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賜一愣,看著夏燕,夏燕道:“沒錯,棺中人就是我父親,古夏之所以離亂是從我父親開始的,原因是我父親對朝政不感興趣,一心修行,他曾經數十年不上朝,走遍了西神域,拜訪過很多神仙大能,然後得到一種修煉秘術,確切地說就是煉化那種極致冰寒屬性的心法,以至於走火入魔,然後,將皇位傳給我,自我封印,沒錯就是自我封印,這座山下山洞的一切都是他親自布置的,那塊混沌冰晶也是他從一位通天大能手中得來。他告訴我,即便我不在意夏家的江山,也要守護好他的屍體,因為,他肯定自己會有複活的一天。我有負父親所托,江山弄沒了,我不能再弄丟父親,這是我一直活在世上的唯一理由,我知道你是誰,我知道石棺在你那裏,請求你把他還給我!”


    天賜點點頭,道:“你我先去我的大世界再做決定!”


    二人進入了天賜的大世界,先看靈湖,那頭巨大的狡鮭此刻正在靈湖中修生養息,還有那個金兮兮的蛟龍也靜靜的臥在靈湖裏,一望無際的靈湖被天賜分成幾塊,狡鮭占據的這一塊被陣法隔離,封鎖狡鮭發出的寒氣,不過,現在才知道狡鮭需要混沌寒冰的滋養,天賜就帶著夏燕來到封鎖石棺的山洞,將石棺提出來,放入狡鮭修養的地方,並且形成了自我循環的小世界。


    天賜帶著夏燕打開了石棺,那塊混沌寒冰仍然在屍體的胸口,屍體越發生動起來,看來距離醒魂已經不遠。天賜看向夏燕,道:“現在你是決定將你父親帶回山洞,還是就在這裏?”


    夏燕由衷的對天賜行禮:“多謝公子相助,我父親留在這裏是他的造化,今日因為不明就裏,對公子多有得罪,還望見諒!”


    天賜道:“你是個了不起的人,也是個有孝心的人,但是我也不希望你就此沉淪下去,你的一身本事沒能就這樣埋沒了,你能在神界成就大帝之境,看來你是受過神聖至尊大帝的恩惠,可以說為你開啟了神門,不然你也不會成帝,既然你和神教有淵源,我希望你為神教做點事,當然也是為西神域的蒼生做點事!”


    “但憑吩咐!”,夏燕拱手。


    天賜道:“西神域神教衰敗,過去是受三大教的打壓,現在又是朝廷,神教現在麵臨朝廷的迫害,如今連西神域至尊掌教都失蹤了,我猜想是朝廷幹的,你利用你的身份,確定我歐陽讓師兄在哪裏,是不是朝廷囚禁了他,當然,你不要暴露你與神教的關係,你還是懷南王!”


    “我明白,土敘國皇朝並不簡單,這些年我雖然對朝政漠不關心,但是,情況我還是了解的,神教不敢在淩虛城冒頭,冒頭就被打壓,歐陽讓我認識,他也認識我,行走在俗世的時候知道歐陽讓身份的並沒有幾個人,我是一個,朝廷中有幾個人也知道,其中包括皇帝。而且,安家還有一個隱居的太上皇,走的是聖修的路子,很厲害,並不比我差!”


    “看出來了,一個鎮北王就能帶出來十幾位至尊級,安家的底蘊深不可測,難怪神教在西神域名存實亡!”


    先前還戰的你死我活的二人轉眼成了盟友,可見世事如棋局。夏燕告辭,天賜則回到了東臨王府的院子,現在這裏顯然已經暫時不能居住,天賜將安家赫調出大世界,安家赫看到滿目瘡痍的院子,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天賜問他除了這處宅子還有無其他去處,安家赫搖頭,滿臉疑惑和悲傷,天賜想到了楚錕鋙,楚錕鋙看到東臨王府的慘狀,道:“我們楚家很大,雖然不如這裏這麽大,但是安排百十多人還是不成問題的,而且還是獨立院落,不會委屈了東臨王一家!”


    楚錕鋙帶著天賜安家赫來到城東一處宅子,乃是楚錢購置的一處宅院,現在閑置,隻有寥寥幾個人看守院落,天賜把出家人都放了出來,楚家人剛開始不太了解情況,後來還派了幾個人去東臨王府看了一圈,確認東臨王府已經被大水淹沒,房倒屋塌,根本無法居住,東臨王妃也無奈,隻好暫時安頓下來,並讓下人們到東臨王府搶修,翻遍廢墟,畢竟那裏有很多財富根本沒有搶出來,現在能撿多少算多少吧!


    王妃越發落寞,現在東臨王府因為這一場大水變得一窮二白,眾人被軟禁的時候,身上也根本沒有錢財,可以說每個人除了身上穿的衣服,簡直一無所有,這日子往後可怎麽過?就這,天賜還沒有告訴他們東臨王和安家為已經被關押在樓桓,若是知道,這一家人簡直就要如同麵臨末日一般,連活下去的勇氣都會喪失。


    不過事不大,楚家知道安家前來避難,楚錢親自出麵,派人拉來了生活物資,至於錢財,楚錢錢多的是,暫時先給王妃五十萬作為臨時用度,而天賜也偷偷的給安家赫一百萬白銀,算是暫時幫助安家渡過難關。


    天賜拉著楚錢一個人到一處僻靜之處,單獨告訴了他東臨王府的情況,告訴他東臨王和安家為已經被關押在邊關,你收留安家人,可能會得罪朝廷中的一些人,朝廷很可能對楚家發難,楚錢道:“我是個生意人,東臨王是我的客戶,客戶遇到了困難我幫一幫是在情理之中,若是朝廷怪罪,就讓他們怪罪好了,我接著!”


    話說到這份上,天賜也心裏下決心,保住安家渡過難關,若是有人落井下石或者火中取栗,為了自己的學生,他絕不會看著,土敘國朝廷若是做的過分,那就換一個朝廷!


    也沒等多久,第二天果然朝廷派來官員,先是封鎖了大院,然後宣布朝廷旨意,說是東臨王涉險造反,已經被羈押邊關,東臨王府的人皆為嫌犯家眷,收押至刑部大牢候審!


    聖旨一宣布,眾人皆懵逼,除了震驚疑惑還有害怕,昨日剛剛遭了災,今日又變成嫌疑犯,難道天要亡東臨王府?眾人震驚之餘,宣旨官員又宣布第二個聖旨,說楚錢擅自收留嫌犯家眷,所有楚家人就地軟禁,首犯楚家家主楚錢即刻帶入刑部受審!


    官員所帶來的衙差剛要衝進院子對安家人進行緝拿,天賜出現在門口,一把將欽差抓住,丟在一邊,然後一揮袖子,所有衙差都被席卷出去,扔出很遠,天賜道:“回去稟告你們的皇帝,神教教主龍天賜要保安家和楚家所有人,包括被羈押的東臨王和安家為,若是東臨王府和楚家有一人不測,皇帝絕對不會活過第二天!”


    宣旨欽差也聽說過天賜的大名,在西神域輕而易舉的拆散了三大教,今日見到真人竟然在安家做客,哪會不知道其中厲害,爬起來,連一句話都不說,快速離去!


    這事天賜攬到自己身上,可不是僅僅因為安家赫楚錕鋙是自己的學生,還有就是他想試探那個朝廷對自己的態度,同時也把矛頭引到自己身上來,讓朝廷對安家楚家動手有所忌憚,因為自己說了狠話,安家楚家死一人,皇帝都要償命。所以,皇帝一定不敢動這兩家,若是想動,也隻能動自己。


    天賜進入大世界,來到禁錮那十二個人的深溝,看向那個鎮北王,現在十二個人都被大世界法則控製,像是被牢牢捆綁,動彈不得,見到天賜到來,鎮北王目光冷冽,道:“你莫不是那個天賜?我勸你趕快放了我們,朝廷與你並無衝突,難道你要和朝廷做對嗎?”


    天賜搖搖頭:“看來你們孤陋寡聞習慣了,無論是至尊還是大帝,用這種威脅語氣和我說話的人都死了,我見你,是給你機會,如果你不好好說話,我現在就送你去輪回!”


    鎮北王很不服氣的繼續盯著天賜,天賜隨意又看了他一眼,鎮北王低下頭:“你問吧!”


    “你認識神教至尊歐陽讓吧?告訴我他在哪兒?”,天賜又看向另外幾個人,道:“你們誰知道都可以說出來,我承你這個情,可保命!”


    另外那些人都看向鎮北王,鎮北王小聲道:“深宮眉山,與我家老祖在一起!”


    “老祖,那就是還沒死去的太上皇,有意思,難不成請我師兄去做客?”,天賜似乎是自言自語,但是聽在鎮北王的耳朵裏就有另外一層意思,道:“自從三大教被滅,四國都對西芒山動了心思,我朝也不例外,不過想要獨占西芒山,需要打敗另外三國,還有神教,老祖出手,就是想利用歐陽讓牽製神教,不讓神教插手保護西芒山。”


    “神教六位至尊均已成帝,尤其是北溟至尊和邱吉,不是你們一個朝廷能對抗的,你們這麽大的野心難道不怕滅朝嗎?”,天賜道。


    “所以老祖親自出手,抓了歐陽讓,同時也知道你已經來到了西神域,抓他還有一個目的就是威脅你!”,鎮北王知無不言。


    天賜搖頭:“我來西神域時間不短了,走了很多地方,滅聖教收聖山,打散了幾大教門,但是我對你們四大朝廷秋毫無犯,怎麽你們偏偏要招惹我呢?”


    鎮北王道:“怕,我們都怕,天賜公子也不是沒有在世俗改朝換代過,天賜公子若真是不插手世俗,隻控製江湖教門,朝廷也不至於害怕,天賜公子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不喜歡的朝廷可不就說換人就換人嗎,皇家有自己的情報來源,知道天賜公子是什麽脾氣,說實話,沒有哪一個朝廷是清如水明如鏡的朝廷,偌大的朝廷,烏七八糟的事情很多,昏庸無道的事情也比比皆是,越是這樣的朝廷就越怕天賜公子,很不幸,我們安家朝廷就是這樣一個朝廷,所以,自從天賜公子踏足西神域那一天開始,朝廷就不安生,雖然不敢直麵天賜公子,但是,總要想一些辦法,不能那麽輕而易舉的就認輸吧?”


    “你又為何陷害東臨王?為什麽他去了樓桓也不放過他?”


    “這是帝王的平衡之道,我與東臨王其實並無過節,但是他是皇帝的眼中釘,我不過是借皇帝的勢整倒他罷了,對於我來說,東臨王錯就錯在他不該住在皇陵,而那是皇帝讓東臨王住的地方,我得想辦法讓東臨王從皇陵離開!”


    天賜點頭:“看來,你真是為那頭狡鮭而來的!”


    鎮北王一驚,脫口而出:“你知道狡鮭?”


    天賜無聲的笑了一下,道:“我比你知道的還多一些,你可能都不知道,北山湖麵的那座山洞!”


    “山洞?”鎮北王犯迷糊,“我知道那頭狡鮭的來曆,我曾經偶然見過它,再加上我表麵上和東臨王親近,曾經吃過小的狡鮭,也曾偶然見過那頭大狡鮭的魚鰭,我知道那是一頭龐然大物,也曾翻閱山水經,經上說,狡鮭,狡蛟,性寒,吸食寒氣,內有神晶,成年得道,可飛升為鯤,翱翔九天,與天地同壽,煉化之,引精入體,可成就天神,翱翔宇宙,萬世不衰!”


    鎮北王繼續道:“本來我也不確定那個家夥是不是傳說中的狡鮭王,我將見到形體描繪下來,交給老祖辨認,老祖確認這就是傳說中上古異種狡鮭王,令我盯緊,一旦有化鯤跡象立即通知他,他要親自捕捉...不過沒想到你這麽快就來到淩虛城,還住進了東臨王的家,我也是沒辦法,不得不提前動手!”


    這一次什麽都明白了,天賜揮手解開了十二個人身上的禁製,道:“我放了你們,至於你們以後如何做,我不關心,不過我告訴你們,那頭狡鮭你們就不要找了,在我這裏,你們回去後,若是你們的老祖問起,盡可實話實說,再有,你轉告你們老祖,讓他把歐陽讓親自送到東城楚家別院,若是歐陽讓少了一根汗毛,他以及安家朝廷都會不複存在!”


    天賜將那些人放出了大世界,現在他們就在楚家別院,看了一眼,十二個人甚至不敢跟天賜告別,飛速離去!


    鎮北王府,鎮北王臉色像是便秘一樣難看,內心也是糾結無比,惦記了幾十年的狡鮭沒了,費勁心機整垮了東臨王變成無用功,幾十年白忙活,讓他憤怒又不甘心,但是又能怎麽樣?自己府上養的這些客卿,比自己還他媽的不爭氣,被人家關了一天,放出來心氣都沒有了,各自離去,不過你們以為你們跑得了?媽的,既然不能共患難,我憑什麽讓你們還享福?這些客卿都有黑料,留著他們早晚是個禍害,幹脆將他們的資料交給神庭,神庭絕不會讓這些大魚逍遙法外成為巨大的禍患。


    眼下需要去找老祖,把這一天經曆的事情告訴老祖,天賜公子不是說了嘛,讓老祖親自將歐陽讓送到楚家別院,不然,老祖要死,安家這個朝廷也將不複存在。


    太他娘的窩囊,原來,一個人到了一定的成功度,真的可以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先去找老祖吧!鎮北王長舒一口氣,天塌下來,有老祖頂著,要死也是他先死!


    鎮北王出了自己的屋子,迎麵碰見懷南王安玉,自己和這家夥沒什麽交集,雖然說都是一個家族的哥們兒,但是,這個懷南王曆來不顯山不露水,似乎無所事事對一切都漠不關心,今日怎麽主動上門了?


    雖然關係並不咋地,但是該有的禮貌還是要有:“稀客,懷南王大駕光臨實在令本王意外,不過不巧,本王現在有些急事,回頭再聊!”


    懷南王笑了笑:那可真不巧,本王也是剛剛在東臨王府混亂之地回來,剛得到了一條狡鮭,想著和王爺一起喝點酒嚐嚐鮮,既然王爺有事,那就遺憾了!


    鎮北王看向懷南王,又看向懷南王懷裏的透明魚簍,“你去了東臨王府?還得到了一條狡鮭?”


    懷南王笑道:“東臨王府今日熱鬧極了,大湖不知怎地就瘋了一樣泛起驚天駭浪,淹沒了整個東臨王府,我也是靜極思動,對東臨王府發生的事情很感興趣,就去湊了熱鬧,雖然沒有看到發生了什麽,但是運氣很好,居然撿漏撿了一條狡鮭!”


    “驚濤駭浪?淹了東臨王府?”,鎮北王腦袋有點不太夠用,自己親自帶人去的東臨王府,但是被天賜抓了之後就什麽也不知道了,難道還有更大的事情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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