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中充滿了矛盾,既希望沈安安能夠理解自己的苦衷,又擔心好友因此而卷入這場風暴中。


    沈安安的疑問透過電話線傳來,帶著不解與擔憂。


    “瑜瑜,到底發生什麽事了?為何要如此避人耳目?”


    她的心中滿是對桑瑜處境的同情與憤慨。


    桑瑜的笑聲中夾雜著幾分苦澀。


    “沒什麽大事,不過是我想結束這段婚姻,而薄斯年不同意。我打算暫時從他的世界消失,給他,也給我自己一段時間的冷靜。”


    “這死渣男,到底要把你折磨成什麽樣?自己在外麵風流快活,卻連離婚的權利都不給你。他是不是真的以為自己是至高無上的帝王?那個女人的孩子在他眼裏或許比金子還珍貴,但他有沒有想過,他的行為對你的傷害?真是氣死我了!”


    桑瑜被沈安安的率直逗笑了。


    沈安安緊接著又問起了那個敏感的問題。


    “對了,瑜瑜,你懷孕的事情,薄斯年還不知道吧?你打算怎麽辦?”


    桑瑜的呼吸微微一頓,沉默片刻後,她的聲音低沉而堅定。


    “這個孩子,和他沒有緣分。我並不打算告訴他。但是現在,我不能冒險去醫院做手術,以免被他發現。等風頭過了,一切都平靜下來,我相信會有解決的辦法。”


    沈安安的歎息中包含了太多的無力與不舍。


    “這孩子來得真不是時候,我也失去了成為這孩子幹媽的機會。但你放心,將來你若有孩子,我一定傾盡所有去疼愛他!”


    桑瑜的微笑在空氣中輕輕蕩漾,“好。”


    麵對沈安安的關切,桑瑜婉拒了她的邀請。


    “不用,我爸媽留下了一座四合院,我從未對外人提起,包括薄斯年。那裏雖然舊且偏遠,還緊鄰著一片墳地,但至少可以暫時遮風擋雨。”


    掛斷電話後,桑瑜迅速行動,更換手機,辦理新的手機號碼和銀行卡。


    她知道,想要徹底隱藏自己的行蹤,就必須切斷與過去的一切聯係。


    那些舊物,雖然承載著過往的點點滴滴,但也成了隨時可能暴露自己的線索。


    最終,她還是將那張舊卡小心翼翼地收藏起來。


    夜幕降臨,當她乘車抵達那座偏遠的四合院時,夜色已晚。


    四合院孤零零地矗立在郊區,背靠著一片寂靜的墓地,四周隻有偶爾傳來的野狗叫聲打破沉寂。


    幸運的是,這座多年未有人煙的老宅,電依然能夠供應,盡管四周空無一人,顯得格外淒清。


    踏入門檻的那一刻,桑瑜迅速鎖緊了門,她的心隨著哢嚓的上鎖聲漸漸安定下來。


    在昏黃的燈光下,她找到了兒時的房間,一張老式的木床,搭配著同樣老舊的沙發。


    這是父母愛情的見證,也是她對家最深的記憶。


    揭去床上蒙著的白布,塵埃在空中飛舞。


    她輕咳兩聲,但當她看到床鋪下的整潔與完好,心中竟湧起一股莫名的安慰。


    夜已深,桑瑜躺在略帶黴味的被褥中,心中盤算著明天若是個晴天,便可以把被子拿出來晾曬。


    經曆了這番波折,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憊,很快就墜入了夢鄉。


    在這裏,她似乎找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她告訴自己,隻要離婚成功,一切都會好起來。


    而在另一端的薄斯年,麵對桑瑜的突然失蹤,眉頭緊鎖,辦公室內沉悶的氣氛似乎凝固了空氣。


    黃聰站在一側,緊張地擦拭著額頭上滲出的汗水,他遞上了桑瑜留下的信。


    “薄總,這是夫人留在車上的信,今天早上我發現的,就立刻給您帶來了。”


    薄斯年接過信,臉龐冷硬如冰。


    他內心冷笑,難道她以為自己會為了她滿世界尋找嗎?


    這樣的想法,簡直是荒謬至極。


    “不必費心尋找,她願意去哪裏就去哪裏,玩累了自然會回來。”


    薄斯年的話語中透露出冰冷的決絕。


    這段時間,他已經因為她的事消耗了太多的精力。


    如果她選擇繼續這種無謂的逃離,他不會再多花心思。


    黃聰暗自揣摩著薄總的意圖,老板的心思變得愈發難以捉摸,明明看起來對夫人的行蹤在意,卻又命令他不得幹預。


    就在這時,秘書輕輕敲響了門,“薄總,顧總在外等候。”


    薄斯年語氣平淡地吩咐道:“知道了,你先去忙你的。”


    黃聰在心中暗自感歎,伴君如伴虎,老板的心思真是讓人難以揣測。


    而另一邊,桑瑜意外地享受了一個寧靜的夜晚。


    起床後,她為自己煮了一碗簡單的泡麵。


    這是她在新生活中的第一個早餐,簡單卻足以溫暖身心。


    門外,天空湛藍,陽光明媚。


    她把被子晾曬在院子裏,隨後坐下品嚐著那份簡單卻滿足的早餐。


    鄉村的網絡並不穩定,她一邊吹著熱騰騰的麵條,一邊費力地刷新手機。


    經過漫長的等待,頁麵終於加載完畢,屏幕上滿是關於薄斯年的各種新聞,她沒有興趣瀏覽,直接劃了過去。


    然而,沈安安的消息引起了她的注意,看到內容,她的臉色瞬間變得凝重。


    或許是因為長時間沒有得到回複,沈安安焦急地直接撥通了電話:“瑜瑜,你沒事吧?為什麽不回複信息?你看到我發的消息了嗎?”


    “這些天,我細心為你挑選了幾處不僅位置優越,還靠近阿姨所在的醫院,且租金負擔不重的房子。其中有一套格外引人注目,價格實惠,環境宜人,我準備簽訂租約時,中介的手機響了。接聽之後,他的臉色陡然陰沉,二話不說,態度驟變,硬生生將我請出去!”


    桑瑜聞言,手中的泡麵瞬間失去了吸引力,懸在半空中,心底隱約浮現出一個名字——薄斯年。


    “還有更氣憤的呢!”


    沈安安緊咬銀牙,情緒激動地繼續說道。


    “明明合約都已塵埃落定,沒想到今早房主竟登門拜訪,直言要求解約,還主動賠付了違約金。我心裏明白,這背後十有八九是薄斯年的手筆。”


    聞言,桑瑜嘴角不易察覺地上揚,心有靈犀一點通,她與沈安安之間這份默契,旁觀者一眼便能讀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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