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家,胡六爺與其他人真的有些不同。”東家略顯不快,夥計看在眼中,但此刻的目的,就是把水攪渾,然後見機行事,於是不理會東家的不快,道:“胡六爺在魚龍混雜的關竹路,是一個有影響力的人物,另外,他的女兒還是城主寵信的小妾、、、”


    “城主的小妾?”


    “是。”夥計點點頭:“因為這層關係,胡六是城主信得過的心腹,除了一些正經生意,很多見不得人的買賣,也交給胡六去做。”


    “那又怎樣!”


    聞言,東家哈哈一笑,作為一神官,當然,是曾經在神殿擔任過九品職務的神官,東家去過帝國都城,在那裏,就算真正的大人物見了他,也保持足夠的恭維,所以當夥計說出這番話,東家的態度隻一個,嘴角輕蔑一笑,不屑道:“除非他是城主夫人的父親,否則,一個連聘禮都沒資格要,連正門都沒資格進的小妾,就算再受寵,也是低賤女人,而她老爹,更是一個不入流的社會底層。”


    眼裏,帶著說不出的輕視,東家哼了一聲。


    然後不再理會這個話題,而是看向劫持麵試官的蕭元,眼神中露出一絲意外,不知是自言自語,還是對身邊的二掌櫃,聲音不大,帶著些許感歎,道:“原本以為,隻是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毛賊,但現在看來,竟然是一個心狠手辣,修煉真元之力的武者。”


    “東家,嘿,尊敬而充滿智慧的東家!”


    東家的聲音不大,但蕭元的聽力極佳,聽的清楚,於是大聲喊道:“我是一個武者沒錯,但心狠手辣,隻是謠傳,是不了解真相的人,以訛傳訛,把一個虛幻的謠言,變成了一個可恥的,被廣泛認同的共識。”


    “你能聽到我說話?”東家的聲音不大,但蕭元竟然能聽清楚,對此,東家有些意外。


    “我是修煉真元之力的武者,聽力還不錯,比普通人確實強一些。”


    看到東家露出意外之色,蕭元又大喊一聲:“我雖然修煉的真元之力,但卻是一個普通的,經脈中沒有開辟氣海的武者,而東家您、、、如果沒看錯,一定是修煉靈力的超級強者,而且,就算不是禦道境的無上存在,也是巡天境中最頂尖的強者。”說到這,蕭元語氣中帶著說不出的讚歎:“作為一個超級強悍的修道尊者,以您超絕的智慧,還有無與倫比的眼光和氣魄,隻要隨便看一眼,就能清楚的知道,關於我的一切傳言,都是被誇大了無數倍的流言蜚語。”


    “胡扯,你個大膽的毛賊,竟然說我是巡天境界、、、”


    蕭元一聲大喊,如果旁邊,站在真正進入巡天境的修行者,估計會一個大腳丫踹過去,把信口雌黃,欺師滅祖,吹捧一個小小散修的蕭元,一腳掄到喜馬拉雅山的最頂峰。


    但輝路堂的東家,不是站在旁邊,吃瓜看熱鬧的人和民和群眾,而是被蕭元一陣吹捧的當事人。


    作為當事人,東家的基本理智還是有的,聽著蕭元的吹捧和逢迎拍馬,也覺得這話聽起來誇張無比,但不知怎麽,心裏竟然很受用,於是本想大聲嗬斥,但話說的一半,就變成了:“巡天境是一種境界,你個小小毛賊,就算心有仰望,也不要張嘴亂說。”


    “是,東家說的是,像您這樣超級強者,我隻需要心中仰望就可以了。”順坡下驢,蕭元大聲說了一句。


    “東家,不要聽他胡說八道!”


    旁邊,二掌櫃皺著眉頭,以不滿的語氣說了一句。


    與心情不錯的東家不同,沒有被蕭元吹捧,完全感受到不到一陣飄飄然,因為吹捧而得到的心裏滿足,一直保持足夠理智的二掌櫃,看著蕭元,嗬斥道:“在賭坊殺人搶錢,你就是一個冷血的暴徒,就算作為弱小的武者,對東家的修為心中有著無限敬仰,但幹出這種事,也不能原諒!”說到這,看著旁邊的東家,大聲道:“像這種人,就應該抓起來,送到官府。”


    “也許,他在賭坊殺人,有一些我們不知道的緣由。”二掌櫃的嚴厲,如果在一分鍾前,東家不會反駁,但被蕭元一陣吹捧,此刻心中舒暢感覺還沒消散的東家,下意識的,竟然幫蕭元辯解了一下。


    “東家,您說的太對了!”看到東家對自己的態度,好像有了一絲改變,蕭元覺得不錯,不過動動嘴皮子,說了幾句恭維的廢話,就讓一個人的心態發生一絲對自己有利的改變,這個是好事,作為一個很好的經驗,值得收藏點讚加關注,同時,看著對自己橫眉冷對的二掌櫃,大聲辯解道:“二掌櫃,您說我殺人,這個我承認,但說我是暴徒、、、”


    “住嘴,二掌櫃是你叫的嗎!”一聲斷喝,讓住嘴蕭元,此刻,不論神情、語氣,甚至身體語言,對蕭元都相當厭惡的二掌櫃,皺著眉頭,厲聲喝道:“另外,你怎麽知道我是輝路堂的二掌櫃?”


    “剛才那個兄弟。”指了指,站在二掌櫃身邊的夥計,蕭元道:“你們剛才說話時,他喊你二掌櫃,我聽到了,自然就知道了。”


    “就算知道,也不許喊,殺人搶錢的凶徒,你沒資格喊我二掌櫃。”聽到這樣的解釋,二掌櫃嗬斥一句。


    “還是一句話,殺人,這事我認,但搶錢,我絕對不認!”


    二掌櫃此刻的狀態,是對蕭元表現出明顯的厭惡,但已經知道二掌櫃身份的蕭元,心裏很清楚,作為對蕭元有處置權的二掌櫃和東家,此刻絕對不能在態度上達成一致,因為二人態度和意見一致後,立刻就會得出一個結論,然後進行實施。


    所以,當看到東家在被一陣吹捧後,對蕭元的態度有了一絲轉變,二掌櫃立刻表現出厭惡。


    這種厭惡,看似個人情緒,但在態度上,兩個“話事人”之間出現對立。


    對立產生,各種的變數就會出現。


    而變數出來後,隻要不讓變數出現極端化,各種可能的操作自然就會出現。


    鑒於此,當二掌櫃以厭惡的語氣,說了一句“殺人放火,可惡的搶錢凶徒”後,蕭元立刻喊道:“我拿著巨款去賭坊,結果那個胡六,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當著眾多賭客的麵出老千,把我整整十萬個金幣全部騙走。”說到這,聲音中透出一種難以描述的憤怒:“十萬個金幣啊,那是我的錢,我拚著性命,想把我的錢拿走,有什麽問題!”


    “十萬金幣,騙誰呢,你個窮屌絲,絕對是見錢眼開,在賭坊殺人搶錢。”蕭元的話,說的異常悲憤,結果還沒等二掌櫃說話,被劫持的麵試官以極小聲音,對蕭元的話表達不屑。


    “你說什麽!”麵試官的聲音很小,但蕭元聽的清楚,於是大喊一聲:“有本事不要小聲嘟囔,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誰嘟囔!是說我嘟囔嗎?哥們,你聽錯了,我是一個沉默的人,一直都緘口不言,所以是你的耳朵有問題,把一陣微風吹過時,發出的些許雜音,當成了我的喃喃自語。”辯解的,麵試官了一句。


    “你當我耳聾啊,還是想當然的以為,我是一個連風聲和嘟囔聲,都分不清楚的白癡。”看到麵試官在羞辱自己的智商,蕭元明顯有些惱怒,喝道:“我告訴你,我可是修煉真元之力的武者,聽力之好,不要說鄰居家的小妞,偷偷誇我一聲帥哥帥哥你好帥,就是地上的螞蟻打個噴嚏,我都能清楚聽到。”


    “大哥,我真的沒說話,還有、、、”眼角,用力向脖頸處看看,聲音有些顫抖:“刀刃稍微挪一挪,英雄,大哥,至高無上的賭神,如果再用力,就出血了。”


    “好,我是一個慈悲的人,就算因為別人的誹謗和誤解,情緒進入崩潰狀態,也會基於天性中的善良,拒絕暴力,不會用刀砍掉你的腦袋。”麵試官因為恐懼,聲音都有些顫抖,而二十幾米外,盯著自己的東家和二掌櫃,眼中露出不悅,甚至有一絲殺氣浮現,麵對此,蕭元立刻大度的,把刀刃稍微放鬆一下,然後道:“我可不是吹牛,兩個月前,我口袋裏的金幣之多,何止區區十萬。”


    “是,您的金幣特別多,就算有一千萬個晶圓,也是合理,完全合理,誰也不能對你說半個不。”鋒利的刀刃還架在脖子上,麵試官看到蕭元在吹牛,也不拆穿,大聲恭維一句。


    “你這話誇張了,一千萬個晶圓我真沒有,但兩個月前,我跟著商隊,穿過危險的亞海原始叢林,去到位於叢林深處,被稱為基地,一個神奇無比的地方,用神殿得來的珍寶,換取的財富遠遠超過十萬金幣。”


    “什麽,神殿珍寶?”


    一句神殿得來的珍寶,猶如驚雷,瞬間把麵試官震的一個哆嗦。


    原本,計劃已經偏離原有軌跡,向著失控的方向狂奔,被劫持的麵試官,以及夥計和二掌櫃,都隨機應變,試圖通過製造各種變數,把失控的局麵重新拉回,但蕭元一句神殿的珍寶,以及去到基地換取巨額財富,還是讓麵試官身體猛的一震,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接著,又覺得這個基地派來的見習傭兵,可能亂了方寸,開始胡說八道了。


    “你是神之護衛軍的戰士?還是反叛者的士兵?”蕭元一句話,也讓二掌櫃有些意外,對蕭元的身份,二掌櫃非常清楚,但既然蕭元說出這樣的話,心裏清楚,除非立刻把這個見習傭兵擊斃,否者,隻能站在二掌櫃的立場,去質問他。


    “我當然是神之護衛軍的戰士!”以堅定的語氣,蕭元喊道:“我,一個強大的戰士,當初在神殿保衛戰中,不但在外圍戰鬥過,也進入神殿核心,戰鬥最激烈搏殺之地,並且在一番戰鬥後,立了了汗馬功勞!”


    “立下功勞,還汗馬?漢什麽馬,漢朝的馬,還是阿美瑞卡的彪悍大野馬!你這個叛徒、、、不對,你一定是逃兵!”


    蕭元的話,說的理直氣壯,聲音也非常洪亮,但二掌櫃知道,這個家夥就是胡說八道,同時,作為一個長期潛伏在敵人內部的臥底,曾經在神之護衛軍長期工作的二掌櫃,也清楚,旁邊旁邊的東家,知道自己在神之護衛軍幹過,如此,當劫持麵試官的見習傭兵,好像已經有些失控的時候,自己必須要鎮定,然後以憤怒的姿態,對這個明顯在撒謊的“逃兵”,進行嚴厲的嗬斥。


    “我不是逃兵,我是英雄!”看到二掌櫃罵自己是逃命,蕭元不服氣的抗辯一句。


    “該死的逃兵,不但偷竊神殿物品,還大嘴巴一張胡說八道,看我一掌下去,直接打死你!”蕭元的話,說的氣勢磅礴,好像真的在殘酷的神殿之戰中浴血殺敵,但二掌櫃聽在耳中,一股巔峰武者特有的氣場升騰而起。


    接著,在暴怒之下,就要不管不顧的擊殺蕭元。


    “二掌櫃,稍安勿躁。”


    伸手,在二掌櫃肩膀上一放,升騰而起的氣場被東家輕鬆壓製,然後看著惱怒之極的二掌櫃,語氣中帶著勸解:“你在神之護衛軍服役多年,雖然神殿之戰發生前你我都被調離,不能與反叛者拚死戰鬥,但麵對這個可恥的逃兵,不要說你,我也非常憤怒,可神殿之戰發生的過於突然,戰爭結束後,不論是反叛者,還是撤離神殿的相關人員,對戰爭的整個過程都基於某種理由,不願過多透露,所以,既然這個逃兵經曆了神殿之戰,不妨問他,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麽。”說到這,看向蕭元,問道:“殘酷的神殿之戰,你真的參加過?而且,還去過神殿核心區域,看到最殘酷的戰鬥?”


    “沒錯!”


    用力點點頭,蕭元大聲道:“我不但去過神殿核心區域,見識過最殘酷的戰鬥,並且,我獲得的珍寶,還是掌印大神官送給我的。”


    “什麽?掌印大神官?!”


    蕭元一句,又把所有人都鎮住,在神官體係中,五品以上才能稱為大神官,而掌印大神官,不僅是神殿權力最大的幾個大神官之一,而且,作為保管神殿最高印璽的大神官,采取的是家族世襲製,就連至高無上的神,也不能剝奪他的職位和權力。


    這樣的大神官,權力極大,曆史上曾經數次,聯合另外幾個世襲大神官,把持權力,控製神靈,操控整個神殿。如此,在神殿沒有被摧毀前,曾經在神殿擔任九品神官的東家,不要說與之攀談,就是遠遠見到,也要立刻行禮以示尊重。


    而現在,一個在賭場殺人搶錢,高度疑似逃兵,此刻正用一把短刀劫持輝路堂中層領導幹部的暴徒,竟然大喊一聲,他穿過危險的原始叢林,在基地賣出的珍寶,是掌印大神官送給他的?


    這家夥在胡說!


    幾乎瞬間,二掌櫃和東家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就是這家在胡說八道。


    但緊接著,看著一臉鎮定,好像成竹在胸,彈指間,十萬強擄灰飛煙滅的蕭元,又覺得他如此自信,說出這種臭不要臉的話,也許、、、真的有幾分可信。


    “小子,有些話不能胡說,如果張嘴胡說,就算你此刻劫持著人質,我也立刻將你斬殺!”盯著蕭元,東家語氣嚴厲的嗬斥一句,同時心中暗自思量,之前這個劫匪說,曾經參加神殿之戰,並且還進入神殿核心區域,自己還有些好奇,想詢問一下。但現在,他把話題扯到掌印大神官身上,而神殿之戰後,神殿雖然被摧毀,大量神官被殺死,甚至連至高無上的神都被反叛者抓走,但神殿權力最大,實力最強的幾個大神官卻得以幸存。


    另外,就算代表神靈權威的神殿被摧毀,但以神殿為中心,建立的龐大權力體係,並沒有被摧毀,其控製的資源,以及能夠掀起滔天巨浪的武力,也沒有受到嚴重損失。


    如此,當幾個核心大神官逃出神殿,並在各處重新集結神殿力量時,不論是自己,還是身邊的二掌櫃,如果看到一個小毛賊,借著掌印大神官名義胡說八道,懇蒙拐騙,而不去製止,除非此刻正忙的焦頭爛額的掌印大神官不知道,否則,一定會引來殺身之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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