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船底部的巨大缺口,像猛獸張開的大嘴,在光束牽引下,就算蕭元再排斥,還是被拽進飛船。


    嗡嗡嗡,低沉的轟鳴,在巨大空間內回蕩,麵對極目所視,全部由鋼鐵構成的巨大的空間,蕭元瞬間被震撼。


    接下來會怎樣?


    在光線的牽引下,蕭元懸浮在空中,周圍還有大量軍人也處於懸浮狀態。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此刻,蕭元心中滿是驚恐,隻想趕緊離開,但心有餘力不足,現實中根本做不到。


    要不,再喊兩句?


    在絕對實力麵前,蕭元沒有意念與飛船內的外星人對抗,但強大的求生欲,卻讓蕭元生出這樣一個念頭、、、如果現在大喊,我身體虛弱,一天感冒一百遍,殘忍的外星人會不會放過自己。


    估計、、、被放走的概率極小。


    但也說不定,畢竟殘忍外星人綁架強壯的軍人,目的就是為了做生物實驗,如此、、、


    在蕭元固有印象中,外星人綁架地球人,就是做人體實驗。鑒於此,從邏輯上,如果讓外星人知道自己身體差,不是理想的實驗品,說不定會嫌之棄之,就把自己扔出飛船。


    沒錯,可以嚐試一下。


    心思如電,蕭元得出結論。


    接著嘴巴一張嘴,就要大喊。


    可還沒等蕭元喊出,隻見數量之多,根本數不過來飛行機械,從空間頂部飛下。然後伸出細長的機械臂,夾住懸浮在空中的軍人,向飛船內部飛去。


    “不要抓我、、、我身體差,得過新冠,還陽過三次、、、”


    “另外,我熬夜喝酒,喜歡大魚大肉,是個高血脂、高血糖,外加高血壓的、、、哎呀!”


    既然有想法,就必須付諸行動。


    尤其,當飛行器伸出機械臂夾著蕭元,向未知方向前行時,知道時不待我,必須放手一搏的蕭元,立刻扯起嗓子大喊。


    可才喊兩句,一道細微的電流從機械臂前端放出,把蕭元電的頭發差點豎起來。


    可惡的狗奴才,竟然敢放電!


    突然出現的電流,讓蕭元欲仙欲死,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麵對如此可恥的行為,蕭元隻想大喊一聲:“如果有本事,咱們一對一正麵撕殺,看誰更厲害!”


    飛行器不大,隻比籃球稍大一點,以這樣的大小,就算是純機械裝備,蕭元覺得,隻要來一次菲爾潑賴的正麵對決,自己有信心把它打成一堆廢鐵。


    但可惜,公平這個玩意兒從來都是傳說,在現實中,當機械臂發出的細微電流,蕭元就渾身發麻,瞬間失去行動能力。


    可憐啊,自己、、、


    悲慘啊,命運、、、


    感受著細微電流通過身體產生的麻木感,腦海中,一個在網上看過畫麵閃過、、、在殺豬的屠宰場,一頭頭大肥豬被鎖住,一道閃電劃過,將之電暈,一道寒光閃過,將之宰掉。


    太殘忍了、、、


    有些事不想不要緊,一旦腦海中出現畫麵,無限恐懼讓蕭元下意識的一聲大喊:“救命啊,趕緊放了我,你們這些沒有人性的外星怪物,如果不放,老子、、、老子幹死你!”


    蕭元的喊聲嘶聲竭力,充滿絕望,就算身體被細微電流,電的一陣陣抽搐,其喊聲也超過一百分貝。


    但此刻,其他被飛行器夾住的軍人,也因為恐懼發出大喊,在這樣的環境下,蕭元的喊聲混入其中,就像小石子兒扔進波濤洶湧的大海,其音量之微弱,連蕭元自己都聽不到。


    、、、、、


    飛行器夾著軍人排成兩行,以平穩的速度前行。


    不一會兒,來到兩個金屬通道前。


    沒有停留,飛行器夾著軍人,飛進直徑兩米的金屬通道。


    一道道淡淡的光線劃過身體,光線流動間,如同起伏的微微波瀾。


    這是在進行掃描嗎?


    從金屬通道上射出的光線,劃過蕭元身體,微微的溫熱感覺,但除此之外,並沒有其它異樣。看著周圍,閃動金屬光澤的通道內壁,已經停止大喊接受命運的蕭元,極力想弄明白,把自己弄進這個金屬通道,到底想幹什麽。


    但一番觀察後,除了得出自己正被掃描,一個可怕的念頭也隨著出現。


    第一步,進行身體掃描。


    第二步,推到一個試驗台,旁邊,是滿臉獰笑的外星人,手裏拿著手術刀、、、


    我去,不能再想了。


    腦海中,連續閃過七八個畫麵,都是科幻電影中,外星人解剖地球人的畫麵,麵對猶如夢魘,揮之不去的恐怖畫麵,蕭元立刻停止。


    飛行器夾著蕭元,不斷在通道飛行。


    不到一分鍾,離開光線掃描區域,又向前飛行三十多米離開通道。


    “搞什麽,你們這些東西給老子滾開!”


    離開通道是好事,安全從通道出口飛出,蕭元下意識鬆了口氣,但緊接著,出現在視野中的景象,卻讓他又是一聲大喊。


    密密麻麻,密密麻麻,也不知多少個,隻有拳頭大小的飛行器懸停在空中。如此之多的飛行器突然出現在視野,確實讓人意外又震撼,但這都是次要的,在每個飛行器的金屬機械臂上,一枚枚灌滿液體的針筒,才是蕭元大喊的原因。


    針筒?


    閃動著金屬光澤,粗大的如同錐子的針頭?


    我的媽呀,隻要不是傻子,誰都能判斷出,這些飛行器懸停在這裏,一定是等軍人做過掃描後,把針筒內的液體注射軍人體內。


    “殺人了,放火了!”


    “邪惡的外星人,謀殺無辜的地球人了、、、”看著粗大的金屬針頭,驚懼之下蕭元又喊又叫,試圖掙脫束縛,但被金屬臂牢牢束縛的他根本做不到。


    一個拳頭大的飛行器,靈巧飛到蕭元麵前,在蕭元恐懼的神情中,把針頭移動到蕭元胸口。


    你娘的,這是要往心髒紮針啊!


    閃動著寒光的針頭,攝人心魄,麵對此,知道劫數已到的蕭元心中一種狂呼。


    “來吧,有本事,弄死我!”破罐子破摔,已入絕境的蕭元,盯著胸前粗大針頭,喘著粗氣,惡狠狠的大喊一聲。


    機械臂轉動,發出軸承特有的聲音。


    看著針頭就要紮人,知道命運已到走到終點,接下來一定是元神出竅,就地飛升,蕭元仰天一聲悲呼、、、紮心啊,老鐵,我的命運為何如此悲慘?!


    無盡的淒涼,回蕩的蕭元心中。


    可就在蕭元萬念俱灰,等待死亡來臨時,轉動的機械臂沒有把針頭紮入心髒,而是轉到蕭元的胳膊位置。


    咦,好像還有救。


    絕處逢生,於一片死寂中,命運的嫩芽又突然萌發,如此一切讓蕭元始料不及,但卻驚喜不已。


    紮吧,隨便紮。


    看著距離自己胳膊,僅零點零五米的粗大針頭,不知為何,蕭元竟然急迫的想要針頭紮進去。


    但事情的變化,總是以出人意料的方式給人猛然一擊,就當蕭元以為絕處逢生,金屬臂突然一轉,又回到蕭元心髒位置,並且沒有任何停留,撲的一下,粗大的針頭直接穿過皮膚刺進心髒。


    “啊!”


    劇烈的疼痛,瞬間從胸口爆發。


    緊跟著,當針筒內的液體注入心髒後,蕭元的感覺,就像火山噴發的岩漿進入心髒,那種無可描述的痛苦,讓蕭元恨不得立刻死去。


    身體扭曲,表情猙獰中,將人生之淒苦,命運之無奈體現的淋漓盡致。


    猶如岩漿是液體,給蕭元帶來巨大痛苦。


    尤其,當液體隨著心髒血液的湧動,沿著血管蔓延到全身時,更是讓疼到極致的蕭元直接昏了過去。


    粗大的針頭,從蕭元胸口拔出。


    飛行器夾著蕭元,以平穩的速度向前飛行,不一會兒功夫來到一處空曠地帶。


    金屬臂前端的夾子一鬆,把蕭元扔到地麵,然後飛走。


    流動的血液,沿著散布全身的血管,在蕭元體內運行。


    這種血液流動,在正常情況下,人體根本感應不到,但此刻卻好像無數條流動的燃燒鐵水,在蕭元身體內竄動。


    一時清醒,一時陷入混沌。


    混在血液中的藥水,讓蕭元生不如死,但與此同時,卻以極其暴戾的方式,強化著蕭元的身體。


    不知過了多久,藥水被身體完全吸收,在地麵痛苦掙紮的蕭元,也慢慢緩過神來。


    我沒死?


    虛弱的躺在地上,恢複清醒的蕭元,用眼睛向四周看了看。


    地麵堅硬而冰冷,是厚重的金屬板。


    前後左右是與自己一樣,躺在地麵,或是身體微微顫抖,或是低聲哀嚎的軍人。


    針筒內的藥水,應該是好東西。


    感受著身體內部,隻有自己才能體會的變化,蕭元得出結論,但同時也低罵一聲:“東西雖好,但他媽的也太爆裂了!”


    接下來會怎樣?


    在蕭元的固有印象中,外星人抓地球人,一定是進行殘酷的生物實驗,但此刻身體奇妙的變化,卻讓原本固有的印象開始鬆動。


    既然不是做生物實驗,科技上超越人類不知多少倍的外星人,突然把大量軍人抓到飛船,其原因到底是什麽?


    眼中露出疑問,但看著周圍景象,蕭元卻找不到答案。


    時間一分一秒,不斷流逝。


    當趴在地麵上,連手指頭都不能動一下的蕭元,勉強可以站起身,當原本在金屬地麵痛苦掙紮的軍人,大部分都熬過藥水的折磨,稍微恢複體能時,隻聽嗡嗡嗡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將蕭元扔到這裏就飛走的飛行器又飛了回來。


    看來事情還沒有完。


    掙紮著,顫顫巍巍站起來。


    感受著身體內,一股隱隱的,處蟄伏狀態的力量,蕭元確信,隻要給自己足夠的時間,被藥水強化過的身體,就能爆發強大的力量。但可惜,原本隻要發呆,就能浪費的大把時間,卻是現在最稀缺的。


    眼睜睜看著遠處,讓痛恨的飛行器在一陣快速飛行後,來到蕭元麵前。


    伸出機械臂,虛弱的蕭元被夾起,重新飛到空中。


    而其他軍人也被飛行器夾起,懸浮在空中。


    嗡嗡嗡、、、


    飛行器發出微微的轟鳴,向另一個方向飛去。


    至於地麵,一陣機械軸承轉動的聲音響起,原本厚重平滑的金屬地麵,突然像拉動的百葉板,瞬間翻開。而少數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不知是死是活的軍人,在金屬地板翻開後掉落下去。


    “不要啊,你們這些該死的外星人,想幹什麽!”金屬地板突然翻開,讓蕭元一聲驚呼。而少數軍人直接墜落,更是讓蕭元心中一緊,呼吸都急促,腎上腺素直接飆升到極點。


    透過翻開的金屬地板,從俯視的角度看,下方是一片殘破的城市廢墟。


    而墜落的軍人,並沒有想蕭元一樣,發出驚恐的大喊,而是猶如沒有生命的物體,直接向下墜落。麵對此,蕭元知道,這些軍人一定沒撐過藥水對身體的強化,或是死亡,或接近死亡,而龐大的,超過地球科技不知多少倍的飛船,此刻也沒有飛走,還懸停在城市廢墟上空。


    人命賤如狗,說殺就殺,說扔就扔了。


    邪惡的外星人果然沒人性,自己判斷的沒錯,糟糕的事情真的發生了,接下來不管發生什麽,都絕對不是好事,而是讓人發指的惡行!


    突然出現的景象,強烈刺激著蕭元。


    原本,被藥水強化身體後,蕭元還生出一絲小小期盼,外星人也許不邪惡,把自己擄掠到飛船,僅僅他們做事的方式有些另類。但看到沒有撐過藥水強化的軍人,像垃圾一樣被扔出飛船,邪惡外星的人固有印象,又像高企的喜馬拉雅山,把其它所有的念頭,通通壓在自己的絕對權威之下。


    呼嘯的風,從翻開的金屬地板,肆無忌憚的吹進飛船。


    感受著潮濕中,帶著冰冷的寒風,蕭元身體雖然處於虛弱狀態,但內心卻異常堅定、、、隻要身體稍微恢複,就算拚了自己的性命,也要反抗,也要逃跑。


    金屬製成的金屬臂,夾著虛弱的蕭元和大量的軍人,快速向前飛行。


    不一會兒,前方出現一片的光芒。


    這片光芒明暗不定,好像翻滾的波浪,在一片固定範圍內湧動。


    這是什麽玩意兒?


    全息立體影像嗎?


    光芒存在的方式非常奇特,完全顛覆蕭元對光學的理解,麵對這樣的現象,蕭元第一個反應,這不是正常的光,而是立體影像、、、


    不對,立體影像也是光,所以、、、


    作為一個曆史老師,物理學並不是蕭元的特長,但全息立體影像的基礎就是光,這一點還是知道的。如此,當腦海出現“這不是光,而是立體影像時”,蕭元立刻察覺,這個結論就像一個傻瓜大喊,人不是生物,生物不包括人,顯得幼稚而可笑。


    沒關係,我的專業不是物理,犯這樣的錯誤可以理解,可以包容,可以讓全世界所有人,以寬容眼光、、、哎呀,我去!


    做出一個低級誤判,讓蕭元略顯羞愧。


    可當飛行器夾著蕭元進入這片光後,在明暗光芒的湧動下,包括蕭元在內,所有人的衣服好像烈日灼燒的雪花,瞬間被融化,然後像被風吹走的灰燼,消失不見。


    “臭不要臉,竟然扒光高高在上,一個個純種人類的衣服!”


    瞬間,被人扒了個精光、、、不對,用脫個精光這個詞比較合適。


    但脫光、、、好像也不對。


    但不管怎樣,此刻的蕭元,身為寸縷,其模樣之狼狽簡直無法形容。


    尤其,作為一個平時運動量不高,教授曆史的老師,現在光溜溜的、、、好吧,周圍被飛行器夾住的軍人,大都體格健壯,不論是肱二頭肌,腦大頭肌,細小叉腰肌,還是其它肌,明顯的比蕭元強壯許多。


    麵對如此之景,蕭元的自尊心好像被無形鐵錘狠狠一擊,差點被砸成一片細碎,飄灑於天地間。


    我是做學問的,他們是玩體能的,這完全是兩個不同領域,沒有可比性。


    不比不知道,一比之下,進入自卑狀態的蕭元,為了重建自信,讓自己超越平凡,進入宏大與非凡,顧不上前途莫測,生死未知,竭力對自己進行心裏建設。


    飛行器繼續前行,衝出明暗光芒統治區域,又向前飛行幾十米。


    無數拳頭大小的飛行器,懸浮著停在前方。


    此刻,這些飛行器細小的機械臂上,不再是裝滿液體,有著粗大針頭的針管,而是兩個好像硬幣的金屬片。


    上次給我紮針,現在難道是給我發錢?


    看著細小機械臂上,兩個呈圓形,乍一看,好像鋼鏰的金屬片,蕭元有些疑惑,忍不住好奇心,一陣的胡思亂想。可接下來,拳頭大小的飛行器,用無可爭議的事實,告訴懵懂而無知的蕭元,亂想就是亂想,就算亂想到瞎想,也屬於多想了。


    快速而靈巧,飛行到蕭元麵前。


    細小機械臂伸出,兩個硬幣大小的金屬片,分別放在蕭元頭頂兩側,靠近發際線的位置,接著用力往下一壓。


    啊!


    強烈的疼痛,突然從頭頂傳來,讓蕭元發出一聲慘叫。


    完蛋,插進腦子裏了!


    突然發生的疼痛,讓人無法忍受,這讓蕭元嚴重懷疑,可惡的飛行器是不是把兩個金屬片,直接穿透顱骨,插進自己的腦袋裏。


    但緊接著,撕裂般的強烈疼痛快速緩解,一陣微微的,好像被細微電流擊中後的麻木感,讓一切恢複正常,好像剛才強烈的疼痛隻是錯覺,從來沒有發生過。


    伸手,摸摸頭頂。


    然後用手指,又來回摸了摸。


    哎呀,兩個金屬片竟然被鑲在頭頂了?!


    手指的觸感,敏銳而準確,雖然沒有看到,但用手觸摸之後,蕭元知道,在自己頭頂兩側,靠近發際線的位置,兩個表麵光滑的金屬片已經穿過頭皮,固定在骨頭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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