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侖山上,的確是人山人海,到處都紮滿了人,就像是搬家的螞蟻,密密麻麻。


    不過人人臉上都是愁容遍布,與這如此熱鬧的場景顯得格格不入。


    張玉友自上山後,便一直被段晨跟在身邊,所以根本就沒有揭發段晨真實身份的機會。


    夜雲門這樣的小派到來,絕不會被重視,所以段晨與張玉友上山也隻是被安排到了一個偏遠的住處,並沒有掌門真雲上人親自接待,而他們請柬上所寫五人,眼下隻有兩人也不會有任何人來追究,甚至連過問都沒有。


    這樣對段晨來說無疑是好事,他隻想上山弄清楚幾件事情,若是見到真雲上人,那麽或許還會惹來一些沒有必要的麻煩。


    到了跟他們安排的住處,小弟子通知說是明天早上召開會議,今日便沒有其他安排。


    他們住的是一間不大的房間,裏麵簡單的隻剩下兩張床與一張桌子。


    房間中,張玉友進屋便雙腳盤腿,然後坐在靠右的那張床上,開始打坐練氣。


    段晨心中卻是在猶豫該如何處置此人,若是這樣一直跟著他,難免會有疏漏,到時自己便麻煩了。而眼下處理此人的最好辦法便是殺了他,隻有這樣自己在昆侖山才能夠更好的探聽到更多的事情。


    想到此處,段晨嘴邊掛起一抹邪笑,眼睛變得赤紅,腳步輕踏,來到打坐的張玉友身邊。


    張玉友心中也在想著該如何擺脫段晨,隻是眼下卻尋不到時機,他心中對段晨要殺他一事他還真沒有想過,畢竟眼下自己還有用得著的地方。


    忽然,隻感覺一股涼意襲來,張玉友急忙睜開眼睛,卻看見段晨正站在他邊上,手上隱隱露出紅芒,身上爆發出一股淩厲的氣勢。


    張玉友正欲開口呼救,隻是卻為時已晚,段晨伸手,絲毫沒有給與張玉友還手的機會,便重重一掌拍在了張玉友的頭上。


    一口血液噴出,張玉友當場殞命。


    段晨將張玉友的屍體扔在床上,用被子蓋好,若無其事的走向他自己的床上,收起雙腿開始打坐運氣。就像剛剛所發生的事情沒有發生過一般。


    如今的段晨,變了!


    ???????


    一夜緩慢的度過,沉浸的昆侖山再次變得喧鬧不堪。


    段晨早早起床,今日便是大會的開始之日,若是今天能夠得到他想要的東西,那麽他會毫不猶豫的提早下山,心中猜想著所謂的大事肯定是與巫教相關,而且聽張玉友說,昆侖派用的可是急招令,這麽一來天下間能夠使昆侖都如此大費周章的事情便一目了然,或許就是蓬萊被滅之事。


    雖然事情也過去有一段時間,但是蓬萊島上的人已經全部中了蠱王最為厲害的蠱毒,如此一來,蓬萊島上絕不會有人能夠生還,要是道佛門派想要得知蓬萊島上所發生的事情,那麽便隻有有人去了蓬萊島才會發現。


    如此大事絕不是一個門派便敢下決定,而此次昆侖召集各派絕對也是與其他幾個大派商議過的。


    而段晨剛剛也看到了金佛寺僧人的影子,所以心中猜想又真了幾分。


    昆侖山頂,幾幢高大的大樓麵前,是一塊偌大的平地,平地之上,擺了上千把椅子,椅子上都用紅紙寫著各大門派的名字,段晨看了眼,隻有那些大門派才有幾把椅子,而像夜雲門這種小派隻有一把,其他隨行而來的人隻有站在開這場會議的份,段晨好不容易找到夜雲門三個字,也不再多說,徑直便坐在了上麵。


    段晨對麵,搭建著一個高台,高台上擺放整齊的有十幾把椅子,上麵坐著的人段晨一人不識,若是他還有記憶,那麽這些人他都不會陌生。


    當中做的當然是昆侖派掌門真雲上人,而挨在他右邊的是金佛山的臥須方丈,由於他臉上沒有血肉的緣故,無由來的引來大多數人的目光,隻是臥須方丈卻絲毫沒有在意,在他的心中,一副皮囊的確沒有心境的來的實際。


    真雲上人左邊,一個高大雄偉的身影巍然不動,正是寒塵派掌門,韓碩。


    在段晨看到這幾個身影之時,心中竟然莫名的感到有些似曾相識,不過卻無法想起他們是誰。


    因為在這幾個人身邊,還有三個人,那便是三怪三傑。


    少許時間,廣場上已是座無虛席,在椅子以外,也都站滿了人,不過場麵卻很安靜。


    真雲上人首先起身,來到高台邊上,對著下麵微微擺手,本來還有一點聲音的場麵,忽然間靜的出奇。


    掃了一眼眾人,真雲上人大聲道:“各位,今日我昆侖用急招令將大家召集在此的確是有要事相商,在請柬之中,我沒有想大家說明到底所謂何事,隻是因為此事非同小可,大家或許心中都知道,眼下九州之地又一次陷入風起雲湧之勢,而始作俑者,我想大家心中都有數,上次我昆侖也是深受其害,山下百姓中的所謂的瘟疫讓太多百姓生不如死,不過眼下與蓬萊派相比,我昆侖還算得上是幸運的。”


    真雲上人的話說到最後,隱隱的露著一絲憂慮。


    他的話驚醒了太多人,因為在這裏麵他們沒有看到一個蓬萊派的人。


    蓬萊派在九州之地名聲絲毫不啻與昆侖,但是眼下他們竟然沒有一個人參加,雖然誰都清楚蓬萊一直與昆侖有著隔閡,原因就是那所謂的天下第一大派的名頭,而如今昆侖用的是急招令,然則蓬萊派卻還是沒有人來,結合剛剛真雲上人的話,大多人心中竟然隱隱的感到有著些許驚駭。


    真雲上人稍頓之後,接著道:“歸根結底,九州之地如此般的不太平都是因為一派所為,我想這個門派我不說大家心中都是有數的吧,那便是人人痛恨的巫教,他們殘忍嗜殺,毫無人性,今日將大家召集於此,也就是為了討伐巫教而來。”


    段晨眼睛眯起,心中對台上之人的話感到氣憤不已,若不是眼下這種場景,他定然要起身將此人斬殺來解心頭之恨。


    下麵的人並沒有因此而感到好奇,如今天下,讓第一大派昆侖都惶恐不安的事情,隻有巫教才做得出。


    真雲上人歎口氣,抬頭望天,語氣悲滄,繼續道:“大家可知為何蓬萊此次沒有前來我昆侖麽?”


    誰又會知道答案。


    “因為在半月之前,整個蓬萊島上,包括蓬萊派在內的所有人都死了,全部死了,不管男女老少都死了,而凶手我不說大家心中都有數吧?”


    此話一出,下麵頓時陷入一片唏噓之聲。


    怪不得他們如此,蓬萊派,天下響當當可以排在前五的大派,但是卻被巫教一派所滅,而且還附有蓬萊島上的無辜百姓。


    如此一來,所有人便又想到了一個使人深思的問題,巫教之實力眼下可到了何種可怕地步,蓬萊派如此大派都被他們給徹底殲滅,且不留一個活口,如此慘絕人寰的大事,頓時讓所有門派都感到了無盡的恐慌,誰也不知道巫教的下一個目標會是誰,但是誰都知道,但凡是巫教要想朝某一個門派動手,那麽此派將沒有絲毫還手的餘地,一點也沒有。


    包括昆侖寒塵在內,金佛山有銀杏銀杉兩位長老,或許還有一拚之力。隻是綜合實力或許還是不如巫教。


    “此事絕非信口開河,當時我與金佛臥須方丈前往蓬萊查看之時,在蓬萊派中看到巫教留下的字眼,如此哪裏還能有假,巫教這種行為是在向我們挑釁。”


    真雲上人說到此處,聲音猛的變大,語氣激昂,大聲朝著下麵道:“如今之勢,我們還能在這樣的懦弱下去麽?不行!我們要反擊,要讓巫教就此覆滅,就像二十年前一般,讓巫教再無出頭之日。”


    段晨聽到此處,心中確切的了解到冷紫夕曾與他說過之事。那便是巫教曾被道佛門派攻擊,而他的父母都在此役中身死。


    而大多人在聽到真雲上人要再次討伐巫教之時,頓時讓太多人聯想到了二十年前那一場驚天動地的大戰,上次雖打著討伐巫教的旗幟,然則所為之事大家都是心照不宣,如今此次卻絕不相同,因為巫教威脅到了大多門派的安危,他們出手那是迫不得已,絕非在是為了利益出發。


    看場麵逐漸的被煽動起來,真雲上人立馬趁熱打鐵,繼續道:“不過眼下有一件事對我們對付巫教又有了一定的幫助,因為眼下我昆侖山上有著巫教的一個重要人物,隻要她開口,我們便能事半功倍,對討伐巫教有著很大的幫助。”


    段晨猛然一驚,心中想道:“莫非他們發現了自己?”


    但是想想後有不對,若真是這樣,他們絕對不會讓自己這麽自由。


    真雲上人詭異的笑笑,道:“眼下巫教聖女冷紫夕便被我們軟禁與山上,我想從她口中,定然可以得到很多東西吧!”


    此話一出,場中頓時發出一陣驚歎。


    然則此話在一個人耳中卻變成了一個炸雷,震得人都有些恍恍惚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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