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賜趙鑫出了西芒山,來到山外二百裏的綠城,衛無影已經先一步來到綠城,既然山上沒有線索了,那麽就去山下,沒準會有什麽收獲。


    天賜覺得,自己和趙老爺煉化了十大地獄就等於絕了佛門地獄之王一脈的根基,如果他們需要源源不斷的純淨靈魂,就必然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十八地獄拱手讓人,所以他們一定會想辦法將十八地獄重新搶奪到手裏,一旦他們出手,就會露出馬腳,而這正是天賜希望的。


    隻是不知這一天會等多久,天賜時刻都擔心狐國聖主和胡嬸她們,所以絕不能等待,他要主動尋找,主動出擊,找到與佛門相關的東西,看看能否從中得到啟示。


    西神域無佛門,其實整個神界現在都沒有佛門的影子,佛門勢微是一方麵,另一方麵,神教聖教對佛門都不待見,認為那是神秘學,無能的神秘,善於背後下手,很惡心人,看不上眼,所以雖然第一次神戰佛門有一些宗門上趕著巴結神教聖教,在背後捅刀子,有過那麽一段時間的輝煌,但是,用過之後,都對佛門唾棄,神聖至尊大帝更是幹脆,神戰還沒完,就將在神界的佛門給絕根了。


    綠城是西部邊陲大城,屬於俗世皇朝土敘國的一座城池。綠城名副其實,街道放眼望去,整潔的街道被綠蔭覆蓋,整座城也都被綠色包圍,各種建築都在綠蔭之下,哪怕是門臉前都有樹,綠樹垂蔭,不仔細看都看不到門臉。


    天賜趙鑫二人在城中轉了幾條街道,並未發現有任何佛門的蹤跡,天賜聯係了衛無影,衛無影將醫館的位置傳給了天賜,天賜按照指示,來到一條叫做“南河”的街道上,找到了無雙醫館,衛無影正在出診,見到天賜趙鑫二人進來,擺了擺手,示意二人稍等。


    打發走了最後一位客人,衛無影示意打下手的醫師關門。隨後帶著天賜趙鑫來到後院,後麵就是衛無影居住的正房,兩側廂房住的是隨從醫師和一些打雜的。


    小院不大,很符合衛無影低調的風格,不過不大的院子,兩側土地種的都是珍稀藥草,而且品種繁多,天賜對藥材當然有很深的研究,正因如此,他對衛無影的藥學一道的高深造詣也是很欽佩,僅僅是這些藥草,也不是一般人能認識的。


    天賜看到左側的藥園裏居然有一株曼珠沙華,也就是俗稱的彼岸花,天賜停下,來到彼岸花前仔細觀看,自己的大世界也有一些彼岸花,都在輪回界或者地獄界,這種花在陽世很難見到,因其不祥的寓意,很少有人栽種在自家院子裏。


    衛無影看著天賜,道:“這種花對於別人來說很少見,但是對於你來說卻很普通,你為何對它有興趣?”


    天賜道:“衛伯伯,關於地獄之王你有了解嗎?”


    衛無影點頭:“他是出現了嗎?那個家夥很不簡單,連佛祖都讓他三分,是個表麵慈眉善目,其實非常邪惡的家夥,走的是地獄之道,但是手段卻是大悲手段,很擰巴但是他卻結合的很好!”


    “那你一定知道地獄之眼吧?”,天賜看著彼岸花,問道。


    “當然知道,地獄之眼是佛門地獄一道的神通,據我所知,佛門會此神通的一共三個人,佛祖,苦渡,地獄之王!怎麽,你中了地獄之眼?這麽說那個家夥快要來了,他知道你父親走了,這是不把你當回事啊!”


    天賜看著衛無影,衛無影也看著天賜,衛無影道:“你一定想問,地獄教的十八地獄為何有佛門的摻和,本來佛門在神界已經絕根了,但是為何地獄教還有佛門的影子?其實我來到神界,還有一個任務,就是尋找佛門這一脈的影子,當初神戰的時候,你父親要對佛門這一脈的人趕盡殺絕,隻是那些家夥見機的快,老早就逃了,除了被殺的,還有一些漏網之魚跑了,其中就有地獄之王這一脈。你父親在神界的時候,這些家夥根本不敢冒頭,所以找尋他們也難,你父親知道,再加上你父親也不是無所不能,就拿地獄教的十八地獄來說,你父親也不知道有佛門參與,隻是臨走前知道了十八地獄有佛門的影子,隻是找不到人,有心毀掉十八地獄,但是,你父親又覺得這些地獄毀掉了可惜,未來能用得上。不過臨行前,讓我想辦法找到這一脈佛門的影子。我是滿神界的找,不過這一脈的佛門藏的太過隱秘,毫無線索。不過,經過我的推算,他們應該藏在西神域西邊天盡頭的另一個世界,隻是我沒有能力越過壁壘深淵,不能印證。至於西神域現在有沒有一些佛門修士隱藏,我敢肯定,有,一定有!”


    天賜想了想,道:“十八地獄其實缺少了最關鍵的環節就是輪回,阿坦他們也沒打算建立輪回,隻是想利用地獄的力量而已,最奇怪的是,十八地獄乃是十八個煉魂環節,到魂斷山地獄則成為純淨的陰魂,而這些陰魂並沒有轉生,莫名其妙的消失了,連我都看不出去了何地,所以,我判斷當初佛門幫助地獄教建立十八地獄,一定留下了手段,目的就是那些純淨的陰魂,但是,手段太高明,我看不出來。不知當初我父親是否親自下過地獄,他有沒有發現這一點,或者說,他有沒有留下什麽話?”


    衛無影道:“我說過,你父親雖然並非無所不能,但是我猜想他一定發現了什麽異常。他臨走時說過,帶走三大教教主的化身而留下本體,其中一個原因是三大教的法統需要他們的本體維護,一旦本體消失,三大教的法統就會崩潰,到時候什麽也留不下,你們來到西神域的合道之路就會有缺,我猜想,你父親一定知道地獄教的秘密,但是,為了給你們留下完成的傳承,故意沒有拆穿,將事情留給你們。”


    天賜心急,毫無頭緒,狐國國主和胡嬸泉靈她們時刻都有危險,西邊天盡頭,要不走一趟?


    天賜還是決定走一走西邊的天盡頭,把趙鑫留在綠城和衛無影在一起,自己一個人獨自向西而去。


    天賜還是不放心,讓周楊將龍小雙和楊無雙傳送到瑤光峰,兩頭賭,以防兩位姥爺不是地獄之王的對手,佛門一脈趁虛而入。


    安頓完成,天賜這才放心,一路西行,並沒有淩空虛渡,而是一路飛掠,遇見城池或者名山大川就煉化一番,吸收一些天地本源,壯大神海大世界。


    終於到了所謂的天盡頭,天賜看到,眼前是一望無際的大海,由於天眼狐眼暫時關閉,僅憑肉眼看不到盡頭,但是,能看到大海的地平線在肉眼可及之處仿佛陡然下陡,留下一道向下彎曲的弧線,弧線的對麵,黑漆漆的如夜空,平視之處有繁星閃爍,以往看星需要抬頭,此處看星可以平視,天賜知道,所謂的天盡頭就是神界這個星球的邊緣,如能騰飛出去,便是無垠的太空,或許是另一片大陸。


    此地空曠無垠,更沒有任何人,其實以天賜的本事,一路行來不覺得有什麽異樣,但是,修為不足至尊境,也走不到這裏,所以這也是這裏空無一人的原因。


    難道渡過這片虛空,就是另外一片大陸?而地獄之王所創建的極樂淨土,在這個天盡頭之外?


    天賜沒有猶豫多久,化劍為舟,站在劍舟之上,貼著海麵飛掠而去。


    一進入大海立即感覺到與想象的不同,一進入大海所在的空間,天賜立即感到平靜的海麵其實並不平靜,海風掀起的狂濤衝天而起,呼嘯聲如同有空曠的回音,令他都感到耳膜被重錘敲擊一般,整個腦海都被一陣陣敲打。天賜不太在意,劍舟在浪尖上如閃電劃過,片刻消失在大海深處。


    大概飛馳了三天,飛過數萬裏,天賜停住劍舟,淩空俯瞰,和站在海岸上所見差不多,劍舟之下,大海如同瀑布陡然而下,向另一個地方奔湧而去,而大海的邊緣就是空曠的虛空,天賜所在,就是虛空的邊緣。


    天賜極目西望,虛空深邃,不見底也不見遠方,隻有繁星點點,在腳下也在頭頂和遠方。天賜劍舟徐徐上升,直到進入無垠的太空之中,因為天眼狐眼關閉,已經看不清下方的情形,到處都是一片黑暗。


    天賜隻得降低高度,隻比海平麵高出千丈左右,向西飛掠而去。


    飛了很久,天賜覺得空間撕扯之力越發強大,空間像是斷層,一道道被錯開。斷層的破碎帶就是兩個空間的錯層,不同的時空法則就是兩種撕扯之力,將進入其中的一切都剪切一樣。天賜乃是先天混沌體,身具各種法則之力,他可以抗住這種撕扯剪切之力,再加上天賜本身就是跨界破虛的本事,天賜可以很輕鬆的越過空間破碎帶。


    但是換了別人,除非大帝級別的大能,這種破碎空間能讓他們粉身碎骨。


    但是,如果地獄之王這個佛門一脈進入了西神域,他們又是如何穿越這個破碎地帶的?那些修為不高佛門修士是怎麽進來的?天賜猜測,他們一定有自己的辦法,難道是空間傳送陣?那麽在西神域的傳送門在哪兒?


    天賜也不知道飛掠了多久,終於跨過了空間破碎帶,來到了一團翻滾的霧氣之前,天賜知道,這不是霧氣,而是一座巨大的陣法,陣法充斥著霧氣,霧氣之內,一定另有乾坤,或者這就是他尋找的那塊大陸,所謂的極樂淨土。


    天賜仔細觀察這個陣法,霧氣之團太過龐大,他所見隻不過是冰山一角,天賜由於天眼狐眼關閉,看不出這個被一層霧氣籠罩的陣法到底是什麽級別,陣腳陣眼在哪兒,但是他肯定,這樣走進去會受到攻伐,會驚動守陣人,不過這難不倒他,天劍可以破除一切壁障,他隻需要化為粒子狀態,附著在天劍之上,他就可以破虛而入。


    天劍化作一道流光,天賜附著其上,一線穿入,所謂的結界屏障,擋不住天劍的穿透。


    天賜天劍悄無聲息的破界而入,果然這裏是一方大陸,他落在一處森林之中。


    天賜隱藏身形,向森林外走去,既然來到了這裏,就得想辦法確定這是什麽地方,是不是佛土。


    這是一處無人區,天賜飛行了千裏距離終於飛出了這處山林之外,眼前一條大河,河水波瀾壯闊,河道中,有帆船樓船貨船,此處是一處港口,很多人,極為熱鬧。


    天賜在此觀察良久,有招攬渡船生意的人到處拉客,天賜盯上了一支大型商隊,並且盯上了這個商隊的頭目,在不住不覺中使用移花接木之術,控製了這個頭目,或者說與這個頭目做了融合。


    商隊有自己的渡船,天賜接管身體的頭目叫席榮,商隊叫西河商行,這一次的生意是從大陸東段的幾個地方采購的日用品運往西部的城池叫做霍爾海,將這些商品分散到霍爾海西河商行各處店鋪售賣。


    貨物裝好,商隊上船出發,席榮站在甲板上,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身邊過來幾個人,其中一人道:“大哥,對岸接應的人是否到位?”


    席榮轉頭看了看那人,道:“老二,我怎麽感到不對勁啊,每次我們采購的地方和押運的路線都一樣,每次都比較安全,為何這一次出了這麽多事?這一路遇到多少劫匪了?死了多少人?不至於啊,我們又沒有運送一些之前的物件,說起來都是一些日用品,怎麽被那麽多人盯上?”


    老二也納悶,道:“可不是嗎?又沒有什麽違禁品,也沒有值錢的貨物,怎麽這一次有那麽多事?這一次走的不太平,這事太反常!”


    席榮看著遠處,雙手緊握,緊張兮兮,貨船的人則早早站在貨船的四周,手裏拿著弓箭,緊張的盯著周圍,如臨大敵。


    河麵寬闊,有數十艘船來回橫穿,河麵上不知不覺升起一層迷霧,剛剛還晴空萬裏的天空突然變得朦朧起來,席榮更加緊張:“好端端的,怎麽起霧了?”


    話音剛落,天空有嗡嗡聲,席榮大喊:“有人放箭,趴下!”


    果然,有無數箭矢破空而來,叮叮當當射在船板上,席榮旁邊,老二抽出寶劍:“誰?哪路好漢,報上名來!”


    一輪齊射之後,貨船上來不及躲閃的船隊人員又死了十之五六,這時,濃霧中遠遠看見四麵八方有四艘船隻靠近貨船,貨船的船工基本上被射死了,大船無人操控,在原地打轉,席榮看見四周黑乎乎的船隻靠近,一把抽出寶劍,向其中一艘船一劈,一道劍光劃破了濃霧,硬生生將迷霧劈散,眼前如同一道閃爍著亮光的大道,劍氣劈在眼前的大船上,讓大船一下子一分為二!


    老二驚呼一聲:“大哥,你什麽時候這麽厲害了?不過,現在正是在河中央,距離對岸至少還有幾十裏路,我就說這條水路更不安全,這不,照我的話來了!”


    席榮一劍劈開迷霧一劍斬斷一艘大船,解體的船隻上有無數人落水,也有一些人直飛空中,對著貨船猛撲過來,另外三個方向的船隻則更是快速靠近貨船,從四個方向以繩索鉤爪攀上貨船。


    席榮持劍而立,飛過來的人好像害怕破壞貨船,沒有使用大規模殺傷性武器,一爪抓向持劍的席榮,那大爪子似乎是鐵爪,閃爍著寒光,一抓在空中抓出五道金光,眨眼來到席榮麵前,席榮似乎是下意識寶劍往上一撩,一道劍光恰好將來人一分為二,兩片屍體掉落在船上,頓時鮮血汩汩直流,如同小河一樣流在甲板上。另外一些人則不顧一切再向席榮衝殺,似乎不將他擊殺誓不罷休。


    席榮被纏住,喊道:“老二,快去開船,絕不能讓他們把船搶走!”


    老二其實也被幾個人纏住,不過席榮變得勇猛異常,一個人大砍大殺,在甲板上繞著四周持劍斬殺剛殺到船上的人,老二極為驚駭的看著眼前一幕,他的大哥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厲害了?


    席榮殺了一圈,眼看肅清上船的劫匪,不過,這個時候,有一道黑影如同鬼魅,似乎是憑空出現,一把劍已經放在老二的脖子上,那人一襲黑袍,頭上也包裹的嚴嚴實實,聲音嘶啞,像是特意偽裝:“住手,不然,他死!”


    席榮停手,看著黑袍人:“閣下,求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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