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薄斯年不但沒有鬆手,反而加大了手中的力度。


    就在這時,江風眠緩步走上前來,他隨意地搭在薄斯年的手上。


    “斯年,你這樣強迫別人,不太好吧?”


    江風眠的話雖輕描淡寫,卻帶著一種不容忽視的分量。


    薄斯年話語中暗含警告:“我們的家務事,我們會自己解決,外人就不要插手了。”


    然而,江風眠的笑容依舊未減,他的話語中帶有一絲玩味:“斯年,你又來找桑瑜,難道是想讓晚棠一個人在這裏感到不快嗎?”


    宋晚棠怯生生地開了口,她輕輕咬了咬下唇,眼中滿是不安:“斯年哥哥……”


    薄斯年沒有言語。


    江風眠見狀,不再廢話,他用力扳開薄斯年的手:“為人處世,總該有個底線。”


    說罷,他欲拉著桑瑜離開。


    沒想到,就在這一刻,桑瑜懷中的小貓突然變得狂躁起來,也許是感受到了周遭緊張的氣氛。


    它猛地一躍,鋒利的爪尖在薄斯年的手背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劃痕。


    鮮血立刻滲出,觸目驚心。


    桑瑜見到這一幕,眼眸猛地睜大,幾乎是出於本能地喊了出來:“你沒事吧?”


    她迅速把貓咪安全地裝回籠子,轉身緊張地查看薄斯年的傷口。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讓她措手不及,完全超乎了預料。


    薄斯年的手上赫然留下了一條鮮明的血痕,疼痛感讓他的眉頭緊鎖。


    桑瑜心中焦急萬分,連忙催促:“趕緊去醫院吧!”


    薄斯年則是半笑不笑地望向江風眠,那表情複雜難辨,隨後他垂下眼簾,眉頭微皺:“真挺疼的。”


    見此情景,桑瑜立刻從包裏掏出紙巾,手忙腳亂地幫他按住傷口,試圖先控製住出血:“先止住血再說。”


    她的眼神中充滿了焦急與關切,這些情緒無論如何都無法掩飾。


    接著,她轉頭對沈安安說:“安安,你和江先生先帶貓咪去寵物醫院檢查一下,我處理完這裏的事就立刻跟上。”


    沈安安顯然有些不滿,皺著眉頭問道:“那你呢?”


    桑瑜抿了抿嘴,她深知薄斯年的傷是因為她和小貓才造成的,內心的責任感讓她做出了決定:“我先陪他去醫院。”


    她知道,這是她應該承擔的責任。


    宋晚棠這時走近,滿眼擔憂地詢問:“斯年哥,你沒事吧?”


    隨後她看向桑瑜,帶著幾分倔強:“不用了姐姐,我陪斯年哥去醫院就行了,不勞煩你了。”


    薄斯年冷冷地掃了她一眼,他的語氣雖然冷淡,但卻滿含關切:“那邊細菌那麽多,你去幹什麽?聽話,回酒店等我就好。”


    桑瑜在一旁默默觀察著這一切,心中五味雜陳。


    她麵無表情地說:“如果不需要我,那我還得去找安安和貓咪,先走了。”


    正當她準備離開之際,薄斯年開口叫住了她:“回來,闖了禍還想溜?”


    語氣中帶著幾分戲謔,卻也透露出他不想就此放她走的意願。


    桑瑜轉過身,隻見宋晚棠正與薄斯年依依惜別,然後走到她麵前,語氣裏夾雜著請求:“姐姐,麻煩你照顧斯年哥了。”


    對此,桑瑜隻是淡淡回應:“我隻是陪他去清洗傷口,打個疫苗,算不上照顧。如果你想照顧,那就自己來吧,我可做不來保姆的工作。”


    宋晚棠聞言,臉色頓時變得有些尷尬與難堪。


    薄斯年則冷冷地對她說:“你回去吧。”


    今天本該愉快的遊玩,就這樣因為這場意外戛然而止。


    一行人匆匆趕往醫院,桑瑜一邊加快腳步,一邊想著接下來的安排。


    到了醫院,她立即準備去掛號,心中盤算著如何高效地處理這一切。


    同時,對於薄斯年的傷勢,也不免生出幾分擔憂與內疚。


    薄斯年的手指輕輕一勾,就將桑瑜纖細的手腕牢牢握在掌中。


    她的目光在瞬間轉為疑惑,回頭望向他,聲音裏帶著幾分不可置信:“幹嘛?”


    這份不解,在醫院特有的消毒水氣息中顯得格外清晰。


    薄斯年並未言語,隻是微微一笑,動作溫柔而堅決,輕輕一帶,桑瑜的身影就失去了平衡,幾乎沒有任何抵抗地跌入了他的懷抱。


    她麵色微變,眼中閃過一絲驚慌,四周白牆的映襯下,那聲“這裏是醫院!你瘋了嗎?”


    顯得尤為尖銳。


    話音未落,她已經開始試圖掙脫,想要從這個不合時宜的擁抱中恢複自己的理智。


    周遭的人群投來各異的目光,有好奇,有不解,更有幾絲難以掩飾的笑意。


    這些目光如同無形的壓力,讓桑瑜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難堪。


    她用力卻堅定地推開了薄斯年的手臂,迅速站直了身子。


    “老實待著,我去掛號。”


    然而,薄斯年的聲音卻在身後悠悠響起,“回來。”


    那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帶著某種難以名狀的情緒。


    桑瑜皺眉,“又怎麽了?”


    她的語氣中已帶了幾分不耐煩。


    薄斯年沒有直接回答,而是伸手輕輕一指,指向她背後的診室,眼中閃過一抹玩味,“這兒不就可以打嗎?”


    他的話語讓桑瑜驀然發現,這裏的狂犬疫苗接種區竟然空無一人,無需排隊等待。


    她猛地瞪大了雙眼,臉頰因憤怒而染上了緋紅,“你怎麽不早說!”


    那份指責裏,既有責備,也隱藏著不易察覺的感激。


    薄斯年的嘴角微微上揚,那笑容帶著幾分邪氣。


    “誰讓你慌了神呢。”


    話語間似乎還藏著未盡的調侃。


    桑瑜的臉頰更紅了,反駁的話幾乎是脫口而出。


    “真不要臉,誰擔心你了,我隻是自責,換成任何人我都會這麽做。”


    她的話語雖強硬,眼神中卻有一抹不易察覺的柔軟,泄露了心底的真實情感。


    敲門聲清脆,她轉身走入診室,未曾留意到身後的薄斯年。


    處理完薄斯年的疫苗接種後,桑瑜的心思立即飛向了那隻小貓。


    江風眠在寵物醫院的門口等候,他寬厚的背影在夕陽下拉長,給人以無限的安心感。


    “小貓情況如何?”


    他一邊輕柔地拍著她的背,一邊溫言安慰。


    江風眠的話讓桑瑜那顆懸著的心漸漸放下,“別擔心,都好好的,看起來沒什麽大礙,精神不錯,也不怕人,就是有點髒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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