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陸墨的邀請下,林大彪攜覃芳一起參加了晚上的接風宴,盡管他們是第一次見何若琳等人,因為陸墨的關係,又因為拳賽賭局,他們已經和何若琳等人成了利益共同體。


    何若琳甚至以大姐大的身份代表胡子乾他們,提出將本次賭局獲利的十分之一分配給林大彪,以此來感謝他們對陸墨的支持。林大彪一開始斷然拒絕,最後還是在陸墨和孫海嶽的力勸之下,勉強答應了,實際上這也可以說是他們應得的一份,因為如果不是林大彪押上自己的大半副身家,這場賭局恐怕也難以成局。


    趙夢虎和羅元昊要替林大彪去燒烤店鎮場子,因此沒有同行,和陸墨相約第二天下午接著練拳後便溜達著先撤了。


    林大彪開著g65,一行人再打了一輛出租車回到了文華東方酒店,乘電梯上25樓,在pierre餐廳的江景包廂裏,借著法餐的美味和維港的美景,歡迎何若琳等人來到香港。


    席間,陸墨收到了林靜發來的郵件,裏麵是已經收集到的橋本重一收受軟件供應商回扣的證據。林靜還發消息說:“供應商的敏感信息已經處理好了,你可以直接使用。空了記得給小雅打打電話,昨天沒打,今天也沒打,你有那麽忙嗎?”


    陸墨大汗,真忘了給林小雅打電話了,看來等會忙完了肯定要去電話了,不然下次見到林靜,指定挨削。


    陸墨轉手把郵件發給了喬納德,然後接著招待何若琳、胡子乾等人,談笑風生。


    當陸墨他們就著維港海景、喝著法國紅酒的時候,隔海相望的香港麗晶酒店欣圖軒餐廳海景包廂裏,喬納德正在接受大島義史的宴請。


    大島義史帶著兩名全身穿黑色勁裝、後腦還紮了個發髻的男人參加招待,而喬納德則帶著兩名助手。盡管喬納德和助手都高出三個日本人30厘米以上,但是當喬納德看到兩個紮發髻的男人陰冷的眼神時,竟然不寒而栗。


    那種冰冷、淩厲、如利刃般的眼神,喬納德看了一眼之後便不敢再去對視,他的助手更是神情緊張,最後隻敢看著大島義史,“目不轉睛”。


    大島義史甚至都沒有介紹坐在自己左右手的黑衣發髻男人,而是略顯熱情、話語裏又透著冷傲的和喬納德瞎聊了幾句,談話就進入了正題。如果不是他的父親大島哲也打來電話,而且喬納德等三位來客又是美國人的話,恐怕這一點微薄的熱情都要欠奉了。


    “喬納德先生,你這次是代表華爾街小風投聯盟,還是你個人的華爾街太平洋投資,來談收購我的easyfind?”


    “大島先生,當然是華爾街小風投聯盟,easyfind畢竟是我們曾經投資的項目,雖然它失敗了,但我們實在不想曾經投資的項目以破產而終結,這對我們的聲譽畢竟有些影響,如果價格合適的話,我們不介意收回,讓它去別的地方複活。”


    “easyfind的失敗是有原因的,據我所知,你們華爾街股東的退出,並且一轉身就投資了我們的競爭對手,直接導致我們easyfind受到了嚴重的傷害,你們的做法實在是太不厚道了,甚至一點都不講生意規矩。”


    “大島先生,請不要把你們日本人自己的過錯,轉嫁到我們身上,如果不是你之前的那位負責人坑害我們的利益,我們怎麽會急著退出嗎?”


    “納尼?我之前的那位負責人,橋本重一嗎?他怎麽坑害你們的利益?”


    “這還用我說嗎,難道你們自己不知道?”


    “我們當然知道一些,不瞞你說,我身邊的兩位朋友,就是大島家族派來調查橋本重一罪證的,喬納德先生,如果你有什麽證據的話,我們不妨做個交易。”


    這就是大島義史瞎扯了,他身邊的兩個日本人,確實是他父親派來的助手,不過他們的任務並不全是來調查橋本重一的罪證,最多隻能算是任務之一。但大島義史很樂意借他們的名頭一用,甚至為了掌握更多的橋本重一黑材料,主動拋出可以做個交易的想法。


    “哦?大島先生,我是個生意人,天生對交易比較感興趣。我們當然有橋本重一違規甚至違法的證據,不然哪來的底氣在主動退出easyfind的時候還讓他給了個不錯的收購價格。所以,你想拿什麽和我們交易?”


    “如果你能給我橋本重一傷害股東利益的證據,我可以用最優惠的價格,把easyfind賣給你們。”大島義史直接回答道,完全沒什麽商業談判技巧,也許在他看來,弄死橋本重一,比留著一個空殼企業重要得多。


    坐在大島義史左邊的黑衣發髻男人輕微的顫動了一下,嘴唇微動像是有話要說,又硬生生的忍住了。


    “大島先生,我能否知道,一個已經快要一文不值的空殼企業,你打算把出讓價格優惠到什麽程度,在我們看來,easyfind在市麵上已經沒有任何價值了,一切都需要我們重新搭建,從頭再來,我跟你說過了,我們隻是不希望曾經投資過的企業落到破產的地步,它隻有在我們手裏才有一點價值,以及起死回生的機會。”


    “不可否認,你說的是事實,所以,隻要你能給我足夠給橋本重一定罪的證據,我願意把easyfind……”大島義史在心裏盤算了半天也想不出個合理的數字來,幹脆心一橫,直接說道:“送給你。”


    大島義史左右兩個黑衣發髻男人同時顫動了一下,依然沒有說話。


    喬納德也被大島義史說的“送給你”給震驚得差點翻倒,原計劃的開價還價再還價套路,甚至有必要的話得請華爾街的大佬再給石銀資本說說情的計劃,一點都沒用上,就聽到了大島義史願意拿easyfind換橋本重一黑材料的話語,這實在,太出人意料了。


    而恰在此時,喬納德的手機嗡的震動了一下,鎖屏狀態下屏幕一亮,一條彈窗提示自己剛剛收到一封來自陸墨、標題為“證據”的郵件。


    喬納德心中暗道:來得還真巧。


    但他不動聲色,人也放鬆了很多,盯著大島義史說道:“大島先生,你的慷慨確實有點超乎我的想像,我希望你能言而有信,證據我有,請問如何交易?”


    “你可以給我先看一眼,如果我覺得可信的話,明天就可以安排律師事務所簽署股權轉讓協議,我們一手交企業,一手交證據。”


    “好,爽快,我先讓你看一眼。”喬納德說著,打開手機,登陸郵箱,將陸墨發的郵件打開後,隻見裏麵是八張jpg圖片文件,點擊下載存貯到手機相冊,然後點開相冊瀏覽了一下,挑出其中一張金額達100萬港幣的匯款憑證點擊放大,再把手機遞給了大島義史。


    大島義史接過手機眯著眼一看,眼珠子瞬間鼓起來了,他連忙將手機遞給左邊的黑衣人看了一眼,黑衣人和他對視一下,點了點頭,大島義史將手機遞還給喬納德,有點興奮的說道:“夠了,如果這樣的證據有個三四個的話,貪婪的竊賊一定會受到嚴懲。”


    “我目前一共拿到了八張,大島先生,為了回報你的慷慨,我可以一起給你。”


    “明天上午九點,請約好律師來到這裏,我們簽約,一手交企業,一手交證據。”


    “okay,deal,明天上午9點,我們準時到。不過,你可以幫我約一下其他小股東嗎,我們想把他們手上的股份一起買走,價格可以商量。”


    “沒問題,喬納德先生,讓我敬你一杯,感謝你的到來,幹杯。”


    “幹杯,大島義史先生。”喬納德微笑著舉杯,微上透著輕鬆。


    ……


    與此同時,pierre餐廳的接風宴還在繼續,賓客交流正歡。


    與此同時,和pierre餐廳一路相連、相距不到兩公裏、和香港麗晶酒店正對正隔海相望的瑞吉酒店名為“潤”的中餐廳包廂裏,橋本重一和杜文海、陳耀文接待橋本家族來客的宴會即將接近尾聲。


    從下午到晚上,經過漫長的磋商和談判,橋本家族派出的代表原則上接受了杜文海出讓31%股份,僅保留20%原始股的要求,而粵海有著數後續的技術開發、宣傳、補貼等投資將全部由橋本家族負責解決,杜文海不需要再掏一分一厘。


    這樣的結果可以說是皆大歡喜:杜文海不需要再變賣家產繼續填坑,如果橋本家族繼續投入把粵海有著數做起來了,杜文海保留的20%股份也會有很高的價值,如果沒做起來,大家一起血本無歸……而橋本家族解決了後續投資股東資金不能對等到位的僵局,如果他們決定要繼續下去,可以不受杜文海的影響,全力以赴的投入資金。


    至於接下去怎麽做,是絕對控股股東橋本家族要考慮的事情,杜文海終於解脫了,盡管,很有可能之前在粵海的所有投資將打了個沒什麽浪花的大小漂。


    陳耀文見證了全部過程,心情十分複雜。一方麵,他很慶幸杜文海沒有死倔著走上“絕路”,而是選擇了出讓大部分股份,換取一身輕鬆和留了一點資產做棺材本,這也是杜文海在糾結很久之後做出的最折衷的抉擇:既不拚命,也不放棄。另一方麵,陳耀文搞清了陸墨在機場看到的橋本重一接走的客人到底是什麽身份,以及來香港的目的,他們是橋本家族的財務負責人,以及花大價值請來的石銀資本投資部門的操盤高手,來香港的目的一為解決粵海內部的股權僵局,二為了商量粵海有著數2.0版本上線即將麵臨的困境及解決辦法。


    陳文海替自己的老板高興,又替陸墨擔心,橋本家族請來的叫做山本植樹的家夥,好像挺厲害的樣子,據說在日本、台灣、美國等地,操盤過多個互聯網項目的上市和商戰,在初步分析靚彩科技和粵海有著數的實力對比之後,已經初步提出“避其鋒芒,劃地而治,逐步消耗,持久蠶食”的應對方案。


    當晚上陸墨接到陳耀文的電話,得知了橋本家族的動作和山本植樹的應對方案時,有點驚呆了,這不是和靚團外賣準備在新加坡和馬來西亞實施的登陸計劃有異曲同工之妙嗎?


    而且,就在香港澳門地區陌森科技準備開始殲滅戰、速決戰,盡快結束戰鬥移師新加坡的時候,最害怕的不正是後方不穩,被釘子戶消耗嗎?


    陸墨為此陷入了久久的沉思,不過這已經晚上十一點鍾以後的事了。


    pierre餐廳的接風宴在熱烈的氣氛中終於結束,因為第二天還有考察陌森科技行程,加上何若琳等人遠道而來略顯疲憊,十點鍾不到的時候,陸墨提出今天到此為止,大家明天再續的建議。


    來賓們自無不可,陸墨買完單之後,孫海嶽負責送何若琳等人回房間,覃芳開著林大彪的g65,載著陸墨和林大彪從酒店出發,他們要先把陸墨帶到錦榮公寓,然後再去鶴之鄉東北燒烤,這麽多年的習慣了,林大彪不去坐一會,再喝一點,睡不著覺。


    更何況,什麽創新法國餐,根本吃不飽,酒也不夠喝,小口小口的一點都不過癮。


    陸墨回到公寓,快速的洗了個澡,衝走了一身的疲乏,打起精神趁著時間還早,撥通了林小雅的電話。


    “小雅,睡了嗎?”


    “沒呢,不過也準備睡了。”林小雅的聲音淡淡的,聽得出有一點點高興,但興奮度明顯不高的樣子。


    “怎麽了,聽靜姐說,你最近有些不開心啊,發生什麽事了嗎?”


    “也沒有最近吧,就這一兩天,提不起精神,也沒什麽胃口。”


    “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有沒有去醫院檢查?”聽林小雅這麽說,陸墨首先想到的是林小雅可能生病了,但不知道原因,或者不願意跟林靜說。


    “不是,沒有不舒服,就是心裏總感覺慌慌的,有時候心跳過速、胸悶、喘不過氣來,總感覺,有什麽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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