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得到的資料沒錯,額頭右側,皮膚下的頭骨,果然與眾不同。


    在巨大飛船上,蕭元看過相關資料,知道在六葉戰士額頭右側,有六片葉子的位置,皮膚下的骨片已經異化,不但堅固的猶如金屬,作為製作寶器的一種原料,根據特殊骨片的特性,可以製作出不同功能的寶器。


    而現在,用短刀的刀尖在額頭右側一刺,果然,實際測試下來,與資料中描述的一樣。


    如同刺青的皮膚下,有異化的特殊骨片,這點一定確認,而專屬六葉戰士的其它特性、、、看著六葉戰士的額頭,蕭元思考一下,有些猶豫,但最後又把短刀拿起,用更大的力量向下一刺。


    當的一聲,短刀受阻。


    與皮膚下的頭骨碰撞,刀尖沒有刺穿頭骨,而是停了下來。


    “額頭下的特殊骨片,真是好東西!”把短刀拿起,看著額頭右側,流出血跡的皮膚,蕭元大讚一聲,同時,自言自語道:“可惜,這次沒帶專業工具,否則,把特殊骨片取出來,說不得可以賣出一個好價錢。”


    神情中帶著遺憾,又有一絲不甘。


    接著,盯著六葉戰士的腦袋,蕭元把手裏的短刀擺弄幾下,語氣不確定的低聲說道:“如果把頭骨右側整體取下,然後把無用的頭骨削掉,隻剩下珍貴的特殊骨片,應該可以、、、”


    蕭元的話說的很輕,完全是自言自語,但卻清晰傳到六葉戰士耳中。


    麵對這種看似說的隨意,但話中內容卻血腥味十足的話,六葉戰士的眼神中,露出說不出的恐懼,接著,恐懼消失,被一種決絕之色取代。


    額頭右側,原本正常的皮膚,在不到一秒的時間,突然變得赤紅,一眼看去,好像一塊灼熱的絡鐵。


    並且,一股熱浪從赤紅的皮膚上升騰而起。


    六葉戰士擁有自爆能力,看來正確。


    眼前這個被麻醉的六葉戰士必須死,這是剛才他轉身想逃,並對蕭元發出死亡威脅後,就已經注定的結局。


    但作為一個見習傭兵,來到這個星球的目的,是進行第一次實戰測試。而完成任務的標準,是獵殺三個六葉戰士,取出他們位於額頭右側,一塊不大的特殊骨片。


    見習傭兵與六葉戰士之間,不論是個人戰鬥力,還是使用的武器,見習傭兵都占據絕對優勢,所以殺死,甚至活捉六葉戰士,很容易做到。


    但六葉戰士在陷入絕境時,能以自爆的方式把特殊骨片炸碎,這讓獲取特殊骨片的難度幾何級的上升。


    鑒於此,當蕭元決定幹掉這個六葉戰士後,本著廢物利用,在他臨死前,對他的自爆能力觀察一下的態度,才用短刀的刀尖,刺額頭右側的特殊骨片,並用語言去逼迫他。


    而此刻,看著額頭皮膚變得赤紅,處於清醒狀態的六葉戰士,眼中露出決絕之色,蕭元知道他要展開自爆,於是身形一退,遠遠躲開。


    轟!


    一聲巨響,六葉戰士的頭骨猛的爆炸,強烈的衝擊波瞬間橫掃整個街道,甚至連街道兩邊建築的牆皮,都在衝擊波的破壞下,被震的粉碎。


    、、、、、


    “那個殺死六葉戰士的年輕人,大概率、、、是在關竹路的賭坊,引發驚天命案的殘暴凶徒。”


    猛烈的爆炸震耳欲聾,當爆炸結束後,不寬的街道上煙霧升騰,遠遠看去,除了迷迷茫茫,一片由煙霧構成的混沌外,根本看不清其它東西。


    身體蜷縮,躲在小酒館外,一個外表斑駁,顯然有些歲月的石墩後麵,嚴捕快看著前方的街道,驚嚇之餘,心中大喊一聲。


    剛才在街道上發生的搏殺,完全超出嚴捕快的認知,就算早就知道六葉戰士的恐怖戰力,已經進入非人境界,但親眼見到後,還是被震撼的目瞪口呆。


    但如此強大的六葉戰士,竟然敗了,而且還以如此慘烈的方式,被對手擊殺。


    一個,被致命藥水腐蝕成一灘膿水,


    另一個,被逼迫的自爆。


    如此狠辣手段,普通的惡人做不出,所以、、、


    嚴捕快腦海中,一個念頭在快速轉動。


    在關竹路的賭坊,被殺死的打手全部肢體破碎,說明凶徒十分殘暴,而剛才,兩個六葉戰士的死狀之慘烈,比賭坊被殺死的打手,更加讓人觸目驚心。


    另外、、、


    另外還有什麽?


    作為一個在遠處觀看的路人甲,嚴捕快不應該多想,因為路人甲隻管看熱鬧,其它的不用管。但嚴捕快除了是一個街邊看熱鬧的路人甲,還是衙門裏的捕快,是一個當差多年,破過一些偷雞摸狗,甚至是殺人放火大案件的捕快。


    如此,回想賭坊命案發生後,城主立刻派出六葉戰士,對凶徒進行追擊。而剛才,兩個強大的六葉戰士,與一個年輕人在街道上激烈搏殺,然後被殘忍殺掉。


    沒錯,這些綜合在一起,不用懷疑,殺死兩個六葉戰士的年輕人,就是此刻被全城通緝的殘暴凶徒。


    他、、、離開了嗎?


    強烈的爆炸,讓整條街煙霧升騰,根本看不清任何東西。


    麵對這種境況,躲在石墩後方,嚴捕快緊張極了,也擔心極了。


    如果這個凶徒沒走,甚至向自己這邊走來,該怎麽辦、、、不對,是會發生什麽?


    上頭已經下命令,衙門的捕快隻管尋找凶徒,緝拿凶徒的責任由六葉戰士承擔。但此刻,凶徒的畫像還沒拿到手中,高度疑似,甚至是百分百確定的被通緝凶徒,已經當街把兩個六葉戰士殺掉。


    所以、、、


    老天保佑,千萬別出現最壞的情況。


    嚴捕快心中大喊一聲,在這個時候,如果凶徒是一個喜歡濫殺無辜,把屠殺當作樂趣的狂暴之徒,說不定,殺死兩個六葉戰士後,在殘暴本性的驅使下,會對周圍的普通人展開血腥屠殺。


    驚恐的,忐忑的,嚴捕快看著前方的街道。


    過了好一會兒,當升騰的煙霧慢慢散去,發現街道上沒有人,才大大鬆了一口氣。


    “嚴捕快、、、那個,咱們現在安全了嗎?”


    看著對麵街道上,已經沒有了蕭元的蹤跡,小李神情慌亂,但眼中卻有一絲驚訝。


    這個來到破葉城執行任務的人,是實力低下的見習傭兵,原本想著,就算在關竹路的賭坊,以鐵血手段鬧出大動靜,隻是賭坊的打手太弱,造成單方麵的殺戮,但沒想到,在與兩個六葉戰士搏殺時,他竟以這樣的方式,幹淨利落的結束戰鬥。


    腐蝕性的藥物,麻醉性的藥物。


    從武者的角度,采用這種方法擊殺對手,顯得有些丟人,但作為執行任務的情報人員,以最簡單,最高效的方式解決問題,卻非常不錯。


    這些藥物,應該是在三號基地購買而來。


    小劉是三號基地派出的情報人員,之前也在三號基地長期工作,所以非常清楚,隻要有錢,可以在基地購買各種稀奇古怪,但效果很好的東西。


    如此,雖然對蕭元擊殺六葉戰士的手段感到有些意外,但想到三號基地的購物環境,心中也就了然。同時,作為外派情報人員,剛才的戰鬥也讓他升起一種渴望,早日完成外派任務,回到繁華的三號基地。


    “你們都別怕。”


    看著酒店門口,躲在一張桌子下的小李,神情惶恐,用略帶顫抖的聲音,問自己是否安全,自己還在膽戰心驚,腿肚子有些發抖的嚴捕快,揮了揮手,強自鎮定的,對小李和酒館內的幾個老者說了一句。


    接著,又等了一小會兒,發現危險確實已經離去,才平複一下情緒,從石墩後麵站起來。


    “今天真倒黴,不過是替二掌櫃打酒,竟然遇到這樣的、、、”看到嚴捕快起身,小李也“鼓足勇氣”從桌子後麵站起,並小聲的抱怨,可還沒等把抱怨的話說完,隻見嚴捕快臉色大變,一個箭步衝進小酒館,看著倒在一張椅子旁的齊掌櫃,驚慌的喊道:“二舅,你怎麽了!”


    “齊掌櫃、、、哎呀,齊掌櫃,你怎麽暈倒了?”


    旁邊,幾個同樣躲在桌子後麵,須發皆白的酒客,聽到嚴捕快一聲喊,又看到趴在旁邊的齊掌櫃,大驚之下,也忍不住一陣大喊。


    “二舅,二舅!”


    來到齊掌櫃身邊,把他的頭抬起,指頭在鼻子下麵一放,還好,有呼吸。


    伸手,在人中位置用力一掐,好一會兒,受驚過度,昏厥過去的齊掌櫃,才在一陣長長的呼吸中,醒了過來。


    “二舅,你終於醒了!”看到齊掌櫃醒來,嚴捕快鬆了一口氣。


    “趕緊,在賭坊殺人的凶徒來了,趕緊關門、、、”又是掐人中,又是大聲呼叫,齊掌櫃終於醒過來,但剛剛清醒,想到外麵正在發生激烈戰鬥,一個激靈,然後腎上腺素快速飆升,以少有的靈敏,快速站起身,大喊道:“關門,趕緊關門,然後報官。”


    “二舅,那個凶徒離開了,這裏沒事,非常安全。”看到齊掌櫃一醒來,就大喊關門,嚴捕快知道自己這個二舅膽小,趕緊說了一句,讓他安心。


    “走了?”


    “沒錯,確實走了。”用力的,嚴捕快點點頭。


    “真的走了?”聽到這話,齊掌櫃有些不信,凶徒與兩個六葉戰士的戰鬥,正處於最激烈的時候,怎麽說離開,一瞬間就離開了?


    齊掌櫃因為驚恐過度暈了過去,但他自己並沒有感覺,隻是覺得剛才精神過度緊張,頭腦眩暈了一下,於是有些不信的搖搖頭,然後小心走到酒館門口,看著兩百多米外,與自己所在街道,以九十度角,交叉連接的一條狹窄街道,此刻一片狼藉的模樣。


    走了?


    真的走了。


    親眼看到街道上,此刻空無一人,齊掌櫃才算把心徹底放下。


    而小李,則冷眼看著眼前一切,然後故作慶幸的與幾個人說了幾句,就拎著給二掌櫃打得老酒,向輝路堂走去。


    、、、、、


    輝路堂附近,一條穿過城市的河流邊。


    坐在臨近河邊,一間商鋪的屋頂,蕭元把腰間,半個手掌大小的儀器拿出。


    啟動儀器,把隱藏在儀器中,一張柔性顯示屏拉出。


    這就是剛剛接收的信息。


    看著柔性顯示屏上,一個個人像,蕭元仔細觀看著。


    這些人像,是此刻正在輝路堂大門前,等待麵試的青壯年。


    輝路堂這次招聘的夥計,人數非常多,薪水也非常高,引得大量青壯年前來應聘。而柔性顯示屏上的人像,就是最近一個小時,可以進入輝路堂,進行麵試的青壯年名單。


    號碼已經到137號了。


    看著不大的柔性顯示屏,蕭元心中暗道,早上十點半左右去到輝路堂時,他們還沒開始麵試,沒想到才過去幾個小時,竟然已經麵試了137個。


    不行,時間緊迫,必須馬上行動。


    把儀器收起,看著下麵臨河街道上,有幾家飯館。


    此刻,蕭元是破葉城的通緝犯,是被列為最危險名單的凶徒,但農業社會的效率真的不高,就算城主大怒,派出強悍的六葉戰士,還把整個衙門的力量都動員起來。但追捕蕭元的效率還是很低,低到經過兩個小時的時間,對凶徒進行全城畫像通緝,這種最基本的操作,權勢滔天的城主也辦不到。


    鑒於此,回想不久前,自己被發現的過程,蕭元有些無語。


    在工業化的大信息,大數據時代,無所不在的攝像頭,可以輕易的,把殺人放火的影像記錄下來,然後第一時間進行全城追捕。


    而在破葉城,雖然沒有攝像頭,但心思靈巧的城主,還是想出一個別出心裁的方法、、、一聲令下,賭坊內,幾百個見過自己的賭客被趕上大街,心驚膽戰的在城市各處遊蕩,接著,其中一個充當人眼攝像頭的賭客,驚喜的,但又恐懼的,發現了自己的行蹤。


    自己的行蹤被發現,意味著人眼攝像頭終於可以下班,同時,發現自己的賭客,大概率還能拿到一筆賞金。


    而在街上故意閑逛,等著被發現的自己,也結束枯燥的閑逛,故作驚慌的逃跑,然後與兩個六葉戰士,展開一場驚心動魄的城市追逐戰。


    效率低下,確實讓人有些心煩,但最後還是順利完成既定任務。


    之前兩個小時的經曆,讓蕭元對農業社會的低效率,多少有些不適應。


    但同時也知道,在這樣一個效率低下的社會中,除了關竹路上的人,以及官衙中的人,其他絕大多數的普通人,並不知道關竹路的賭坊被人血洗,大人物胡六爺被一根椅子腿刺個對穿。


    所以,已經幾個小時沒吃飯,肚子有點餓的蕭元,隻要不在關竹路,或者不在關竹路所在的城北,完全可以像普通人一樣,在臨近河邊的飯館中,選一家味道不錯的飯館,盡情的大吃一頓。


    但正事要緊,輝路堂招聘夥計的速度有些超過預期,於是,蕭元想了想,身形一動,向輝路堂的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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