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古塔?”


    “後人腦子有坑吧?”


    清崇德元年(1636年),梅勒章京吳巴海監造寧古塔舊城,寧古塔將軍的駐地和治所兩經遷移,易地三處,依次為寧古塔舊城、寧古塔新城、吉林烏喇。


    從清順治年間一批又一批的流人被謫戍到這裏。


    此地一般都是關押流放之人。


    莫說罪官,即便連看守的官兵也嫌此地苦寒。


    大家都想去中原花花世界,提籠逗鳥曬太陽不舒服嗎?


    可老愛家不同意,東北是祖地,你們得守著。


    放心,大清會記得你們的貢獻。


    雖然說的冠冕堂皇,但實際上則是怕,怕這群人去了中原就不想回來了。


    沒人守著東北,漢人進去了,怎麽辦?


    以後要是被推翻了,連個退處都沒有。


    所以東北之地的官吏、將軍極少有前往北京述職的,一般都是皇帝打著回老家的名義來一趟看看。


    即便有去北京述職的,也嚴格規定人數,到了匯報完工作,領完獎賞,立刻馬不停蹄的回去。


    “呸,自己跑中原花花世界,把我們留在東北苦寒之地。”


    “惡心,怪不得完蛋。”


    “連蠻夷都打不過。”


    若在從前,此種怪話兵士頂多心裏誹謗兩句。


    說這種話和謀反沒多大區別,別看當差時兄弟長弟兄短的,有的是人想拿你腦袋去領賞。


    大家拜關二爺而已,又不是真的關二爺。


    忠心、義氣還是算了吧,金錢最實在。


    一群兵士圍著火堆取暖,至於看守犯人……


    不用看,讓他們跑。


    冰天雪地的,穿件破布衣裳能跑出去,算他厲害。


    年長的獨眼龍兵士吐槽一句:“吳三桂這個混蛋,你把永曆帝弄死幹嘛?”


    “不死,咱們還可以搞一搞反清複明嘛。”


    “反清複明?嘿,你這眼可是被朱明大兵弄瞎的。”


    不理眾人揶揄,獨眼龍隻是唏噓道:“管他是誰,能讓我去花花世界,我就幫他。”


    “當初說的好聽,入關了給大家分地,江南水鄉曬太陽。”


    “打完了,地全讓旗主拿了,要不是有一身軍功能被分來這……”獨眼龍一聲長歎,接著又道:“指不定現在給那位王爺家當旗奴嘞。”


    其他人聞言也不再譏諷,獨眼龍還算好的,雖然是打仗,好歹在中原待過,還享過福。


    確實是享福,常年待在冰天雪地裏,突然讓你去豔陽高照的地方住幾天,哪怕頓頓喝粥,你也覺得是享福。


    何況獨眼龍當初是八旗兵,說不上頓頓有肉食,但軍糧是未曾克扣的。


    “你還好,那像我們哥幾個,打出生就在這。”


    祖祖輩輩都是這樣過來的,也談不上什麽怨恨,但架不住天幕視頻出現了啊。


    後人居然願意花錢體驗流放寧古塔,可想而知中原有多富裕。


    畢竟吃不飽穿不暖的情況下,誰會有這閑心花錢流放?


    真想流放找個衙門一躺,罵兩句縣太爺指不定也能流放。


    眾人隻是吐槽,也沒想造反,就憑寧古塔這些人,能走到關內都算皇天庇佑。


    真要造反,京城都不用派兵,路上凍死一批,沿途的官吏守著城放弓箭,大家就得玩完。


    可架不住有人才啊。


    哪裏人才最多?


    肯定是監獄啊。


    寧古塔最不缺的就是罪犯,何況能被流放這裏,都是響當當的朝廷大員。


    這群人你讓他洗衣做飯,他不會。


    但你要論如何政鬥,如何造反,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


    恰好鄭成功的父親鄭芝龍和叔叔鄭芝豹及其家屬均被流放此地。


    (此時鄭芝龍已經被斬首。)


    “經朝鮮出海至台灣。”


    “而後裏應外合。”


    打不過清朝,還打不過朝鮮?


    正麵打不過,我就背後搞偷襲,打不過我就跑,你走了我又來。


    你不來,那你的祖地就成我的了。


    你來了,那中原反清複明你可不一定控製的住。


    獨眼龍懶得嗬斥這群犯人,雙手放在嘴前不停哈氣。


    “你們怎麽去台灣?”


    “有錢嗎?有船嗎?”


    “即便去了,你們又怎麽打下朝鮮?”


    犯人懶得解釋,不急不忙的懟了回去。


    “想想又不犯法。”


    “要不你一刀把我剁了,說我意圖謀反,指不定紫禁城裏那位一高興,就把你調回去了。”


    “反正凍死和現在死沒多大區別,我還少受幾年罪。”


    其他兵士本能的想一鞭子抽過去,被獨眼龍攔住。


    獨眼龍利索的拔出刀來,兵士一副看戲的模樣,犯人忐忑不安,齊齊低下頭。


    “遭了,遭了,他瞎說啥子話嘛。”


    “好死不如賴活著。”


    “不要牽連我們就好。”


    那人也怕啊,我就過兩句嘴癮,你們都能罵滿清,我還不能說兩句造反了?


    苦寒之地,天寒地凍,本就穿的單薄,再加上畏懼死亡,那人雙腳止不住的顫抖。


    可輸人不輸陣,話都說了還能怎麽辦?


    心一橫,吼道:“早死早投生,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獨眼龍嘴角上揚,意味不明的笑了。


    這種人我見多了,當年入關見過太多了,你若殺他,他什麽話都能說得出來。


    可若你給他個機會活下去,他又會立馬跪下,對你搖尾乞憐。


    手起刀落,獨眼龍從那人身上割下一縷頭發。


    “按你們漢人的說法,你已經算死了。”


    “現在你想去哪兒,就去哪兒吧。”


    不理那人呆愕的表情,揮揮手讓人給他一件衣服,隨後丟出營門。


    寧古塔死的人多了,難道朝廷一個一個來查?


    上麵的老爺們可沒閑心也寧古塔旅遊,本上劃個叉,這人就算死了,報上去他們也不會多看一眼。


    真要查,反正自己無兒無女,一人承擔下來便是。


    若是他真能成功,我能給大清扛旗,也能給大明扛旗嘛。


    “他能成功……除非天命加身吧。”


    想到此處,獨眼龍嘟囔一句,不禁笑出聲來,招呼眾人吃起酒來。


    “我還藏了兩壇好酒,今日喝個盡興。”


    康熙元年五月,猛臘。


    永曆帝已被吳三桂捉住,生死不明。


    李定國悲憤成疾,躺在病榻之上。


    他回首自己一生,因為沒飯吃跟著義父造朱明的反。


    後來滿清來了,他們屬實不當人子,義父死後自己又打起反清複明的旗號。


    “額想不通,可旺為何如此?”


    可旺,孫可望的原名,同為張獻忠養子,因爭權奪利導致永曆政權徹底敗亡。


    南明政權本就岌岌可危,爭權奪利也是延續了大明傳統,內鬥不止是大明特色。


    南明的覆滅,孫可望談不上主要責任,但毫無疑問他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額更想不通,延平王為何不願與我會師?”


    永曆三年,鄭成功改奉永曆年號為正朔;永曆帝即冊封其為“延平王”(郡王)。


    清順治十一年,南明永曆八年,李定國與鄭成功聯係,希望從東、西合力進攻廣東,則明朝勢力得以合流,若再沿長江北伐,攻贛、皖、蘇各省,則複興大業有望矣。


    李定國不僅派遣使者多次拜訪鄭成功,請求他提供支援,還寫了幾十封信件,懇請鄭成功與他合作,甚至,他還提出了與鄭成功聯姻,但鄭成功拒絕了聯姻請求。


    不僅如此,派遣軍隊出師還延誤了與李定國的約期,致使李定國孤軍奮戰,雖克複肇慶,卻於廣州城外大敗而回。


    李定國曾經想不通,現在或許是病倒了,有足夠多的時間來思考曾經過往種種。


    “為何……何至於此啊。”


    因為紹武帝和永曆帝是同時被擁立的,一個在廣州,一個在肇慶,南明同時擁有兩位皇帝,互不承認,甚至還互相攻伐。


    而擁立紹武帝的其中就有鄭家人,鄭成功的國姓爺稱呼也是來源於紹武帝哥哥隆武帝朱聿鍵賜姓。


    “哈哈……”李定國苦笑出聲,南明、南宋何其相似,南明不缺嶽飛,卻連一個如趙構般的皇帝都找不出來,何其可笑。


    如果不出意外,按原本曆史,李定國會在一個月後去世。


    但天幕出現了,從為數不多的視頻中能夠看到,滿清毀我華夏道統,誤我千年國運。


    “蠻夷進華夏,如入無人之境。”


    “燒、殺、搶、掠,比蒙元滿清更可恨。”


    人被氣到極點,要麽氣死,要麽回光返照。


    古有漢景帝,今有李定國與鄭成功。


    台灣。


    鄭成功和李定國相差無幾,同樣躺在病榻上。


    這一年,永曆帝被抓。


    清廷下達遷界令:山東至廣東沿海二十裏,毀沿海船隻,寸板不許下水。


    同時鄭成功之父鄭芝龍被斬首,鄭氏祖墳被挖。


    在台將士水土不服人心惶惶,其子鄭經又在澎湖與四弟乳母私通。


    樁樁件件壓倒了三十九歲的鄭成功。


    鄭成功確有倭島血統,但華夏血統曆來論父,沒見過論母的。


    何況南明、清廷、民眾、將士乃至鄭成功本人,都認為他就是純血純種的華夏人。


    乃至聽到倭島侵犯,華夏死傷千萬之時,鄭成功一口黑血吐出,仰天怒吼:“倭人安敢如此!!!”


    隨著一口黑血吐出,鄭成功神清目明,也許是回光返照,也許是上天眷顧,總之鄭成功此刻很清醒。


    “占倭島,克朝鮮。”


    “滿清能入關,我也能入關。”


    “海上打不過去,那就陸地推過去。”


    “希望晉王還活著。”


    無它,鄭成功確實不善陸戰,這是李定國的強項。


    鄭成功放下了曾經的偏見,將來這華夏姓朱也好,姓李也罷,總歸不能姓愛新覺羅,也不能讓蠻夷打進來。


    鄭成功從病榻上坐了起來,沒讓傭人攙扶,就這樣光著腳板走出門去。


    看著天上的太陽,聽著海風的聲音,他意氣風發的揮手說道:“海戰有我,陸戰有晉王。”


    “這天下還有何處去不得?”


    雲南。


    吳三桂很糾結,這永曆帝殺還是不殺?


    不殺……清廷就要打自己。


    殺吧……八旗兵都在偷摸想著把永曆帝劫出去搞一出反清複明,更遑論整個華夏看過天幕視頻的人士。


    自己手下的人都蠢蠢欲動,你要說他們真是為了百年後的華夏,那純屬扯淡。


    無非就是看著後人對清朝字裏言間的嫌棄,加上各處反清複明的煽風點火,想讓自己當一把曹操。


    “賭還是不賭呢?”


    “成了是曹操……沒成可就是董卓了啊。”


    吳三桂決定還是等等看,想殺隨時都可以殺,但殺了可就救不活了。


    【#怪盜積德#】


    【倆小偷來超市作案,一個在收銀台吸引老板注意,另外個在貨架往兜裏裝東西。


    此時,突然闖進來一個搶劫犯,小偷兄弟決定再用一遍聲東擊西。


    這邊負責推滑板吸引注意力,那邊順勢衝出來按倒搶劫犯,還掀翻貨架壓在劫匪身上。


    小偷:最煩你們這些搶劫的,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


    完事後小偷趕忙逃離現場,還順便把劫匪的槍扔給老板。


    而老板從收銀台一躍而出,手裏緊緊握著槍站在劫匪身前。】


    評論區:


    〖他就這麽順滑的跳出來了,跟按了f鍵一樣。〗


    〖店老板:你想要我噴子的跳槍教程嗎?〗


    〖老板:謝謝倆兄弟啊,趕緊走,你們偷的東西到時候全算他身上。〗


    〖老板:按道理我是不敢上的,但是現在道理在我手上!〗


    〖道理隻在大炮的射程範圍。〗


    〖小偷:最煩你們打劫的了,有手有腳不會自己去偷嗎?〗


    〖警察:你是說劫匪被貨架壓倒了以後吃了你二十袋薯片,五包方便麵是嗎?


    老板:是。


    警察:那這上麵這倆拿東西的這倆是什麽人啊?


    老板:哪倆?噢~那倆啊,那是我兩個義父,經常來我這拿東西,不用管,那不走的時候還給我結賬了嘛。


    警察:哪呢?哪結賬了?


    老板(看了看手裏的噴子):這不在這呢嘛。〗


    〖難怪自古以來文臣都看不起武將。〗


    〖武將也同樣看不起文臣。〗


    〖劫匪:小偷啊,那倆小偷啊!


    老板:孰忠孰奸,朕尚能明辨!〗


    〖他貪歸貪,但他不反啊。〗


    〖劫匪:斯道普。斯道普,他倆是小偷。


    老板:閉嘴!是非曲直我自有判斷。〗


    〖打劫:我有的是力氣和武器。


    小偷:煩死了,一點腦子都沒有。〗


    〖小偷:搶了他,我們偷什麽? 咒罵·jpg。〗


    〖老板:所有恐懼都來源於火力不足。〗


    大明,萬曆年間。


    山大王有自己的疑問:“不是小偷更可恨嗎?”


    犯罪群體一直有鄙視鏈,拐賣人口的瞧不起采花賊,小偷看不起拐賣婦女兒童的,搶劫的看不起小偷。


    畢竟咱們占山為王的可都是苦出身,從來不劫窮人,咱們可都是梁山好漢,專門劫富濟貧。


    雖然梁山好漢大多也不是啥好玩意兒,但一群山匪,能知道梁山好漢就不錯了。


    二大王頗為讚同:“就是,後人懂個啥嘞。”


    “賊不走空,管你窮人富人,他都洗劫一空。”


    “哪像咱們,從來不劫窮人。”


    下首的十八好漢也是齊齊點頭。


    “就是,窮人哪來的油水啊。”


    當然,搶人家兩個餅子以及遇見漂亮姑娘搶回山寨的事被他們直接忽略。


    兵荒馬亂的,大姑娘到處跑,指不定就被兵殺了或者地主搶走了。


    哪有跟著咱們當壓寨夫人好啊,雖然壓的是一群男人的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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