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斯年勾起一抹冷笑,目光緩緩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朋友?真是個有趣的詞語。你,還有你們這些所謂的‘朋友’。”


    他的話語中滿含諷刺,接著說道:“看來她的‘朋友’還真不少。”


    沈安安氣喘籲籲:“薄斯年,你這樣做隻會讓瑜瑜恨你一輩子!”


    而薄斯年嘴角微微上揚:“她憑什麽恨我?”


    隨之,他淡淡地吐出幾個字:“火化程序可以開始了。”


    這一切,都是對桑瑜屢次挑戰他底線的懲罰。


    然而,正當一切似乎塵埃落定時,樓上傳來了急切的呼喚:“不行!”


    隨著這聲音,一個身影出現在樓梯口,女孩的大眼睛裏滿是焦急,她迅速奔下樓來。


    薄斯年抬眼望去,發現緊跟其後的竟是薄祁陽,不知何時他也悄然登上了二樓。


    見狀,薄斯年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不待他開口,桑瑜已麵如寒霜,她的眼神冰冷而堅定,一巴掌直接甩在薄斯年臉上:“薄斯年,你真惡心!”


    薄斯年的眼底閃過一絲寒芒,舌尖輕觸臉頰:“哦?長本事了啊,桑瑜。”


    他的語氣雖平緩,但在桑瑜聽來,其中蘊含的怒氣顯而易見。


    但此刻,她心中的憤怒更甚於懼怕,“我的能耐還多著呢,薄總,要不要一一領教?”


    事態的發展早已超出了桑瑜的預料,僅僅兩天前,她還在籌劃如何報答薄斯年,而今,他卻將一切都變得複雜。


    罷了,就讓一切順其自然吧。


    薄斯年的視線逐一劃過在場的男人們,氣氛緊張到仿佛隨時都會爆發。


    薄祁陽一臉無奈,試圖解釋:“哥,可能有些誤會,我和桑瑜真的不是你想象的那種關係。”


    然而,薄斯年的目光像刀子一般落在他身上,冷硬地打斷:“閉嘴。”


    他本欲再說些什麽,卻被突如其來的電話鈴聲打斷。


    桑瑜閉目深呼吸,不需看便知來電者,她輕聲道:“如果你有急事,就先走吧。”


    薄斯年的回答卻依舊冷冰冰:“你憑何趕我走?”


    桑瑜已無力爭執,隻乏力回應:“是的,我沒有那個資格,什麽資格都沒有。薄總,隨你高興吧。”


    薄斯年接起電話,言辭直截了當:“我現在沒空,哪裏不舒服就去看醫生吧。”


    聽到此話,桑瑜驚訝地抬頭望向他。


    隻見薄斯年臉色陡變,話鋒一轉:“孩子怎麽了?在哪家醫院?我馬上過來。”


    掛斷電話,沒有給桑瑜任何解釋,他便匆匆離開了現場。


    望著那決絕的背影,桑瑜勉強牽動嘴角,一股難以言喻的疲憊感襲來。


    沈安安連忙上前攙扶,滿眼關切:“瑜瑜……”


    桑瑜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沒事,我們一起為奶奶送行吧。”


    一行人抵達殯儀館,親眼見證了奶奶的遺體被推進火化爐的那一刻。


    薄祁陽走近,神色中帶著幾分歉疚:“奶奶讓我告訴你,早上出門急,不小心扭傷了腳,來不了了。她很傷心,現在躺在床上休息,讓你不要太難過,要照顧好自己。”


    桑瑜勉強一笑,輕聲回答:“謝謝奶奶,我明白了。”


    薄祁陽注視著她的強顏歡笑,眼裏湧動著同情:“想哭就哭吧,不必勉強自己笑。”


    桑瑜愣了愣,臉上的笑容隨即垮塌,心中的防線也隨之崩潰。


    她凝視著那熾烈燃燒的火爐,裏麵靜靜躺著的,是永遠沉睡的親人。


    從此,陰陽兩隔。


    終於,桑瑜無法再抑製自己的悲痛,失聲痛哭,身體軟倒在地。


    若非沈安安及時攙扶,隻怕會直接癱倒。


    屋外,暴雨如注,似乎也在為這份悲傷哭泣。


    雨過天晴,桑瑜帶著奶奶的骨灰來到海邊。


    海風肆意吹拂著她的發絲,她的嘴唇失去了血色,整個人顯得異常脆弱。


    不遠處,沈安安和江風眠安靜地站立,不敢打擾沉浸在悲傷中的她。


    薄祁陽和張梁因故先行離去。


    海浪不斷拍打著沙灘,濺濕了桑瑜的褲腳,而她仿佛毫無察覺,一步一步走向更深的水域。


    沈安安心中焦急,正要出聲阻止。


    江風眠給她使了個眼色,輕輕搖了搖頭。


    沈安安不安地皺眉,最終還是選擇了沉默,隻是遠遠地注視著她。


    桑瑜走到淺水處,打開骨灰盒,小心翼翼地抓起一把骨灰,緩緩張開手掌,讓它們隨著海風飄散,最終融於海洋之中。


    一切歸於寧靜,她的視線模糊,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前倒去。


    “瑜瑜!”


    沈安安和江風眠飛奔而來,試圖挽救這個即將被海浪吞沒的靈魂……


    ……


    薄斯年火速驅車趕到了醫院,心急如焚的他幾乎是一路小跑穿過醫院冗長的走廊,直至宋晚棠所在的病房門外。


    推門而入的那一刻,他發現宋晚棠正倚在床頭,手裏拿著一隻剛剝好的橘子,嘴角還殘留著水果的甘甜。


    看見他踏入房間,她的眼眸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得意。


    但很快,這抹得意就被她巧妙地掩飾,換上了一副病弱的模樣,楚楚可憐。


    薄斯年緩步走向病床邊,眉宇間盡是關切。


    他輕聲詢問坐在一旁,一臉憂慮的宋母:“醫生對晚棠的情況是怎麽說的?”


    宋母聞言,輕輕歎了口氣,將手中削了一半的蘋果放在床頭櫃上,語重心長地道:“醫生說,晚棠這段時間情緒波動很大,心情低落,這對肚子裏的孩子不太好。”


    薄斯年聞言,臉上的表情變得凝重。


    “怎麽會心情不好呢?”


    他的聲音帶著輕微的顫抖,滿是對宋晚棠狀況的擔憂。


    宋晚棠聞言,嘴角勾起一抹溫柔的笑意,她伸出手,親密地環上了薄斯年的腰肢,聲音裏帶著幾分撒嬌的甜蜜。


    “也沒什麽大不了的,斯年哥哥,我隻是有點想念你了。我們已經好久沒有一起出去散心了,你能陪我去隔壁市的那個度假島嗎?聽說那裏的風景如畫,美食琳琅滿目,或許換個環境,我的心情就會好起來。”


    薄斯年的神色有些遲疑。


    宋晚棠見狀,更是緊緊貼在他的身旁,聲音愈發柔膩:“好不好嘛,斯年哥哥,你就答應我吧。你最近總是那麽忙,我見不到你心裏可難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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