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眾人沉浸在各自的思緒中時,宋晚棠突然做出了一個令所有人始料未及的舉動——她猛地跪倒在冰冷的地麵上,淚如泉湧,楚楚可憐的模樣令人不忍直視。


    “奶奶,我到底做錯了什麽,讓您如此厭煩我?隻要您告訴我,我一定改,隻求您不要生氣,別傷了自己的身體。”


    這一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整個房間的氛圍瞬間凝固。


    恰巧下樓的張禾目睹了這一切,本是出於對桑瑜與老太太關係和諧的嫉妒而通知宋晚棠前來,沒想到卻親眼見證了這場鬧劇。


    她心頭一緊,快步上前試圖化解尷尬:“媽,您這是幹什麽呀?就算對小歡再不滿,也不該這樣懲罰她。”


    薄福來發出一聲低沉的冷笑,借著手中的拐杖支撐,巍然站立。


    盡管歲月在她臉上刻畫下無數溝壑,但那雙眸子依舊清澈銳利,仿佛能洞察人心。


    “小姑娘,你的美貌我承認,能讓我的那個逆子為你神魂顛倒。但在我麵前,你的小心思就如同擺在桌麵上一般,別以為能蒙混過關。”


    說著,她緊緊握住桑瑜的手,力道之大:“記住,隻有桑瑜,才是薄家明媒正娶的孫媳婦,你這輩子都不可能有這個位置。”


    桑瑜抿緊了雙唇,眼神不自覺地飄向薄斯年,卻發現他的目光此刻正落在地上跪著的女人身上。


    她下意識地低下頭,希望自己能夠不那麽引人注意。


    宋晚棠臉色變換不定,最終將視線轉向薄斯年,眼中滿是求助的意味。


    薄斯年的聲音冷淡:“起來吧。”


    宋晚棠的心中一陣酸澀,被扶起時,她狠狠咬住了下唇,眼中閃過一抹狠厲。


    不經意間,她捋高了袖口,露出手腕上那圈晶瑩剔透的翡翠手鐲,在燈光下散發著幽幽的光澤。


    正當老夫人欲轉身離開之時,那翠綠的手鐲映入她的眼簾,她的神色霎時變得嚴肅,語氣嚴厲:“這手鐲為何會在你手上!”


    在場的所有人都將目光聚焦於那手鐲之上,。


    張禾和薄斯年的麵色同時微微一變,而桑瑜則是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心虛。


    屋內靜得隻剩下呼吸聲,氣氛變得異常緊張。


    宋晚棠吞吞吐吐,眼神閃爍不定,不知該如何解釋這突如其來的質問:“這……這……”


    不等她多言,老夫人直接打斷,眼中是前所未有的嚴厲:“無論你是如何得到的,這手鐲隻能是我薄家的孫媳婦才有資格佩戴,你這是偷竊!來人,按照家規處置!”


    此言一出,整個空間陷入一片死寂,空氣仿佛凝固。


    宋晚棠猛然間抬頭,動作帶著幾分不可置信的急促,她的麵色在這一刻顯得異常蒼白,唇瓣微微顫抖,脫口而出的隻是一個充滿驚訝的單音節:“啊?”


    聲音裏滿是難以置信。


    薄斯年的視線輕輕掠過桑瑜,仿佛是無意識地想要捕捉她的反應,隨後他的臉色也隨之陰沉下來,步伐堅定地走向前,挺拔的身軀擋在了宋晚棠麵前:“奶奶,請您冷靜一下。”


    張禾見狀,連忙也跟上前,焦急地為宋晚棠求情,她的聲音裏夾雜著幾分懇求與無奈:“是啊,媽媽!晚棠畢竟不是我們薄家的血脈,按照家規來處理,是不是太過嚴厲了?”


    老夫人則冷淡地掃視著圍在四周的眾人。


    這一舉動,如同無形的指令,讓原本嘈雜的現場瞬間陷入了死寂。


    “現在,你們為了這個外來的狐狸精,居然敢違抗我的命令嗎?!”


    老夫人的話語如寒冰般擲地有聲。


    張禾的身子不由自主地一顫,內心湧動著複雜的情緒。


    就在這緊張的氛圍達到頂點之時,宋晚棠的身體突然搖晃了一下,雙目一翻,無力地倒了下去,徹底失去了知覺。


    “斯年!晚棠暈倒了,趕快請黃醫生過來!”


    張禾幾乎是尖叫出聲,聲音中充滿了焦灼與急迫。


    讓人意外的是,老夫人並沒有阻止,反而嘴角掛著一抹嘲諷:“如此脆弱的性子,也配成為我們薄家的孫媳婦嗎?”


    很快,醫生聞訊趕來,他的手指輕輕搭在宋晚棠纖細的手腕上,專注地感受著脈搏的跳動,周圍的人群都屏息等待著診斷結果。


    此時,桑瑜抬頭,恰好與薄斯年那雙鎮定的黑眸相遇,他的眼神深邃而沉靜,但似乎在那無波的深處,有著不易察覺的寒意在閃爍。


    緊接著,黃醫生的聲音打破了沉寂:“並無大礙,隻是因為受驚導致胎兒狀態稍有不穩定,靜養幾日應該就能恢複。”


    此話一出,滿室嘩然,所有人皆是震驚不已。


    “你說什麽!”


    老夫人霍然站起,話語中滿是難以置信的震怒。


    “你再說一遍!”


    薄福來直直盯著黃醫生,他的眼神帶著複雜的情感落在了昏迷不醒的宋晚棠身上,似乎在考量著什麽。


    “黃醫生,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是不是有人在背後指使你?”


    這話中帶刺,讓在場的人無不心頭一緊。


    張禾聞言,眉頭緊鎖,不滿之色溢於言表。


    她毅然走上前,試圖緩和這劍拔弩張的氣氛:“媽媽,我知道您對晚棠有意見,但黃醫生是我們家多年的老醫師,怎麽可能胡言亂語呢?”


    她的眼神中充滿了堅持,試圖用理性去說服固執的母親。


    鄭淳聞言,輕輕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麵露誠懇之色,緩緩點頭:“老夫人,我真的沒有說謊,雖然我的中醫造詣不算高深,但基礎的脈象診斷還是準確的。”


    薄福來聽罷,並未再做回應,但他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


    張禾熟知他的脾性,能夠感受到他心中熊熊燃燒的怒火,已近乎失控的邊緣。


    於是,她連忙將鄭淳送走,嘴裏還不忘客氣地道謝:“黃醫生,今天真是辛苦您了。”


    隨著鄭淳的離開,室內氣氛變得更加凝重,人們的視線不自覺地匯聚在了薄斯年身上,仿佛都在期待著他給出一個解釋。


    桑瑜抬眼,眼前的薄斯年側臉棱角分明,他的眼神溫柔而專注,全部落在了昏迷的宋晚棠身上,平靜得讓人看不出任何異樣。


    這份平靜,讓她心裏五味雜陳,嘴角扯出一抹苦澀的笑容,心中的壓抑感愈發強烈——原來,她始終無法做到完全不在意。


    也許,他早就有意向奶奶透露此事吧……


    但她知道,這一切都不再是她需要費心考慮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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