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輩報上名來,我王某手下不殺無名小卒。”王通叫道。


    眾人皆驚,王通已經表明了態度,他要向那個年輕人挑戰!


    如果不出意外,那麽今天眾人能夠見證一場王者之劍的曠世大戰,這可是生平僅有的幸事。


    紀風皺了皺眉,王通的話太過分,顯然對那個年輕人太過輕蔑,是**裸的挑釁,紀風雖然想看一看那個年輕人的實力,但他心底還是不想惹怒了那個年輕人,畢竟是師尊欽點的神秘人物。


    蕭乾沒有被惹怒,神情自若,仍然坐在原地,也不起身。


    眾人都側目而視,敢跟一個成名已久的王者這樣擺架子,看來那個年輕人很有信心啊,麵對王通的挑戰,他竟然都不起身,這比起王通的言語挑釁來,是更加直接的蔑視,不把王通放在眼裏。


    王通從貴賓席裏走出來,每走近一步,身上的王者氣息就展露無遺,一股排山倒海的氣勢壓倒過來,拍賣場裏的桌椅板凳,頃刻間全都化為了齏粉。


    紀風神情嚴肅,雖然他自信可以贏過王通,可是兩位王者相爭,難免自身也要受到重創。


    也不見紀風如何動作,一片靈力覆蓋過去,將所有的拍賣場嘉賓全都保護在內,以免被誤傷。


    王通伸手就抓過一把規則,凝成一條蛟龍,呼嘯間鱗甲閃爍,一股濃鬱的威壓彌散。


    蛟龍有十年的大樹那麽粗,雖然是靈力聚成,可是身上龍須龍爪全都栩栩如生,具有一種威壓。


    蕭乾仍然坐著,讓眾人都為他捏了一把汗,隻見他單手握拳,往蛟龍轟出,蕭乾的拳頭前麵,憑空出現一道靈光鏡麵,好像空氣都在他的鐵拳下凝固了。


    在蕭乾的古神體之下,王者的攻擊隻如土雞瓦狗一般,不堪一擊,蛟龍被轟碎,散成一片光雨。


    紀風暗自心驚道:“如果我沒看錯,這一擊完全是肉身之力,沒有動用靈力,也沒有動用規則!不得了,這得是多強大的肉身,單憑這一項,就可以和一位不俗的王者抗衡。”


    蕭乾隻露了一手,紀風早已把他列為了萬萬不可招惹的人物之列。


    王通羞惱異常,那年輕人竟如此托大,這麽悠閑的坐著,僅憑肉身之力單手接下自己的攻擊,也太將人小瞧了!


    王通喝道:“你這小賊別得意,有你求饒的時候。”


    他把手掌一翻,掌心上早已托著一個光澤氤氳的赤紅小鼎,絲絲紫黑氣從裏麵冒出來。


    眾人裏有眼光毒辣的人,一眼認出了此鼎,驚聲道:“毒王的血鼎!這下可了不得,聽說這尊鼎早已在千年前消失,如果將這尊鼎的毒性全部發揮出來,連神佛也會隕落。”


    紀風暗道不好,如果師尊要的人,被毒鼎所殺或者有所損傷,那自己可吃不了兜著走。


    但是王通連這等殺招也使出來了,自己想要阻止也太晚了些,搞不好連他紀風也會被拉進去,得不償失,還是冷眼旁觀的好。至於那個年輕人,就讓他自求多福吧。


    血鼎一出,血光千裏,豔紅色映照拍賣場內,讓眾人都臉色蒼白,膽戰心驚,生怕碰上一點,也丟了小命。


    血鼎緩緩旋轉,越放越大,血光更加濃鬱,在這尊鼎下,也不知有多少人喪生,才造就了這尊鼎的神威,此鼎一出,連王者也不敢攖鋒。


    不為其他,隻因為比起神通來王者的肉身是弱點,在這尊毒性無比的血鼎麵前,王者的肉身頃刻就會腐壞。


    血鼎向蕭乾的頭頂鎮壓,一片血光垂落,將此地襯的如同血獄一般無二。


    王通狂道:“任你肉身多強,碰上我這鼎,定要讓你不得好死。”


    蕭乾的麵色沉靜,在血光的襯托下,冷靜的讓人頭皮發麻。


    這個年輕人的反應也太過反常,好像從不將自己的生死放在心上。


    紀風心道:“你要如何接招呢?”


    出乎所有人意料,蕭乾選擇了似乎是最笨的辦法,竟然是直接用手去觸碰血鼎。


    “他這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了,所以病急亂投醫。”


    蕭乾一隻手往血鼎拍落,如果細心的人會發現,他手上的紫紅之色,並不是血鼎的光芒,而是他手本來的顏色。


    蕭乾的手瞬間化為紫紅,拍在了血鼎上,讓所有人意外的是,並沒有想象中蕭乾中毒而亡的情景,反而是那尊血鼎被拍的震顫不已。


    王通差點沒控製住血鼎,幾乎掙脫了他的控製,可見那個年輕人剛剛輕飄飄的一拍中,蘊含了多大的力道。


    王通急的滿頭大汗,心道:“這是為何,血鼎竟然不起作用!這是從來沒出現過的。”


    不等王通反應過來,蕭乾伸出一隻大手往王通鎮壓而去,這隻紫紅色的手掌,此時在王通看來,卻像天一樣,讓他生不出抗拒的心思。


    王通被一股無形的大力所鎮壓,撲通一聲跪在了塵埃裏。


    連這種殺招也奈何不了這年輕人,王通想不出還有什麽可以殺他的辦法,難道就隻能低頭了麽?


    此時更是被**裸的鎮壓,沒有絲毫反抗之力!、


    見此情景,紀風之前對蕭乾的那一絲懷疑早已煙消雲散。


    紀風此時出來打圓場,身形一閃,已經站在了兩人中間,笑著道:“正所謂不打不相識,小兄弟的手段我們大家都已看見,可喜可賀,我們九極星又出現了一個絕世天驕,王通道友也是切磋心切,要是換做我也是如此,還請小兄弟見諒,不要怪罪。”


    王通的臉色憋得像豬肝一樣,老臉羞得通紅,可是此時他卻不敢頂撞,隻能低著頭忍受恥辱。


    蕭乾沒有做聲,臉色平靜的可怕。


    紀風摸不透蕭乾的心思,一時間也啞口無言。


    許久,紀風又道:“王通,你快跟小兄弟道個歉,這件事看在我的薄麵上就此揭過,小兄弟你說可好?”


    蕭乾嘴角挑起一個弧度,笑道:“不好。”


    聞得此言,王通如墜冰窖,遍體生寒。而紀風也是一驚,一時想不到言語。


    蕭乾道:“世上沒有後悔藥吃,如果換做是別人,也被他無情鎮殺了,以彼之道還諸彼身,沒有什麽情麵好講。”


    王通早已絕望,叫道:“我有血鼎護身,你想殺我也沒那麽容易。”


    王通說完化作一道流光,竟然躲進了血鼎裏。


    紀風舒了一口氣,血鼎是神金所鑄成,有升級為神器的潛質,就算這個年輕人再怎麽可怕,也不可能徒手撕裂神金,王通一條命是保住。


    聚仙拍賣場雖然不怕這些因果,不過少些是非總是好的,一個王者隕落可不是說著玩的。


    蕭乾笑著搖了搖頭,道:“修士總是對自己的手段太過自信了些,不到最後一刻就不會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蕭乾淩空走去,虛立在血鼎上方。


    “他想做什麽?”


    眾人都不解,不知道蕭乾將要做出什麽舉動。


    “難道是守在血鼎外麵,等王通出來麽,那也太過分了一點。”


    蕭乾抬起一隻腳,燦若紫銅,猛地踩下去。


    “咚”


    拍賣會裏回響一聲悠悠的金屬聲音,紀風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發現那血鼎上,竟然出現了一絲裂縫。


    蕭乾沒有停步,又踩下一腳,直踩得大地都在顫抖,眾人都惶然失色。


    連地下都蔓延出了一條條縫隙,血鼎更是被踩得變形了,紫紅色的光芒都在褪色,這樣下去過不了多久,血鼎都會報廢。


    “這要多大的神力!”


    眾人都驚歎不已。


    紀風搖頭:“王通,你就自求多福吧,誰讓你惹上這一個殺神。”


    幾腳下去,血鼎被踩成了幾瓣,裂成一堆廢鐵。


    而其中的王通早已成了一灘血泥。


    紀風道:“也罷,這也是王通的命數,道友可是現在隨我去見師尊?”


    蕭乾道:“星路圖!”


    紀風道:“是是是,自然是您所有。”


    紀風自知完全不是這個年輕人的對手,哪裏還敢擺出聚仙主人的那副架子,早就恭恭敬敬的將星路圖雙手奉上。


    蕭乾將星路圖核對收好了,這才道:“帶路。”


    紀風生怕惹惱了這個殺神,當即也顧不得處理拍賣場內的殘局,匆匆吩咐了幾句就趕緊帶著蕭乾往星辰峰上趕來。


    遠遠地,一座聳入雲霄的神峰屹立在眼前,仙鶴貼著山峰往九天振翅,山中有強大的瑞獸出沒,仙氣迷蒙。


    以紀風和蕭乾的速度,都花了一些時間才登上頂峰。


    紀風垂首立在一旁,道:“沒有師尊的命令,在下不敢踏足,道友請自便,師尊便在前方的草廬內。”


    蕭乾朝那個草廬走去,離草廬還有百十步的時候,一道衝天的火光從星辰峰裏、蕭乾腳下衝起,瞬間將蕭乾的身姿淹沒。


    紀風嚇了一大跳,怎麽還沒見麵師尊就為難上了這個年輕人。


    “也不知師尊和這個神秘的少年誰強誰弱……不好猜!不好猜!”


    蕭乾身體一震,就將火光熄滅,他全身連衣物都完好無損,讓紀風孜孜讚歎,要是換做他,就算能走出師尊的考驗,卻也不會這麽輕鬆寫意。


    蕭乾朝著草廬道:“來而不往非禮也,我也送你一招。”


    蕭乾朝前打出一掌,一個巨大的掌印朝著前方推去。


    掌印在草廬前方幾尺的地方停滯不前,好像有一股無形的阻力。


    蕭乾冷笑道:“給我破。”


    掌印放出無量神光,呼啦啦摧枯拉朽,將草廬夷為平地。


    一個老者的聲音傳出:“道友果然不凡,能破得了我的草廬,這種事能做到人可不多。”


    蕭乾道:“趕緊現身,別裝神弄鬼。”


    紀風咋舌,敢和九極星第一強者這樣說話的人可沒有,就算有也是曾經了。


    一個老者出現,鶴發童顏,精神矍鑠,不愧九極星第一強者之名。


    “你要和我商量何事??”


    九極真人道:“道友這麽爽快,老夫可真是少見,既然道友坦誠以待,老夫也不藏藏掖掖,痛快說了。”


    “老夫想和你聯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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