和小關離開,夜色漸深,村莊恢複了寧靜,隻有幾聲狗吠在夜空中回蕩。


    回到宋家小院,堂屋裏還亮著燈。


    老首長正襟危坐,手裏握著個紫砂壺,眉頭緊鎖。


    見四人進來,他懸著的心才放了下來。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他長舒了一口氣,原本嚴厲的臉上露出了幾分慈祥。


    原來,小關之前接了個電話,說是宋戰跟人打起來了。


    老首長急得團團轉,有太多話想問了,比如為什麽打架,比如陳飛有沒有在破廟找到王翠花的兒子......


    但看到四人風塵仆仆的模樣,又想起他們還沒吃飯,便把話咽了回去。


    “千樹啊,快去把廚房的飯菜端過來,這幾個孩子肯定餓壞了。”


    楊千樹應聲而去,卻被陳飛四人攔了下來。


    “楊市長,我們自己來就行,您坐著歇會兒。”


    陳飛說著,帶頭走向廚房。


    廚房裏,幾碟小菜散發著誘人的香味,還有一鍋熱氣騰騰的米飯。


    陳飛四人盛好飯菜,端到堂屋的桌子上,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小於邊吃邊繪聲繪色地跟老首長講述著今晚的經過。


    從火災到劉老三的供認不諱,聽得老首長連連點頭。


    “這劉老三,真是膽大包天!翠蓮也是……”


    老首長歎了口氣,語氣中充滿了惋惜。


    “首長,您放心,翠花嬸子已經在村委會休息了,等事情處理完,我們再幫她想想以後的出路。”


    陳飛說道。


    “好,好,你們都是好孩子。”


    老首長欣慰地點了點頭。


    酒足飯飽。


    老首長拄著拐杖,顫巍巍地起身,渾濁的眼睛裏透著疲憊:“你們也早些休息吧,今天都辛苦了。”


    小於和小關對視一眼,立馬起身:“首長,我們守著,您先歇著。”


    說罷,兩人匆匆離開了宋家小院,消失在夜色中。


    陳飛環顧四周,沒看到桂香和小山的身影,便向楊千樹問道:“楊市長,桂香和小山呢?”


    楊千樹連忙答道:“已經安排他們到隔壁屋子休息了,陳醫生放心吧。”


    陳飛點點頭:“我去看看小山。”


    老首長擺擺手,示意他自便,便在楊千樹的攙扶下緩緩走向臥室。


    宋戰見狀,也跟著陳飛走了出來。


    隔壁屋子傳來斷斷續續的說話聲,看來桂香和小山還沒睡。


    陳飛輕輕敲了敲門,門吱呀一聲開了,桂香一臉倦容地站在門口。


    “陳醫生,宋先生。”


    桂香輕聲招呼道。


    “小山睡了嗎?”陳飛問道。


    “還沒呢,這孩子估計受了驚嚇,一直粘著我。”


    桂香側身讓開,讓陳飛和宋戰進去。


    屋內點著一盞昏黃的油燈,小山蜷縮在床上,大眼睛忽閃忽閃地盯著陳飛和宋戰。


    “小山,還記得我嗎?”


    陳飛走到床邊,柔聲問道。


    小山點點頭,小手緊緊抓住桂香的衣襟,似乎還有些害怕。


    陳飛蹲下身,盡量讓自己和小山保持平視,語氣溫和地問道:“那陳叔叔幫你再看看好不好?今天晚上有沒有哪裏不舒服呀?”


    小山睜著大眼睛,懵懂地看著陳飛,小嘴微張,似乎想說什麽,卻最終什麽也沒說出來,隻是小手攥得更緊了些。


    一旁的桂香見狀,連忙走上前,對陳飛解釋道:“陳醫生,小山還小,表達不太清楚。他晚上還是有點發熱,不過比之前好多了,也沒怎麽咳嗽了。”


    陳飛點點頭,又問了些其他的症狀,例如小山有沒有覺得胸悶、呼吸困難之類的。


    桂香仔細回憶了一下,搖搖頭說:“好像沒有。”


    “來,我給你把把脈。”


    陳飛伸出手,輕輕搭在小山細小的手腕上,閉目凝神,細細感受著脈搏的跳動。


    片刻後,陳飛收回手,對桂香說道:“暫時沒什麽大問題,今晚過後應該就差不多了。回家後給他多補補,飲食清淡一些。”


    桂香聞言,長舒了一口氣,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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